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魚,破開水麵,帶去滔天巨浪。
平靜的湖麵,隨之沸騰。
雲嵐江,大河妖!
最近這些年,昆侖這邊時常鬧妖。
不過大抵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少見有妖出現在城市附近,就算有,也會被絞殺。
誰曾想,在雲嵐江內,卻有河妖現身。
章宵月先前去找牧澤,撲了個空,想到柳菁的事情,她就心煩,所以來雲嵐江釣魚靜心。
她特意選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就是為了清靜。
結果,剛坐下沒多久,就有魚上鉤。
當她想要溜魚的時候,就發生了這樣一幕。
雲嵐江,滾開如沸。
蒸騰熱氣如同雲霧。
她意識到不好,想要跑的時候,水麵就被撕開,一條麵目猙獰,足足有籃球場大小的魚妖躥出水麵。
帶著滿身腥氣的魚妖向著章宵月撲來。
血盆大口之內,利齒散發著寒光。
快若奔雷的魚妖,不給一點反應,章宵月的實力,麵對這樣的魚妖,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她感覺,這條魚都築基了。
這讓她滿心絕望,她還沒有想到過死亡這件事,雖然她在修行上也很一般,可憑她的修為實力,活個一百五六十年還是輕輕鬆鬆的。
現在,才不過二十六的年紀,不曾婚配,就要葬身魚腹,她不甘心。
這一刻,四周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
魚妖撲殺而來的動作清晰可見,魚妖撲擊的動作在章宵月看來確實慢了,但同時慢下來的還有她的動作,她仍舊逃不掉。
她不想死,卻無力反抗。
她隻能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等待著魚妖的降臨。
就在這時,牧澤的車停下,在車停下的瞬間,牧澤已經衝了出來。
他護在章宵月身前,盯著魚妖看了一眼。
一眼之下,魚妖嚇的渾身哆嗦。
撲擊的身形頓在半空,想跑,卻被牧澤一手抓住,“築基期的魚妖,可以給巧兒和爺爺補補身子。”
牧澤淡淡開口,魚妖已經被他抓住扔在地上,劇烈掙紮,卻是於事無補。
章宵月懵了,她看著眼前男子的背影,心神一陣恍惚。
她也曾幻想過,遇到危險是有英雄橫空殺出,來一場英雄救美。
現在……竟然視線了。
可救她的人,竟是……
牧澤!
柳菁的丈夫。
雲嵐城中所有人都鄙夷的贅婿。
這……怎麽可能?
她無力抵抗的魚妖,卻被牧澤輕描淡寫的治服了。
就好像,這隻是一條普通的魚一樣。
可剛才,這條魚妖帶給她的壓迫感,到現在她都感覺到幾分恐懼。
“你……”章宵月看著牧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牧澤撇了他一眼,“這點微末實力,就別來這種危險的地方了,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
被牧澤教訓的章宵月,臉上火辣辣的,她竟然被一個她一直瞧不上的人給教訓了。
還……無法反駁。
“這裏,平時沒有這樣的妖怪。”
平時有沒有,也不是牧澤所關心的,他以手做刀,劈斬魚妖,很快取出其中最精華的部分,“剩下的,留給你了。”
牧澤轉身就走。
章宵月看著牧澤上車,這才回過神來。
“竟然真的是他!”看到那輛車,章宵月立馬想到了在牧澤家的小院外那一幕。
當時她還以為看錯了,結果沒想到這輛車還真是牧澤的。
直到車輛離去,章宵月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牧澤……贅婿!
跌落神壇的天才,他的實力恢複了?
就算恢複,也不可能對付的了剛才的魚妖吧!
回想著剛才魚妖撲擊時帶來的壓迫感,章宵月相信就算當初的鑄刀池四傑也不可能如此輕鬆的滅殺魚妖。
他身上發生了什麽?
章宵月不淡定了,她敢肯定牧澤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她想要知道這個真相。
“她知道了嗎?”章宵月不禁想到了柳菁。
如果她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會和他在一起?
章宵月的內心突然有些矛盾起來。
柳菁或許還不知道的吧。
是不是要告訴她?
可……
她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牧澤救她的一幕。
他橫空而降,擋在她身前,給了她莫名的心安。
翻手間,就將足以滅殺她的魚妖給斬殺當場。
那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充滿了寫意。
是那樣的瀟灑自如,傲然而立的身影,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本就是俊朗的男人,身為鑄刀池四傑之一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女子將他視作白馬王子。
其實,當時的章宵月,也崇拜過很長一段時間。
隻是後來,他從神壇跌落,成為凡人,又和柳菁結婚,這才讓章宵月心中生出諸多不滿了。
可這不滿,是真的看不起跌落神壇的他,還是因為他和柳菁在一起了,章宵月內心都沒有搞明白。
“他是柳菁的丈夫,如果他想讓柳菁知道,自然會跟她說的。”
章宵月想明白這點,心裏釋懷了一些,可很快,又變的糾結起來。
“還是她的命好一些。”
她更加羨慕柳菁了。
牧澤自然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他回到莊園,陸老和陸巧兒正在擺弄花草。
看的出來,二人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牧澤和二人打了招呼,回到了房間裏。
今天要去赴宴,他要做一些準備。
房間內,牧澤寫寫畫畫。
到了六點左右,牧澤驅車帶著陸巧兒一同前往城主府。
本來牧澤也想帶著陸老,但陸老說年紀大了,不想參加這樣的應酬,其實陸老有自己的心思,想多讓巧兒和牧澤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這點,牧澤看的出來,也沒拒絕。
其實,這也是原主的一點小執念,原主和柳菁確實沒什麽感情,但心裏有巧兒,隻是礙於身份,從沒有說過這件事。
很快,牧澤就帶著陸巧兒來到了城主府。
這種地方,陸巧兒是從來沒有來過的,城主府的占地麵積雖然不及莊園,可裏麵的花草、各種設施卻是極其珍貴。
這丫頭,看的眼睛都快移不開了。
親自迎接的城主,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