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逼殺

方鼎雄渾身一震,顯然沒有想到,冷清寒竟然會拿這件事情,來逼迫自己。他呆滯了半響,心中百轉千回,最終拿定了主意,慨然說道:“當著無極門列祖列宗的麵,我方鼎雄立下誓言,倘若張思源當真背宗棄祖,勾結扶桑國的忍者,我第一個容不得他。”

修煉之人,最重師門傳承,原本,方鼎雄確實打好了算盤,想從中做一番手腳。他的修為雖不甚高,但是在某些方麵,卻很擅長。可是被冷清寒這樣一逼,他也隻能將先前的想法,都拋到九霄雲外。

“請!”眼見得如此,冷清寒也不再說什麽廢話,直接做了一個手勢,讓方鼎雄開始施展手段。

整個大殿之中的修煉者,無論是唐承軒等人,還是無極門的眾多高手們,一個個都緊張的盯著方鼎雄。隻不過,雙方的心情,卻大不相同。

唐承軒等人,自然非常清楚,張思源勾結扶桑國的忍者,那是鐵證如山,不容抵賴。就算方鼎雄昧著良心說話,或者是從中做什麽手腳,他們卻也絲毫不懼。

因為在唐承軒的手中,還有許多個活口,都能夠作為證據。整個北條家族的駐地,都被他給一鍋端了。上至北條家族的族長北條雄太,下至剛剛入門的忍者學徒,一個都沒有逃脫,根本就不缺少活口。

這些內幕,無極門的那些高手們,自然不會知道。此時此刻,他們都非常的矛盾,即盼著方鼎雄秉公執法。為無極門除此禍害。又希望這件事情不是真的。而是聯盟總部搞錯了情報。可以說是患得患失。

其實,大部分人的心裏,都已經認定,張思源絕對逃不過幹係。大家同門多年,彼此之間,可以說十分了解,張思源剛才的一番表現,明顯就是心中有鬼。但是事情沒有到最後一刻。大家不免都抱著僥幸的心理。

金丹期的大高手,神識自然極為強大,隻是片刻之間,方鼎雄就完成了搜魂的法術。他臉色鐵青,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心中在劇烈的爭鬥,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兄,可有什麽結論,就請當眾說來。”冷清寒淡淡的說道。

黯然長歎了一聲,方鼎雄毅然說道:“張思源喪心病狂。勾結扶桑國的忍者,鐵證如山。不管聯盟總部如何處置他,我方鼎雄都絕無二話。”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之中,頓時炸開了鍋,無極門的眾多高手們,全部都議論紛紛起來。幾個金丹期的長老,也忍不住互相交流起來,並且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事已至此,也隻能犧牲掉張思源了。

就算有極少數的人,想要為張思源辯解兩句,但是看看周圍的諸多同門,一個個義憤填膺,許多人都開始大聲的譴責。他們知道眾怒難犯,卻也隻能三緘其口,選擇明哲保身。

這樣的局勢,並沒有超出冷清寒等人的預料之外,眼看無極門的代掌門俞鼎傑,還沒有公開表態,冷清寒直接開口問道:“俞兄,方兄的話,想必你也聽得非常清楚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掃視了一下周圍,俞鼎傑滿臉的無奈,在這樣的局勢之下,就算他再想保住張思源,卻也不敢當眾說將出來。為今之計,也隻能棄車保帥。

猶豫了片刻,俞鼎傑還是說道:“既然如此,我以無極門代掌門的身份,鄭重宣布。從即日起,將張思源逐出門牆,從此之後,與我無極門再無任何關係。”

話音剛落,冷清寒就接著說道:“無極門的諸位同道,果然都深明大義,不包庇自己的門人弟子,冷某深感佩服。張思源,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自從方鼎雄當眾說出那樣的話來,張思源就已經心如死灰,知道大勢已去,再也難以挽回。聽到冷清寒的問話,他心灰意冷的說道:“我沒有什麽好說的,任憑聯盟總部處置。”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你幹出這種事情的時候,早就應該知道,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張思源,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跟我回聯盟總部,把你的問題,全部交代清楚,或許還能將功折罪,留下一條活路。”歎息了一聲,冷清寒說道。

“至於第二個選擇,人死萬事消,隻要你當眾自裁,此事也就此了斷。希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不要再賣國求榮。這兩條路,一條活路,一條死路,張思源,你到底想選擇哪一條?”

“哪一條都不選!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居然敢這麽大膽,跑到我無極門來,逼迫我趙鼎勳的弟子。當真以為,我無極門沒有人了,能夠讓你為所欲為嗎?”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身材高大,滿臉威嚴的老者,大踏步走進了大殿之中。此人剛一進來,俞鼎傑就驚怒交加的說道:“師兄,你怎麽在這種時候出來了?”

