第二一一章 淵源
深夜。
蕭青山和衣靠在床頭，眼前閃現的盡是傍晚返回龍石鎮時司馬老頭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讓蕭青山心中頗為不安——
如果老頭子發現自己修煉的是迷神道那還好，可萬一讓他通過檀琮的存在推測出自己人魄妖魂的體質，那就有些不妙了。
“主人，都怪檀琮疏忽，早知道那時就不說話了。”似感受到了蕭青山的忐忑，檀琮很是難受的道。
蕭青山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就算讓他知道了也沒什麽，反正他是我的師傅麽！”
“嘿嘿！”
古仙卻冷笑起來，“檀琮說話時，司馬老頭的神識曾快速地從你體內掃過，我和薊東風的靈魂氣息沒有波動，所以沒被他發現，但他肯定已經感應到了你的靈魂強度不低於心陣中期。”
“發現就發現唄，司馬老頭還能吃了這小子不成？”薊老道不以為然的道。
“吃倒是不會吃，不過司馬老頭可能會對這小子的身體進行研究，到時候你這小不點估計就夠去被他折騰了。要知道他對靈魂之道也有極深的造詣，不然怎能創出像九宮離魂陣這樣奇妙的陣法來。”
“哼，你可別嚇唬我。”薊老道憶起以前蕭青山用他試驗禦神訣的事情來，那小團神識頓時打了個哆嗦。
“愛信不信。”古仙不屑的道。
“安靜、安靜！”
蕭青山忙打斷古仙和薊老道的交流，暗自道，“看來我得主動出擊了。”
片刻後，蕭青山翻身跳下床來，趿拉著拖鞋悄無聲息地溜出了臥室，朝對麵的那幢樓房飄閃而去。
這三十天，蔚宮就在那裏租了間房子。蔚宮走後，司馬源將那間房子接收了過來。用以安身。
輕輕將房門推開一條小縫，蕭青山骨碌碌的轉動兩隻眼珠子，往裏麵瞅去。
司馬源趺坐一個蒲團上，似乎正在閉目修煉。當蕭青山在門外觀望時，老家夥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你這小子，還不快進來！”
一聲低喝陡然在耳邊震響，蕭青山早知道瞞不過老頭子。當下訕訕一笑，推開門闊步走了進去。
又一個蒲團從司馬源的戒指裏飄出，落在了對麵。蕭青山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司馬源睜開眼睛，微微籲了口氣，慢條斯理的笑道：“這麽晚了不休息，跑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蕭青山清了清嗓子，道：“師傅，我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哦？”
司馬源興致盎然地看著蕭青山。
蕭青山組織了下語言，道：“是這樣地。其實除了曼柔外。我和清蟬都不是蓬萊仙府的人。”
“哈哈，這個師傅已經知道了。”
司馬源哈哈一笑，沒有表現出半點意外的神色，“師傅不但知道你們不是蓬萊仙府弟子，更知道你是迷神道傳人。”
蕭青山心中一跳，卻鎮定的笑道，“師傅，你怎麽看出來的？”
司馬源見蕭青山神色平靜，頗為滿意地笑了笑。道：“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一千年前，師傅剛達到心陣初期，一次在昆侖舉辦極真閣盛會時，無意中認識了一個叫做聶海流沙的家夥……”
聶海流沙？！
蕭青山心道，這可是塵叔的師傅。自己地師祖哪！在“迷神珠”內得到迷神道傳承時。蕭青山對自己這位師祖也已頗為了解，他一千五百年前達到化神後期。三百年多年前突破洞神中期，進入洞神後期離開了修真界。
“那老家夥膽小如鼠，師傅雖然看不慣他這點，卻也和他相交莫逆，不過也是認識他五百年後，他才向師傅透露了一點有關迷神道的信息，而師傅也正是根據他所透露的那些東西，花費數百年時間才以九宮陣為根基，創出了離魂陣、聚魂陣和三陽雙魂陣這三種陣法……”
