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板磚一路爬山涉水,終於到了滬城。
“他媽的,累死老子了……”板磚身上又濕又滑,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那是它自然分泌出的汗液。
從蒙內到滬城,哪怕坐飛機都得好幾個小時,由此可以想到板磚一路上得多吃力。
它隻是個人形都沒修出來的妖怪啊!
——雖然以它的實力來算,不該是這樣的。
但沒人知道為什麽,它自己不知道,王千辰也不知道。
好在到了滬城以後,滿大街的公交車和出租,甚至還可以撘地鐵,終於可以讓它稍微歇上一會兒。但當它趴在一輛出租車上,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不知道滬城斬妖人的根據地在哪裏。
“這都什麽破任務啊……”板磚背著兩顆靈丸,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咣咣咣!”板磚大力擊打著出租車的頂部。
“什麽情況?!”出租車司機吃了一驚,立刻靠邊停車、出來查看。
然後就看到了讓他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景象。
一塊湛青色的板磚,竟然自己動了起來,一邊拍打著他的出租車,一邊發出“桀桀桀”的怪笑聲。
“啊——”司機嚇得大叫,轉身就跑。
“你跑個幾把!”板磚罵了一句,猛地衝上前去,一磚拍在他的臉上。
“啊——”司機捂著噴出血的鼻子,一屁股坐在了路邊道牙上。
“疼疼疼疼疼——”
看到鮮血,板磚有點忍不住了,撲上去大力吮吸了兩口,又“呸呸呸”地吐了出來:“普通人的血真是難喝啊……”
接著又在司機的眼前晃動:“快報警,說你遇到妖怪了!”
十幾分鍾後,一名壁境的斬妖人趕到。
“唰唰唰——”
係著黑色披風的斬妖人,幾個起落便從街尾趕了過來,一手持著斬妖刀,一手握著鎮妖鈴,眼睛迅速四下搜索,隨時準備清明空間。
“啪——”
板磚呼嘯而出,狠狠一磚拍在他的臉上。
“啊……”斬妖人捂著流血的鼻子,一屁股坐在了馬路邊的道牙子上。
“疼疼疼疼疼——”
板磚又撲上去吸血,心滿意足地說:“嗯,這次的質量還不錯!”
隨即又叫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快叫杜鴻過來!”
又過了十幾分鍾。
一個身穿袈裟的光頭出現,同樣幾個起落飛速趕來。
“哪來的妖怪,敢點名讓我過來?!”杜鴻怒不可遏,一手燃起熊熊火焰,一手握住了鎮妖鈴。
“杜鴻!”板磚迅速飛出,欣喜地大叫著。
“……”板磚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阿磚,怎麽是你?”
一人一磚迅速抱在一起。
當然,板磚沒手,所以從外表看,是杜鴻抱著它,像是抱著一隻小狗,還不斷撫摸它的磚身。
旁邊的馬路牙子上。
“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出租車司機一臉迷茫。
“我也不知道啊……”斬妖人同樣一頭霧水。
半小時後。
杜鴻將板磚帶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是的,堂堂滬城的斬妖隊長,也買不起滬城的一棟房子,短時間內隻能靠租。
“阿磚,你咋來了?”杜鴻倒了杯水過來。
“看到我背上的靈丸沒,你取一顆吃吧,吃完就能升山境了……隻能取一顆啊,另一顆是譚左的。”板磚趴在杯的邊緣,大口大口地喝著水,這一路長途跋涉,確實將它給渴壞了。
“哇,這麽厲害,誰搞來的?”杜鴻立刻奔上前去,從板磚身上取下一顆靈丸。
“除了我主人還能有誰啊,誰能對你和小譚這麽好……呸呸呸,水不好喝,你給我整點血吧。”板磚重新飛了起來。
“嘿,這不叫事。”杜鴻摸出鎮妖鈴來一晃,一具碩大的斑馬屍體出現在客廳內。
“臥槽,你把馬千裏殺了嗎?”板磚目瞪口呆。
“胡說什麽,這是我昨天才殺的一個峰境妖怪,在馬戲團裏找到的,也是斑馬,但不是馬千裏,還沒來得及燒掉!”【斬妖人】裏有專門焚燒妖怪屍首的地方,但是杜鴻一向懶惰,十天半個月才去一次。
“不是馬千裏就好,吸他的血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板磚撲在斑馬的屍體身上,找準傷口吸了起來。
斑馬和杜鴻昨晚一場激戰,身上大部分都是燒傷,但是也有刀傷。
鎮妖鈴中是無氧地帶,所以血液還未幹涸。
“小辰從哪找來的靈丸啊?”板磚大口吸血的時候,杜鴻也將靈丸塞入口中,果然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山境氣息便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