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澤並未理會鍾宇飛,他這次過來就是要和鍾士傑比一比,借此克服心裏恐懼。
他看向鍾士傑,“比洞還是比杆?”
“比洞是欺負你,多給你點機會,比杆吧。”說著他看向聶淺語,“要不要兼職裁判的同時一起玩玩?”
“好,我也一起。”聶淺語喜愛高爾夫,是高爾夫讓她的生命有了更多的意義,她自然不會拒絕。
“我也下場試試,各位不介意吧。”陶德江笑著道。
今天聶淺語過來了,也因為來了很多高爾夫的熱愛者,能夠和聶淺語一同打球,這是很多人向往的。
不僅是陶德江,在場還有人提出想要一起上場。
眾人紛紛開口,不過最後隻有八個人能夠上場。
牧澤、鍾士傑、聶淺語、陶德江四人一組,另外四人一組。
十八洞按順序從一號洞開始,擊球順序經過商量,按年齡決定擊球順序,這也是對聶淺語的尊重。
她年齡最小第一個擊球,牧澤第二,陶德江第三,鍾士傑第四。
當第一個選手將球打進之後,下一個選手才能下場擊球,這是經過商量,也是想要更加完整的觀看聶淺語展示技術做出的調整。
雲海西海岸高爾夫俱樂部並不是高爾夫比賽的專用場地,但也有十八洞的球場。
不過很少有職業選手前來,為了增加成就感,短洞、中洞、長洞在距離上都有所調整,更照顧女性,當然也是對大部分業餘選手的照顧。
短洞距離208碼,中洞距離209-398碼,長洞距離399-498碼。
一號洞發球台上穿著白色球鞋和一身白色球衣,帶著白色球帽的聶淺語已經準備好。
她雙腿微微分開,球杆高高抬起,幹淨利落的揮杆,伴隨著鐵杆的揮動,馬尾隨之一**,特別好看。
嘭……
球杆打到球上發出令人舒爽愉悅的聲響,她動作完美,而球也呈完美的姿態飛了出去,然後穩穩的落向炮台式果嶺。
“漂亮,一杆上果嶺。”圍觀人中有人喝彩。
“職業就是職業,穩捉小鳥啊。”
短洞,三杆打進就是標準杆,如果少於標準杆一杆,就是小鳥球。
聶淺語不僅僅是一杆上果嶺,她打出去的球,落地後距離一號洞隻有半米左右,這樣的距離堪稱完美,對於職業選手來說,必定是一杆輕鬆推進。
聶淺語換了球杆,走上果嶺,輕輕鬆鬆的拿下一號洞,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回來後的聶淺語淺淺笑著看向牧澤,“加油。”
“謝謝。”牧澤致謝過後,選了9號鐵杆。
來到發球台,他調整站姿和呼吸。
他沒有急著開球,而是沉浸式感受著恐懼。
想要真正的克服恐懼,就要直麵恐懼,不能借助自身力量去克服,而是從心裏徹徹底底的征服恐懼。
“很帥是不是?”丁美妮盯著牧澤那邊,陽光下,那道挺拔的身影,確實很帥。
隻是根本沒有多少人回應。
不過聶淺語開口給出了點評,“無論是站姿,還是握杆都很標準,確實是帥大叔一枚。”
“擺造型而已,高爾夫靠的是技巧,可不是造型。”鍾宇飛對此嗤之以鼻。
而牧澤此時正在對抗著心中的恐懼,他不應該怕鍾士傑,但這已經是心裏的陰影,那種恐懼是潛藏於潛意識中的。
“我要揮杆,要在球場上戰勝他,要從心理戰勝他。”
牧澤心中默念,可感覺手中的鐵杆重若千斤,一分鍾、兩分鍾……
“這樣的打法,應該是犯規了吧,怎麽能這麽長時間?”
“不會打就別裝,趕緊下來。”
四周有人不滿,眾人都想看聶淺語的表演,根本不想跟牧澤耗時間。
沉浸式體驗恐懼,對抗恐懼的牧澤心一橫,揮動了第一杆。
這是關鍵的第一杆,是對抗恐懼邁出的關鍵一步。
可球場四周,卻是傳來爆笑聲。
“就這也有臉上場。”
“丟人現眼的東西。”
鍾宇飛帶頭嘲諷,而現場一些人也是頻頻奚落。
鍾士傑目光裏的不屑也多了一些。
丁美妮也是沒眼看,她以為牧澤的球技必然不錯,結果……還不如她。
不過她欣賞牧澤也不是因為高爾夫,她握拳看著牧澤,“加油,你是最棒的。”
要是別人這樣喊,鍾宇飛早就大罵是不是瞎了眼。
可喊這句話的是丁美妮,他是又怒又無奈,“不知道那個垃圾用了什麽辦法,你怎麽還給他加油。”
“我喜歡他,用你管嗎?”丁美妮毫不客氣的回懟。
而牧澤已經前去換球杆,他的第一杆對於高爾夫這項運動而言,是非常失敗的。
球非但沒有上果嶺,還落到了果嶺附近的沙坑中,這將大大增加接下來的難度。
見牧澤去換杆,聶淺語走了過去,“別緊張,球已經落入沙坑,這種情況換沙坑杆就好,往高了打,爭取上果嶺。”
少女眼中全是善意,牧澤再次致謝後換了沙坑杆向著沙坑走去。
沒有人注意到,他眼中的神色出現了一些變化。
有時候,邁出一小步,改變卻是巨大的。
剛才第一次揮杆,就是他和恐懼的第一次碰撞,他敢於揮杆,邁出了這一步,心裏的枷鎖出現了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