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連說著不用,王千辰直接將他攙起,說道:“小樹……我還是叫你小樹吧,叫你三太子有點不太習慣!小樹,你不用謝,這都是我們自願的,再說我們也好好的,整得怪不好意思!”
薑小樹點點頭說:“你見過崔判官了?”
“見過了,他被關在地府的一間破廟裏。”王千辰歎了口氣。
“那天上的事,你都知道了?”薑小樹又問道。
“隻知道邪神勝了,你們敗了……具體發生了什麽,就不太清楚了,衛子華不肯告訴我。”王千辰的麵色凝重起來。
“他不告訴你是對的,你們已經‘犧牲’過一次了,沒必要再涉險,交給我們就可以了。”薑小樹和衛子華說出了一樣的話。
“現在想不涉險也不行了,我們已經被邪神盯上了。”王千辰指著滿地的“屍體”說道。
“知道就好,邪神大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被釘在地上的青獅真人咬牙切齒。
“哎呦,把這家夥給忘記了!”薑小樹笑嗬嗬地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青獅真人的頭——當然,青獅真人現在隻是一具神魂,其實什麽都摸不到,隻能意思一下。
“不忘了我又怎樣,難道你還敢殺了我?”青獅真人的神魂冷笑著。
“來,你說說,我怎麽就不敢殺你了,就因為你現在做了邪神的狗啊?”薑小樹盤腿坐在地上,微微齜了下牙,不像是個神仙,反倒像個魔鬼。
“嘿嘿,就算拋開邪神不談,我還是文殊菩薩的坐騎,你要是殺了我,將來怎麽和他交代?就算要殺,也是他殺,用不著你代勞!”青獅真人哼了一聲。
當初衛子華拖著白象真人上天,一眾神仙將他亂刀剁成肉醬,但沒傷害他的神魂,就是衝普賢菩薩的麵子。
所以青獅真人說得沒錯,就算要殺,也是本主動手,別人沒有這個資格,不然很容易犯忌諱。
——無論在哪裏混,都要尊重一些規則。
可以綁,可以關,可以打,也可以罵,但不能殺。
王千辰忍不住看向哪吒,不知道這個從小不服管教,天上地下誰都不放在眼裏的魔頭,究竟會不會放青獅真人一馬?
“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麽?”薑小樹突然摸出一樣物事,在青獅真人麵前晃了晃。
就見那東西好像是個韁繩,長約一米半左右,隱隱地閃著光,似乎是個法寶,也不知道有什麽用。看到此物,青獅真人竟然哆嗦起來:“辟天繩!你從哪弄來的?”
“還從哪弄來的,當然是文殊菩薩給我,讓我專門收拾你的!他老人家馴了你幾千年,以為你改好了,才摘了的。既然還是這個德性,那就再戴上吧。”薑小樹一邊說,一邊把辟天繩往青獅真人脖上套去。
“不要!不要!你殺了我吧,別給我套這個玩意兒!”青獅真人大叫著,仿佛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最恐怖的東西,寧肯求得一死,也不想戴這個東西!
但薑小樹還是給他套了上去,隻留了一截繩柄在手裏麵。
說來也怪,那繩子套在青獅真人的脖頸上後就不見了,好像和他的神魂融為一體。看到青獅真人那麽恐懼的模樣,王千辰以為是個什麽厲害法寶,戴上以後肯定無比痛苦,但他並沒什麽反應,不疼不癢、不痛不叫,隻是軟塌榻地癱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王千辰剛想問問薑小樹這東西有什麽用,就聽薑小樹說:“來,試試效果。”
薑小樹一捏手裏的繩柄,青獅真人的神魂就好像觸了電一樣,瘋狂地在土裏打起滾來,同時“嗷嗷嗷”地哀嚎著——要知道,他可是被攢心釘紮在地上的,竟然能掙脫攢心釘,可見痛到了什麽地步!
“殺了我啊,不要這樣折磨我啊……”剛才比誰都嘴硬的青獅真人,此刻瘋了一樣地求著饒。
“效果不錯。”薑小樹滿意地鬆開繩柄。
青獅真人不動彈了,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哈哈哈,真好玩,讓我也試一試!”杜鴻一把將繩柄搶過來,用力捏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青獅真人再次打起滾來。
“行了行了,再捏就弄死了!”薑小樹趕緊把繩柄搶了回來。
“弄死就弄死唄,難道還留著他啊……不會又來這一手吧,沒背景的當場打死,有背景的放回天庭?”看著滿地的星宿屍體,杜鴻顯然很不服氣,又磨牙又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