不僅僅是俞鼎傑覺得驚訝,就連在場的所有無極門高手,都感到十分意外,因為這個剛剛出現的老者,正是無極門的門主趙鼎勳。俞鼎傑早就吩咐下去,不管是任何事情,都絕對不能驚動掌門人閉關。

這一點,是無極門所有長老們達成的共識,並且安排有專人,守護在趙鼎勳閉關之處,沒有眾位長老的批準,任何人都不準接近。因此,看到他忽然破關而出,俞鼎傑不免惱火之極。這樣一來,之前做出的種種努力,就全部付之東流了。

原來,聯盟總部,以及各大修煉門派的一大群人。事先沒有打任何招呼,卻不期而至,一起找上門來,看起來就不懷好意,自然驚動了許多人。

尤其是不久之後,更是將所有聚靈期以上的高手們,全部都召集過去。無極門的其他弟子們,不免都疑神疑鬼,不少人聚集在大殿之外,探聽裏麵的消息。

張思源的徒弟戴宏濤,就混雜在人群之中,一看到形勢不對,他立刻急了,心中悔恨交加。以為是自己一時心軟,給唐承軒透露了一點消息,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麵。他慌忙離開了這裏,來到趙鼎勳閉關的地方,想要搬救兵。

說來也是湊巧,這個地方,原本安排有好幾個聚靈期的高手,在這裏輪流看守,卻都剛剛離開,被招到那個大殿之中。 臨時安排的另外幾個看守,還沒有趕過來,被戴宏濤鑽了一個空子。發動外麵的緊急通訊裝置,驚動了正在閉關的趙鼎勳。

一聽說張思源危險,趙鼎勳也顧不得許多,連話都沒有聽完,就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大殿之中。

“我再不出來,無極門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趙鼎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自己在閉關之前,明明都囑咐過他們,讓他們不要有什麽顧忌。該做的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能一味退讓。要知道,你每退一步,對手就會緊逼一步,直到你退無可退。

“好大的威風啊,趙鼎勳,既然你出來了,那就正好。你的徒弟張思源,和米國的情報機構,還有扶桑國的忍者,勾結在一起,將聯盟的許多機密,泄漏給敵人。你自己說說看,這樣的行為,該當如何處置?”冷冷的一笑,冷清寒大聲的質問道。

趙鼎勳的臉色一僵,他閉關已久,又是慌慌忙忙的趕過來,對於事情的原委,當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冷清寒的這一番話,讓他大吃一驚,作為無極門的掌門人,他自然非常的清楚,這樣的罪名,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原來是冷兄啊,你可有什麽真憑實據?要是捕風捉影,隨意給人亂扣罪名,我趙鼎勳可不答應。就算是鬧到聯盟總部,也得給我一個交代。”趙鼎勳毫不示弱的說道。

冷清寒哈哈一笑,說道:“我冷清寒辦事,向來講究鐵證如山,否則的話,今天也不會登門問罪了。趙鼎勳,你問問你的師弟方鼎雄,他已經看過證據了。”

“方師弟,冷清寒的話,究竟是真是假?”轉頭看向方鼎雄,趙鼎勳緊張的問道。雖然他已經心裏有數,知道冷清寒的手中,隻怕真有確鑿的證據,可是還是忍不住問道。希望從方鼎雄的口中,聽到一個否定的答複。

搖了搖頭,方鼎雄頹然的說道:“趙師兄,冷兄的話,都是真的,並沒有捏造證據。”

“這……”趙鼎勳失望之極,舉目從眾人的臉上看過去,隻見有的人滿臉羞慚,有的人冷漠之極。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的徒弟,說一句好話的。他心中舉棋不定,一邊是多年師徒之情,一邊是民族大義,究竟該何去何從,不禁愣在了當場。

“師兄,你可不能糊塗啊,張思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為世人所不容。我們無極門,斷然不能跟他,有任何的瓜葛,更加不能包庇他,與整個聯盟為敵。”俞鼎傑慌忙勸道,生怕趙鼎勳,做出什麽不理智的決定,使得整個無極門,遭受到滅頂之災。

眼看自己的師父左右為難,周圍的同門,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帶著極度的厭惡。張思源隻覺得了無生趣,忍不住走了出來,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大聲的說道:“師父,弟子一時糊塗,犯下如此大罪,有負師父的教誨。”

霍然站了起來,張思源對著冷清寒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任何人,並無關係。今日,我張思源以死謝罪。”剛剛說完這句話,他就渾身一軟,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卻原來,他已經震斷了渾身的經脈,自殺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