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次日,薑臨履行了約定,在前往阿萊爾監獄之前,抽出一天的時間和上原鈴野約會。

上午9:30,還在被窩的薑臨,就被某人搖醒了。

“說好的事,該起床了。”

睡眼惺忪的上原鈴野呢喃道,她渾身酸軟,纖細的左手正在揉著眼睛,已經是機械地準備起床了。

薑臨的眼睫毛微微顫動,隨後就醒了,對她的請求,予以許可。

很快,浴室響起嘩啦啦的淋浴聲。

洗漱完畢的兩人,各自換上新衣就出門了。

秋季的新鹿市區,陽光明媚,清新的空氣迎麵拂來,上原領野牽著薑臨的手,在繁華的路邊逛街。

臨近10:40,薑臨陪同她去了一家花店,買下幾捧她喜歡的鮮花,還順帶幫她拍了很多的照片。

“對,看鏡頭,頭不要歪,比一個剪刀。”

在像哄小孩一樣的引導下,“哢嚓——!”一聲,上原鈴野高冷的氣質蛻變成了青春活潑,那清美的容貌在這一刹永恒凝固。

望著手機相冊裏的自己,上原鈴野感覺到有些許陌生,不過,嘴角卻是微微勾勒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你真會拍照,以前學過麽?”

她漫不經心地問著,手指連續劃過屏幕,發現每一張照片都拍得恰到好處,完美地展現了她的美。

“沒,第一次拍。”

薑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當然,照片不是因為我拍得好才顯得你好看,而是你本來就很好看了。”

“合照一張?”

“好。”

於是,上原鈴野打開前置攝像頭,高舉著手機,將鏡頭對準二人,吩咐道:“靠近點。”

“哦。”

隨後,她微微側頭,倚靠在青年的鎖骨處的胸前,按下了快門鍵。

中午12:00,兩人去了新鹿最大的水族館,在透明的玻璃之前,觀看了數以千計的海洋生物。

隨後,又去了手工陶瓷店,在店主的安排下,他們來到一座安靜的密室,隨意地聊著天,捏著陶泥。

上原鈴野看著薑臨手中一團扭曲、膨脹的泥巴,不禁疑惑道:“你捏的是什麽,看著好亂啊。”

“一頭小野豬。我之前在山上,經常和它玩的,出來之後,忘記和它打招呼了。”

薑臨有些感慨地說著,他憑借著記憶去捏塑陶泥,奈何手藝不佳,捏好後的泥巴歪歪扭扭,像膨脹的小氣球。

“你捏的又是什麽?”

薑臨撇過頭去,看見上原鈴野手中多了一尊精致的小人偶,赫然就是他的模樣。

“我捏的....是以後會我和結婚的某個人。”

上原鈴野淡淡地笑著,她很認真地雕刻著,那陶泥娃娃與薑臨,有著九分相似,說是Q版的小人都不為過。

“是麽?但願和你結婚的這個家夥,能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薑臨也心照不宣地回應著,他其實並不排斥與上原鈴野結婚。

“不用那些繁瑣的,我隻要他就夠了。”

上原鈴野完成最後一筆的雕刻,起身離開,喊來店主把陶泥娃娃送進熔爐,不一會兒,薑臨的野豬,也捏好了,被共同放在火架上炙烤。

十分鍾後,他們在店主的問候與祝福下,領走了兩個精致的小禮盒。

14:30,上原鈴野拉著薑臨走進電影院,選擇了一部純愛影片,剛好落座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

偌大的觀影廳人員寥寥無幾,影片的質量一般,但完整地看完後,上原鈴野還是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她忽地扭頭,那雙眼睛透露著些許不安,遲疑地問:“如果你以後某一天,因為新鮮感而厭棄了我,我該怎麽辦?”

昏昏欲睡的薑臨打了一個激靈,電影的質量實在是具有極佳的催眠效果,饒是他這種精神抖擻的修行者,都看得快睡著了。

聽見上原鈴野的詢問,對於這個顯而易見的送命題,薑臨一邊腹誹電影的編劇水平糟糕,一邊安撫著她。

“你想多了,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我忠於我的意誌,也忠於對你的情感。”

“花言巧語。”

上原鈴野白了他一眼,但心情似乎好上了不少,對於她這種患得患失,常年缺乏安全感的人來說,確實需要反複確認自己是被愛的。

離開電影院後,他們在商業中心的電玩城裏麵玩耍,在轟鳴、吵鬧的氛圍下,打著各種街機遊戲。

期間,有幾個黃毛的混混小夥,見色起意,前來搭訕。

“啊?你們想要邀請我出去玩麽?那可要問問我的男朋友哦。”上原鈴野狡黠一笑,裝作柔弱姿態。

“喂,小子,和我們出去走走唄,帶你的女朋友,哥們幾個帶你好好玩。”

一個身材魁梧,穿著牛仔馬甲的黃毛青年,說話間,就要上來和薑臨勾肩搭背。

“沒興趣,別來吵鬧我們。”

薑臨心情頗好,沒有和這些人計較,卻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你這小白臉,真是給臉不要臉是吧。”一位混混惡狠狠地道:“那也行,讓你女朋友陪我們走一趟,你愛滾哪,滾哪。”

話音剛落,薑臨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幾人,神念一瞬掠過,將他們腦域的記憶,盡數清空。

幾人呆滯地站在原地,顯得很是詭異,他們不知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極其的迷惘,連基本的語言能力都被剝奪了,像是一具行走的傀儡。

“走吧....”

薑臨看著一旁壞笑的上原鈴野,無奈搖頭,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這裏。

18:40,稻鶴港口,一對年輕的情侶靜坐在海邊的沙灘上,落日的餘暉撒落他們身上,將二人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在他們麵前的是,自由飛翔在空中的海鷗,絢爛似火的晚霞,還有那即將沉入被無垠黑色海平麵吞噬的赤色太陽。

夜幕快來了,清涼的海風吹拂在上原鈴野的臉上,她眺望遠處的海洋,對著身側之人,意有所指地道:

“我在很久之前,在某本雜誌上看到這麽一則古老的傳說,不知道準不準。”

“姑且說說。”薑臨躺在沙灘上,望著夜幕之上的星空,頓感心曠神怡。

“書裏是這麽說的,如果一對戀人能夠在黑色的海洋麵前擁吻,那麽命運女神,就給予他們永恒、幸福的戀情,直至死亡的盡頭。”

上原鈴野輕聲說道,像是呢喃著心底的願望,臉頰已經有些緋紅了。

“是麽?真是一個不錯的傳說呢。”

薑臨應答了一聲,隨後起身,將她摟入懷中。

在天地微風、浪濤之間的吵鬧下,對視上了她那雙透徹的眸子,在那沉默卻又驚心動魄的數秒煎熬中,他下意識地親了一下上原鈴野的唇角。

這一刹那,懷春的女子,瞳孔驟縮,柔軟的身體像是觸電般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