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是南宮長官的血液。”

一位年輕的武者,恭敬地獻上一管透明試劑,裏麵存放著猩紅、黏稠的**。

“好。”

接過試劑,薑臨左手拿住,微微施加壓力,瓶口開始碎裂,順著他的指尖溢出。

“煉血....冥冥古道,盡隨我心。”

隨著薑臨的話語落下,那抹殷紅的血液,開始劇烈燃燒,並且逐漸構成一幅模糊的畫麵。

漆黑的沙漠中,響起刺耳的兵器碰撞聲,隻見一道周身染血的身影,持槍而立,他的腹部被完全貫穿了,正有血液淌下,左側的身軀,也是被打沒了部分。

“南宮!”

蕭老雙眼泛紅,難以接受這一幕,作為武道宗師,他洞察人體的結構,傷到這種程度,別說逃出沙漠了,連活下去都是奢侈的。

“嘩啦啦——!”

在血火燃燒的畫幕中,附近站著一道又一道詭異的身影,它們像是幽靈般圍著南宮,對其進行狩獵。

與此同時,一望無際的沙漠上,還有著一根又一根黑色觸手從地底鑽出,緩緩爬向那位屹立不倒的男子。

“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副樣子很可笑嗎?”

幽幽的冷笑聲從人群中響起。

“就算你知道我們的秘密,又能怎麽樣呢?你以為你能跑,不過是幻想罷了。”

“從你剛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注意到你了,你想做什麽我們都一清二楚,你真以為我們沒有對你設防嗎?”

麵對譏諷,瀕死的南宮,意識渾噩,他嘴角掛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容,滾燙的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他吃力在抓住槍身,身體搖搖欲墜,艱難地道:

“你們做下的這些罪孽,遲早有一天會暴露的,雖然我對付不了你們,但.....你們逃不掉製裁。”

“噗啊——!”

話未說完,傷勢愈發嚴重,南宮渾身顫抖著,忽冷忽熱,他的身體竟然開始發生異變,斷去的左臂竟有形似岩漿般的流體溢出,並且快速生根發芽。

“加入我們吧,成為我們的一員吧,這也沒什麽不好的。”

一道陰影靜靜地凝視著跪伏在地的南宮,嘴角勾勒著一抹冰冷的笑容。

“變成你們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然後去掠奪別人的生命嗎?那可真是卑劣,醜態畢露啊......”

南宮的臉頰漸漸有血色的紋路浮現,他咬牙堅持,憑借最後一抹清醒的意識,從腰間的口袋裏,拔出一支銀灰色的左輪,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砰——!”

幾乎沒有半分猶豫,他直接扣動扳機,熾烈燃燒的子彈,射穿大腦,結束了他疲憊的生命旅程。

“真是愚蠢,不自量力。”

一道黑影憤怒地道,它放出無數的毒物,撲了過來,不到數息,就把那具屍體吃得一幹二淨。

“嘩......”

隨著南宮的死亡,血液也燃燒殆盡,畫麵崩潰,一切戛然而止。

看著那慘烈的場景,蕭老氣得手在發抖,他臉色陰沉,銳利的眼眸之中是可怕的殺意。

“南宮......”

薑臨有所意動,感慨道:“確實有氣魄呢,南宮先生...”

“這筆賬我記下來了。”

“我現在恨不得殺過去,把那些渣滓全轟成碎沫。”

蕭老勃然大怒,南宮多年來都是圖書館內的精英武者,更是武道宗師之下的佼佼者。

為墨海市安全秩序做了十數年的貢獻,那個看似**,隨意的男子,卻落得這種慘死他鄉,屍首不全的下場,這一刻,老人的恨意攀升到了極點。

“既然老先生你有這個心願,那我來幫你完成,也無不妨。”

薑臨熄滅手中的火焰,僅是數眼的觀察,他就推測出那些陰影的實力了,大概都是築基中期左右,媲美所謂的武道宗師,而且乍一看,數量還不少,有著將近幾十人。

倘若蕭老親自殺過去,以他的修為和年紀,還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甚至有死亡的風險。

“.....好,權當老頭子欠你這個人情了,感激不盡。”

無法抽身的蕭老,連忙抱拳道謝。

“客氣。”

薑臨笑了笑,繼續詢問:“那些人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一個人他不走正道,就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蕭老緊握著茶杯,臉色鐵青,殺氣騰騰地道:“讓他們永遠埋葬在那片沙漠之下吧。”

“好。”

薑臨淡笑一聲,記下老人的要求,把手中的紙杯微微舉起,將其內的溫水一飲而盡。

“為了確保這次作戰的勝利,我帶你去武器庫,配備點稱手的裝備吧?”

蕭老這般說道,在剛才的血火畫麵中,他也能感受到那群怪物的強大,能把淬骨巔峰期的南宮,逼入絕境而毫發無損,他們至少都是化境的強者。

一想到這裏,他更加擔心了,那邊緣的地帶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會有這麽多的邪修集聚,隱隱間,他有不祥的預感。

“武器麽?不必了。”

薑臨婉拒道:“我有自己的配劍,況且,對付那些雜碎,不過就是一巴掌的事。”

“哎,那你帶上這個吧。”

蕭老遞來一枚接近透明的電子腕表。

“這是?”薑臨有些好奇。

“生命檢測儀,把它帶在手腕上,能感受到你的脈搏,從而檢測你的生命狀態,並且實時給我們提供定位,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麽意外,我們也能過去支援。”

蕭老詳細地解釋著,他像極了一個慈愛的長輩,見薑臨微怔的模樣,又憂心忡忡地把腕表替薑臨係好。

“行,謝謝你了,老先生。”

薑臨淡淡一笑,他倒不介意戴著這玩意兒行動。

“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蕭老苦笑著道別:

“我已經失去一個重要的屬下了,如果連你這個合作夥伴也失去的話,那老頭子我估計也該要咽氣了,承受不住這種挫敗感。”

“安心吧,蕭老,我去去就回。”

薑臨頭也不回地揮手告別,刹那間,他的身影消失在圖書館之內。

無盡的夜空之上,薑臨的衣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向城中某處望去,發出神念:

“小家夥,該起床了,和我去一趟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