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看陽陽。”翟嬋掙脫了三姑的手,“都這樣了,誰也別想再限製我。”

誰心裏最苦?

翟嬋心裏最苦,她用無數個日夜寫出來的投標書,成功中標了。

可在老太太眼裏,是因為她運氣好,被唐家安排的人打的時候正好被薛餘柔看見。

這是薛家的補償,根本不是她能力的體現。

從來沒有從老太太那裏得到過肯定,翟嬋也就忍了。

可因為牧澤也出現在招標會,就要否定她的所有成果,還要她嫁給孫旺財,她知道老太太這是鐵了心的要榨取她的最後價值,進行商業聯姻。

現在,她甚至有點報複心理,就是要和牧澤一家來往,最好弄的人盡皆知,她倒要看看老太太怎麽辦。

牧海媚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站住,你是誠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她想要去追,但被小姑拉著,隻能看著翟嬋跑進醫院裏麵。

等翟嬋進去,小姑鬆開了牧海媚,“三姐,我也去看看。”

翟嬋已經進去了,牧海媚氣的又衝到牧澤身邊擰了一把,“你們一家都是掃把星。”

她擰了牧澤之後,氣衝衝的離開。

“你三姑那個人你應該了解,刀子嘴豆腐心,她是因為沒辦法幫你,又沒勇氣去看陽陽,這才更生氣。”

“我懂,小姑你也別擔心,這件事我真的能解決。”

“行了,你就別寬我的心了,陽陽現在情況怎麽樣?”

“好多了。”

牧澤和小姑一邊說著,一邊向醫院走去。

隻是剛剛來到醫院大廳,二人就愣住了。

醫院大廳裏,翟嬋正哭呢,並且是抱著一個人哭。

被抱著的段皓僵硬的站在那,當看到牧澤他投來了求救般的目光。

不過牧澤沒過去,他看了小姑一眼,然後把小姑拉到了一旁,“這是什麽情況,小嬋喜歡耗子?”

小姑點了點頭,“段皓當年結婚的時候,小嬋為此哭了好久,其實我看的出來,段皓心裏也有小嬋,但當年他說家裏沒權沒勢了,配不上小嬋,其實我知道,他沒和小嬋在一起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怪家裏當年沒管你的事情,嫌咱們家沒人情味兒。”

小姑看了段皓那邊一眼,“他的胳膊怎麽回事?”

“不小心受傷了,不過已經做過手術,會恢複的。”

“那就好,小嬋現在心裏苦的很,既然見到段皓了,讓他們說說話吧,咱們去看陽陽。”

段皓窘迫的看著牧澤和牧海心繞了過去,身體是動都不敢動一下。

到了下午三點左右,翟嬋才離開,不過她說明天還來。

等翟嬋離開後,段皓立馬就找到了跑去熬藥的牧澤,“怎麽回事,家裏還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我不想告訴家裏,一旦告訴家裏,態度會有很大的轉變,我不太喜歡那種事情。”

段皓焦急的問道:“那小嬋怎麽辦,真讓她嫁給孫旺財?”

“你豬腦子,可能嗎?”

牧澤見段皓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牧澤鄭重的看著他,“你喜歡小嬋?”

“別拿我開涮了,我結過婚,還有孩子。”

“我就問你喜不喜歡?”

“我不能耽誤她。”

牧澤直接一腳踹過去,“裝什麽犢子,這門婚事我同意了。”

段皓站在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牧澤看了看藥,已經好了。

留下發呆的段皓,牧澤讓小師姐去楊頌德家送藥,而他則離開醫院前往雲海灣別墅區。

在路上,牧澤找到了孫旺財的電話,結果……關機了。

牧澤已經警告過孫旺財,這孫子是想裝傻,還是另有手段?

雲海灣別墅區,一百零七號別墅,牧家人齊聚一堂。

老太太坐在太師椅上,手裏還拄著龍頭拐,白發盤起,身上的衣服是常年不換的深青色,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古板。

她不姓牧,自然沒有牧家的特點,歲月在她臉上狠狠的來了幾刀,皺皺巴巴如同老樹皮一樣。

一雙泛黃渾濁的眸子盯著站在中間位置的小姑和翟嬋,眼裏帶著幾分怒氣。

“你們今天竟然跑去醫院看牧陽那個小畜生,是挑釁我嗎?”

“我反複強調不要跟那一家白眼狼來往,你們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子不教,父之過,翟元傑你也給我滾出來。”

她聲音越來越大,見小姑一家都站在那,怒喝道:“跪下。”

旁邊牧海媚看不下去,小聲道:“媽,海心當時是去追我,事趕事也就順便去看了看牧陽,他們知道錯了,你消消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在這個家,從來如此。

女人,是沒有身份地位的。

她怒斥了牧海心一句之後看向翟嬋,“你馬上就要嫁給孫旺財,今天就饒你一次,但你的任性換來的是你爸媽身上的鞭子。”

“玉軒,代我執行家法。”

牧玉軒,老太太最寵愛的孫子,他早就拿著鞭子等在一旁,聽到老太太的話應了一聲,走向牧海心一家。

“小姑,小姑父對不住了,你們犯了錯,就要受罰,雖然我是晚輩,但既然奶奶下令了,我也不能手軟,你們忍著點。”他嘴上說的客氣,可眼裏卻帶著幾分得意和囂張。

按奶奶的說法,隻有打疼了,打怕了,才能把家族的大權真正掌握在手裏。

他要通過翟嬋一家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