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鴻業站起來拍了拍牧澤的肩膀,他心疼牧澤,可也沒有辦法去勸。

十年了,或許已經死了。

時間應該可以衝淡一切。

“我去看看陽陽。”

直至牧鴻業開口,牧澤才感覺到手指的疼,他點了點頭把煙扔在地上跟隨父親一同返回。

見牧澤回來,薛鶴鳴眼中帶著熱切的期盼。

牧澤走向薛鶴鳴,這位老先生心地善良,他打算幫幫忙,同時也想結交一下。

想必這個老人在雲海是有些人脈的,找人也方便一些。

“老先生久等了。”

薛鶴鳴笑了笑:“好飯不怕晚,小牧先生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地方,盡管開口。”

“確實有件事需要薛老先生幫忙,但無功不受祿,我弟弟已經醒了,這邊暫時沒事,這樣吧我跟老先生去看看你孫子的問題。”

薛鶴鳴知道牧澤會錯了意,他解釋道:“小牧先生誤會了,我孫子的病症這幾天就能解決,我等小牧先生,是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請教一下遊龍針的問題。”

這……

遊龍針對牧澤來說,並非什麽絕學,也不是不可以外傳,隻是想要掌握這種針法,需要不斷的練習。

以活人練針,練針初期,死人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裏不是長青界,在長青界,罪大惡極之徒,可以用於醫學試驗,可在大炎不行。

就算牧澤肯教,薛鶴鳴沒有練習的條件,更何況練習過程中會有巨大的心理壓力,這可是和生死有關的事情,哪怕是罪大惡極之徒,同樣怕死,會絕望,會求饒。

如果沒有足夠堅定的信念,遊龍針沒練會,說不定就先成精神病了。

“老先生,遊龍針算是我的看家本事了,你看這樣吧,我稍後要熬藥,老先生跟著看看,如果想學的話,我可以教。”

“熬藥有什麽可學的?”一旁的女孩不滿道。

“不得無禮。”薛鶴鳴瞪了她一眼,看向牧澤繼續道:“小牧先生,你剛才說有事想讓我幫忙,不如先說是什麽事情吧。”

如果是別的事情,牧澤肯定需要等到薛鶴鳴確認要學熬藥的本事才會說出來,他不想欠人情,可這件事他不想等。

“確實有件事需要勞煩老先生,我想找個人,她叫……如果真能找到她的信息,把相關資料給我就好。”

薛鶴鳴點了點頭,“好,在雲海我還算有點關係,既然是雲海人,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那就多謝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薛鶴鳴笑了笑,“小牧先生,現在是去熬藥,還是稍後再去?”

“現在吧。”牧澤看向主治醫師,“醫院裏有可以熬中藥的地方嗎?”

“有……有,現在就用嗎?”旁人沒有,但既然是牧澤要熬藥,沒有地方也要騰一個地方出來。

“現在就用,我去取藥材。”

牧澤回到病房將藥材取出,主治醫師急忙在前麵帶路。

薛鶴鳴也急忙跟了上去。

“爺爺,你真要學熬藥?”

“小牧先生親自熬藥,並且說是可以教的本事,應該不會簡單。”

“熬藥有什麽難的?”

“中醫的學問大著呢,有些藥不是隨便就能熬的。”

薛藍馨心中也多了一些好奇,緊跟在後麵。

很快,主治醫師將牧澤等人帶到了醫院的後麵,這裏有一個大院,屬於療養區。

住著不少已經從體製內退下來的老人,可謂是顯貴雲集。

“牧澤。”

牧澤剛剛進入大院,就聽到有人叫,他回頭發現在十幾米外站著一名和他年齡相仿的男子。

一米八的個頭,肥頭大耳,很是魁梧,膚色黢黑,如同黑熊成了精。

隻是一時間牧澤想不起這個人叫什麽,他經曆了數千年的歲月,能夠記住的也就是自己的親人,還有難以忘記的仇人,當然有些仇人也隻是記住了名字,畢竟他在出獄的這一天,也隻是看到了林瑞瀚。

其餘人十年都變成了什麽樣,他不知道。

“請問你是?”

“跟我裝不認識呢?”魁梧男子瞪著牧澤,眼裏多了一些陰狠,“你忘了老子,老子可忘不了你,當年你那一腳我記了十年,給你提個醒,馬新星。”

馬新星?

牧澤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關於馬新星的記憶。

馬新星,林瑞瀚忠實的狗腿子之一,當年欺負她的時候,馬新星也在場。

牧澤一腳差點把馬新星踹成太監,當年他也是奔著這個目的去的,不過馬新星命好,在醫院治好了。

“我記得你,你有事嗎?”牧澤語氣平淡,他是要報仇的,可報仇不是在嘴上。

“記得我,有事嗎?”馬新星眼中陰毒神色更濃,“你小子是不是坐了十年牢把腦子坐傻了?”

“當年老子就說過,等你出獄後就弄你。”

“以後出門當心點,說不定哪天你就橫死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