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鳳九九又歎了口氣:“還想讓你在我手下多呆一段時間,結果這麽快就成妖皇啦!好吧,意料之中,誰讓你有犬帝之氣,隻能說一聲恭喜了。”
“九姑娘……”王千辰第一次叫這名字,有點不太好意思,臉都稍稍紅了。
“呀,你也有害羞的時候啊,以前不是自稱哥哥的嗎?”鳳九九調侃道。
想起往事,王千辰也不禁笑了起來,又正色道:“九姑娘,確實謝謝你這一路的照拂了,以後我就是北妖皇,希望還有並肩作戰的機會。”
和鳳九九說完話,王千辰又去跟白狂海碰杯。
“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談談,就是沒有機會。”白狂海端著酒杯,認真地說:“之前在東海,是你追回我的靈魂,這事我一直記在心裏的。”
“你知道是我啊?”王千辰一臉詫異。
“當然。”白狂海笑著道:“我說真的,有機會報答你。來吧,碰一杯酒,祝賀你晉升北妖皇。”
和這兩個妖皇寒暄完後,王千辰又去找了金雕王和黑熊王。老朋友見麵,多餘的廢話也不用說,該恭喜的恭喜,該喝酒的喝酒,一切和樂融融。
最後,王千辰才回到踏九州的身邊。
有板磚做中間人,兩位談得也很愉快,話題間涉及到【光複會】,踏九州當即表示自己會和他們不共戴天。
王千辰說:“【光複會】至今仍是個迷,不知道在大夏藏了多少臥底,據說還有什麽十二神使即將降臨,妖祖大人願意貢獻一份力量就太好了。”
踏九州點頭道:“大夏也是我的領地,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妖皇宴足足舉行了三天三夜,大家方才各自離去。
朗白白的傷已經好了,本來想和王千辰一起走,但王千辰說:“朗大哥,我還有點事,隨後再給你打電話……你先幫我在北邊尋覓一處洞府。”
朗白白受命而去,王千辰則回到白犬洞,第一時間聯係了宋重劍。
宋重劍告訴他,龍虎山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可以實施下一步計劃了。王千辰簡單收拾了下,接著施展【假形】的技能,變成白飛揚的模樣,施施然前往龍虎山。
……
某地,某山。
妖祖踏九州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雖說踏九州常年雲遊四海、居無定所,也沒人知道他究竟住在哪裏……但他當然是有居所的,而且和其他妖怪的巢穴、洞府不一樣,他正兒八經的給自己蓋了三間大瓦房,一間自住,一間尊道,一間供佛。
他雖然是個妖怪,但也有成神的夢想。
妖怪是無法成為散仙或地仙的,如想修成正果,又不想當坐騎或是看家護院,就要得到道門或佛門的大人物提攜,這也是他長久以來同時供奉佛道二門的原因。
踏九州回來以後,先在道門靜坐了會兒,又去佛門念了會兒經,接著才忙活起自己的事來,在院子裏擺弄花草、挑水劈柴。
不四處雲遊的時候,他活得像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偶爾有驢友無意中闖到這裏,還在這裏討水、借宿,他也照樣收留,從來不傷人命。
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究竟能不能打動上天,反正已經堅持很久了。
正打掃著庭院,天空中突然傳來“呼呼”風響,一隻金眼雕破空而來,落在了屋頂上。
自始至終,踏九州都沒有抬頭,慢條斯理地清掃著庭院裏的落葉。
不知過了多久,金眼雕終於忍不住開口:“妖祖大人,你相信那塊板磚麽?”
踏九州還是沒有抬頭,一邊掃地一邊說道:“一半吧。”
“一半?”金眼雕咬著牙說:“我看它純粹就是胡說八道……我總覺得您被騙了!”
踏九州說:“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判斷力。它說得那些話,確實有很多誇大、虛假的地方,但也有真實的,我想去搏一搏。”
金眼雕沉默一陣,歎著氣說:“妖祖大人,您真的太想成神了,以至於這種拙劣的謊言也信。”
踏九州將掃帚立起來,搖搖頭說:“我是很想成神,但也不是誰都能騙我的。那塊板磚,以及那個王千辰,絕對不是普通人物,對我的將來一定會有好處。”
“萬一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呢?”金眼雕反問道。
“……那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踏九州輕輕捏著掃把,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手指間的骨節都微微凸顯,但又很快平靜下來,“也不要有這麽強的得失心,不管他們到底什麽來頭,都是要對付【光複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