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把35床的大嬸送回病房,“大嬸,這藥方你拿著,回去按劑量每天三次,一個星期後你的情況就會好轉,如果能堅持服下去,一個月左右應該能夠痊愈。就算平時沒病,這藥也不會有副作用。”
大嬸接過藥方,感激地連連道謝。
如果說她之前也有些懷疑的話,那麽自從她看到唐睿為產婦止血,這點擔心早就一掃而空。住院費用那麽貴,在家喝中藥能省不少錢。
手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抓起床頭幾個蘋果硬要塞給唐睿,“小夥子,謝謝了,你真是個好人。”
這是唐睿回來之後*聽到有人這麽稱呼自己,好人?想當初縱橫那片昏暗的世界,從來沒有誰說過自己是好人。
“大嬸,這藥方你收好了,不要輕易給別人看,尤其是柳醫生。”
把藥方給大嬸之後,唐睿匆忙離開,萬一她真有一個又醜又黑又矮的女兒要塞給自己怎麽辦?
唐睿剛走,柳墨彤就來了。
“35床,你再量一下體溫。”漂亮的大眼睛掃過病房,並沒看到剛才那個年輕人,俏麗的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遺憾。
不管這家夥說的是真是假,至少他空手止血很有一套,如果在手術過程中,有這種人在旁邊當助手應該能省不少事。
“柳醫生,我想出院。”35床的大嬸小心翼翼征求她的意見。
肯定是聽了那個家夥的蠱惑,柳墨彤往床頭櫃上瞄了幾眼,沒看到所謂的藥方,應該是35床收起來了,“他說的藥方呢?”
35床搖頭,剛才唐睿特意吩咐過,不要輕易給別人看,尤其是柳醫生,盡管她不知道為什麽,但她打心裏信任這個小夥子。
柳墨彤奇怪了,“怎麽他沒給你?”剛才不是信誓旦旦說,開個方子就能藥到病除,連住院都不要了,自己倒是想見見他的真本事。
“他說……他說……”35床言欲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說什麽了?”柳墨彤變得急燥起來,出現這種情況很反常,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情緒波動比較厲害。
“他說不能給別人看,尤其是是您。”35床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她也不知道這樣說,柳醫生會不會生氣?
誰稀罕!
柳墨彤哼了聲,居然指名道姓不能給自己看?什麽意思?怕自己學走他的經驗?
我看未必,估計是有自知之明,怕被自己看出了破綻,看來自己還是高估他了,原以為他能空手止血,也算是個人才,沒想到吹的比唱的好聽。
如果真有這樣的方子,他簡直可以到第一醫院坐診了,那些老中醫也得給他靠邊站。
看到柳醫生準備離開,35床又有些猶豫地把藥方掏出來,眼巴巴地看著人家。
柳墨彤本來有些不屑,但藥方上漂亮如書法般的字跡還是引起了她的好奇,醫生的字跡大都有如鬼畫符一樣,神仙也認不出來,這個家夥顯然很另類。
剛開始她還不以為然,漸漸地,好看的眉頭擰成一團。
表情從不屑轉變為驚訝,最後,竟然欣喜若狂般興奮起來。
而且越看越壓抑不住心中的驚訝,看似普通的幾味藥,居然可以如此搭配,渾然天成,這的確是一張調理身體的良方。
更精妙之處在於,每味藥都很廉價,很適合35床這種經濟能力不是太好的病人治療。柳墨彤雖然是學西醫的,對中醫也有些了解,所以這張藥方究竟怎麽樣?她心裏十分清楚。
就算是第一醫院那些老專家,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柳墨彤的心情,再也無法平息。
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來自己還是俗了。
高傲的柳大美女,還是頭一次這麽佩服一個人。
有機會一定要見見他!
柳墨彤在心裏暗道。
唐睿哪知道自己這次行善,贏得了一向高傲的柳大醫生親眯?
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羨慕死?
柳墨彤可是第一醫院的頭號美女,追她的人都排到全州橋上去了。什麽官二代,富二代,職場精英,多得數不勝數,也不知道柳墨彤是怎麽回事,對他們從不眼多看半眼。
象今天這種現象,絕對是頭一遭。
“啊巧!”
離開醫院的唐睿,突然一個噴嚏,“誰在想我啊?”
這家夥賊笑起來,估計柳大醫生已經氣得七竊生煙了,唐睿好不開懷。
這妹子不錯!
咦!
要是有機會能再見麵就好了。唐睿在心裏感歎。
男人和女人考慮問題的角度果然不同,柳墨彤期待再見麵的是因為唐睿的醫術,誰知道這家夥期待再見麵的原因卻是……如果讓柳墨彤知道他的真實想法,誰知道她會不會直接用手術刀捅進去,宰了這個無恥的登徒子。
大橋區的扛把子陳衝帶著一個手下過來,“老大,我們找到劉瞎子的下落了。”
唐睿明顯有些激動,“在哪?”
陳衝從背後拿出一個黑白相框,“我把他從牆上取下來了。”
就是這個劉瞎子,唐睿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人,正是當年帶走妹妹的那個算命先生。自己找了這麽多年,總算有眉目了。
唐睿腦海裏浮現一個倩影,紮著羊角辮子的小女孩揮舞著雙手,“哥哥——”
“老大!老大!”
陳衝看到唐睿發愣,神情好象有些不對,茫然道,“您怎麽啦?”
唐睿眼裏閃過一抹殺機,陳衝和背後的手下本能地連退幾步,一時都沒明白為什麽唐睿會有這種反應。幸好這抹殺機很快淡去,唐睿正色道,“在哪找到的?”
“劉瞎子生前的住處,我們找到他的時候隻發現這個。”自從被唐睿收拾過後,陳衝和他那幫手下看到唐睿就怕。
這家夥的實力太*了,所以這兩天他們連吃飯的時候都用上了,拚命尋找劉瞎子的下落。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老城區一個破落的院子裏找到了劉瞎子的遺相。
“走,去看看!”
老城區,舊街,這裏麵臨整改,重新規劃,基本沒什麽人了。
從這條街上,依稀可以看到昔日的繁華,古老的青石板路,一水的二層木屋建築,各種陳舊的招牌破爛不堪,隻是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老大,這邊。”
陳衝將唐睿引進院子,“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聽說劉瞎子死後就一直空著。”
唐睿打量著這個院子,很快就注意到被陳衝取走相框的位置,“他沒有親人嗎?”
陳衝搖頭,“不太清楚,估計是沒有。否則院子也不可能一直空著。”
“你去查一下這個院子的歸屬權是誰?”
唐睿走進房間,四處觀察。
樓上,樓下,空空****,基本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隻留下一些破碎不堪舊家具。二樓的樓板也是吱吱作響,隨時都會斷裂似的。
唐睿在整個院子裏沒找到與妹妹有關的任何線索,唯一的知情人劉瞎子也死了,唐睿心中一惱,一拳砸在牆上,厚實的木牆轟地一聲斷裂,碎片紛飛,灰塵彌漫。
看得遠遠呆著的陳衝兩人膽戰心驚,後背竟然不知什麽時候濕透了。
這是他們第二次看到唐睿無意識地顯露實力,幸虧當初機智地選擇服軟,要不真的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兩人在心裏暗自堅定,以後就跟唐哥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