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麽猖狂的話語,薑臨與蕭老齊齊回首,卻不料一道淩厲的刀芒,徑直襲來。

“嗡——!”

血色眼球再次張開嘴角,將攻擊的刀氣盡數吞噬。

這時,薑臨看清說話的人,儼然是15號擂台的莊家,一個個穿著赤色長袍的山羊胡子老頭。

他臉色陰沉,目光狠辣,方才替他出手的人,則是站在他身旁的一位武者。

對此,薑臨不慌不忙,看向蕭老:

“老先生,我們剛剛被襲擊了,你要不要動手收拾他們啊?”

聞言,蕭老苦笑不已:“我都上了年紀,一把老骨頭可不太行咯,既然你在這裏的話,你去吧,我替你看好錢袋。”

二人談笑之間,令那山羊胡老頭愈發不滿,厲斥道:“既然你們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話音未落,薑臨已是單手結印,一道淩厲的斬擊呼嘯而出,橫穿了空間。

“噗嗤——!”

一抹血線飛濺,一顆蒼老的人頭滾落地麵,那山羊胡子的生命就此走到了盡頭。

“什麽?他竟然把大人給殺了,來人,給我拿下此獠!”

一位小廝惶恐地喊著。

薑臨望著那些驚慌失措,如臨大敵的武者,道:“既然你們動手了,那就做好死亡的準備吧。”

“言靈·轉移。”

話音響起,跟隨山羊胡的手下,都被一道又一道的白芒籠罩,身影就此消失。

薑臨以言靈之術,把他們盡數送往阿萊爾監獄,以他們的實力,這輩子都沒有再次逃出的可能。

負責維護地下格鬥場秩序的漢子,麵色若霜,他完全沒想到薑臨,灰這麽突然地動手,盛怒之下,他怒罵道:

“來人!把此子,就地格殺!”

“噢?有本事,你就來吧。”

薑臨抬起右手,掌心浮現恐怖如深淵般的吸力,將大漢以及數十位穿著黑衣的武者,盡數抓入其中。

很快,伴隨著刺耳的慘叫聲,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消失。

血色眼球舔著嘴角,桀桀怪笑:“規矩?我們就是規矩!老大,和這些猴子囉嗦什麽,給我一口全吞了。”

解決掉兩波敵人後,格鬥場內的秩序,已然大亂,響起一陣陣急促的笛聲。

“老先生,我們走。”

薑臨提醒了身旁的蕭老一句。

“好,這裏的武者要傾巢出動了,小子,我們先溜。”

蕭老臉色微變,他隱約察覺到幾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

就在二人乘坐電梯來到地麵上的時候,出口已是圍滿了一批又一批的黑衣武者。

一位穿著冰藍色長衣的男子,年紀二十七左右,氣質冷漠,手持一把羽扇,雙眸如星,身材修長。

他是季無躍,乃至季節當代族長的小兒子,負責比武坊內的經營。

當遇到突**況的時候,他立刻帶著一眾武者,前來攔截。

一位慌忙從地下逃出的小廝,跑到季無躍的麵前,將所有的事情經過一一稟告。

聞言,季無躍的臉色,愈發冷漠了起來,他俯視著薑臨,蕭老,嗬斥道:

“二位,這裏可不是外界,你們這麽做的話,有些過了。”

“那你又能如何?”

薑臨伸著懶腰,直言不諱:“顧客就是上帝,怎麽來到你家的比武坊裏,就成了賣弄武藝的猴子?”

“別人怕你就算了,你也以為我怕你?”

“大不了來打一場就是了。”

麵對青年如此囂張的姿態,季無躍氣得眸中浮現殺意,銀牙緊咬。

“嗬,那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吧!”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整座比武坊都陷入了可怕的氣場籠罩中。

一顆巨大、猩紅的眸子,浮現在虛空,那無邊的煞氣,直接令在場數萬名觀眾,昏迷了過去。

就連所謂的武道宗師,也是搖搖欲墜,跪在地上咳血。

“不...不可能....這到底是什麽?”

7號擂主乃是一位化境高手,當他抬頭看到那一輪猙獰的血眸,渾身僵硬冰冷,牙齒打顫,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僅是他,就連附近的其他擂主,也是如此狼狽,個個無法承受那種威壓,要麽昏厥,要麽大口吐血,趴在地上萎靡不振。

這是三階凶獸釋放出的一縷怒意,僅是幻象,已讓眾人陷入絕境。

季無躍身旁的護衛,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樣,接連倒下。

就連他自己,都是四肢發顫,體內氣血震**,無法時刻保持清醒的理智。

望著半跪在眼前的季家公子,薑臨毫不客氣地道:

“現在,方便告訴我一下,你們這裏的規矩是什麽嗎?”

“我要離開,你們是不是要砍下我的頭顱了。”

季無躍從未遇到過這般恐怖的敵人,多年來養成的尊儀,在此轟然崩塌,為了活命,他低著頭,不甘地道:

“沒有那種荒唐的規矩,是我們冒犯了閣下,還請高抬貴手,就此放我等一條生路。”

除他以外,比武坊再無一人還是醒著的,這是血色眼球特意施加的效果。

薑臨俯視著這位季家少爺,思索道:

“我還真的就是想不明白了,為什麽你們這些古武世家的人,一個比一個脾氣橫?”

“你說我要是現在殺了你,你背後的家族會不會著急?”

對於這種似是而非的笑話,季無躍人都麻了,他閉著眼睛,喘著粗氣,道:

“是我們錯了....還請道兄,給一個薄麵。”

“罷了,多殺你一個,也不算多。”

薑臨長歎道:“沈家,墨家,都要找我的麻煩,加上你季家,自然也沒什麽關係了。”

聽到這話,季無躍渾身冰冷,他嗅到一股死亡的危機,而且對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作為一名化境高手,他現在周身的皮膚隱隱刺痛,這是不祥的征兆。

“還請放我一命,求你了。”

情急之下,季無躍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接著,又是磕了許多下。

然而,薑臨不為所動,依舊是抬起了右手,就在他準備轟殺眼前的季無躍時。

一旁的蕭老出聲了,他惋歎道:

“年紀輕輕,能有如此修為,想必在季家中的地位,也不低。”

“饒他一命吧,我和他們這一族的某位長老,有些交情....權當賣我個薄麵,如何?”

對此,薑臨沒有意見,道:“行,那就到此為止吧。”

他看了半跪在地上的季無躍一眼,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徑直往大門走去。

蕭老也跟隨而上,路過季無躍身旁的時候,留下一句冷漠的警告:

“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好自為之吧,回去之後,替我向你們家族的五長老問好。”

“是,感謝前輩。”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季無躍,已被嚇得麵無血色,回過神來的他,向著老者鄭重鞠躬:

“救命之恩,莫敢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