說到這時，司馬源眼神有些黯然，想來是又回憶起了一個月前地變故，好一會兒才又笑著道，“可以說，在如今的修真界，除了迷神道傳人之外，對靈魂最了解的修真者就非師傅莫屬了！”
“今天傍晚，師傅說出血瞳金牛角時，你體內出現過一種有別於你自身靈魂的的細微波動。雖說那股波動的頻率與你自身靈魂氣息極其吻合，但仍是有一些差別。正是這一點差別，暴露出了你自身真實的靈魂氣息。”
“也是在那時，師傅才發現你地靈魂竟已強大到了心陣中期地程度。身陣後期的修為，心陣中期的靈魂，嗬嗬，整個修真者能用來解釋這種情況的，就隻有迷神道這種獨特的修煉法門了。”
蕭青山平常時候之所以能掩蓋檀琮和薊老道這些靈魂的氣息，正是因為迷神道修煉過後，能讓他們的靈魂氣息波動頻率與自身的頻率完全一致，而檀琮說話時，則已打破了他原來的頻率，一致性不再存在，那絲差別很容易就被像司馬源這樣地頂尖強者捕捉到。
這一點，蕭青山自然很清楚。
司馬源笑道：“據我所知，聶海流沙這老家夥在幾百年前收了個叫步輕塵的小夥子做傳人，算起來你應該是步輕塵的徒弟吧？”
“不錯，塵叔正是我的師傅。”
蕭青山點點頭，隨即卻微感訕然的道，“師傅，你不怪罪我以前向你隱瞞迷神道地事情吧？”
“這有什麽好怪罪地！”
司馬源大笑道，“迷神道太過神妙，也易遭人妒，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師傅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陣修修煉過迷神道之後，體內的氣漩還能讓他人地靈魂寄居，青山，從傍晚時分那個靈魂的氣息波動來看，他應該是金丹初期的丹修吧？”
“是的，師傅，他叫檀琮，其實就是那個上古禁製中的血瞳金牛。”
既然司馬源已經發現了檀琮，那蕭青山就沒什麽必要再隱瞞了。這時他心裏也是悄悄地鬆了口氣，看來老頭子是將自己氣漩能儲存靈魂歸功於迷神道的神奇，還不知道那其實是因為自己人魄妖魂的緣故，還好！還好！
“他就是血瞳金牛的靈魂？！不錯，不錯！”司馬源老頭驚歎道，“據老瘋子說，那血瞳金牛已是金丹後期的妖獸了，如果他的靈魂能夠恢複到金丹後期，那對你的幫助可就難以想象了。”
“那是！那是！”
蕭青山嘴裏應和著，心中卻一陣暴汗，金丹中期自己都無能為力了，更何況是金丹後期，老頭子還真以為幫檀琮提升靈魂力量跟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哪？
老頭子沒注意到蕭青山的言不由衷，笑眯眯的道：“你今晚來師傅這，應該就是告訴師傅你是迷神道傳人吧？這事師傅已經知道，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不必擔心師傅以後會給你小鞋穿。”
“好，師傅，那我就出去了。”
看著蕭青山的身影，老頭子捋著白須嗬嗬一笑，眼睛又闔了起來……大好。
回到二樓後感應到臥室裏的柳清蟬還沒有睡著，蕭青山興致一來，又披著靈隱袍進去偷偷地抱住了佳人那豐腴曼妙的**。
在柳清蟬的“哀求”下，蕭青山隻享受了一番手足之欲，雖未真個**，卻也是同樣舒爽。
回到自己的臥室後，蕭青山很快便沉睡了過去。
天邊剛現曙光時，司馬老頭的神識傳音就將蕭青山和柳清蟬轟醒了過來，飛快地穿衣、洗漱。幾分鍾後，蕭青山和柳清蟬兩人、以及仍自迷迷糊糊的師曼柔就按照司馬源的指示，來到了紫仙山中。
而後，司馬源開啟了龍石處的禁製入口，四人穿梭而入。
裏麵的十幾座山峰都已坍塌，可那濃鬱的天地靈氣卻依然存在。
囑咐師曼柔這小妮子自行修煉後，蕭青山和柳清蟬就在這片狼藉不堪的空間禁製中，跟隨著司馬源這個信任的師傅，開始了首次係統的陣道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