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屈慧姬點了點頭:“龍金秋,帝國七大元老之一。”

“在如今的朝野內外,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他的門生故吏,亦或是門下舊部。”

聽完這話,沈不同瞪大眼睛。

“也就是說,龍家的人都在他的羽翼之下?”

“對。”屈慧姬點了點頭:“和龍家比起來,你們這些江南的小螞蚱算什麽?”

沈不同再次額了一聲,啞口無言。

“三伯和大哥說了。”屈慧姬輕歎了一口氣:“江南的事情,關係到帝國的全局,尤其是關係到帝國接下來的穩定。”

“你可能還不知道,帝國的皇帝已經病入膏肓,已經好多天沒上朝了。”

“現在,帝國內的一切國政大權,都交由太子殿下處理。”

說到這裏,屈慧姬轉過身撇了一眼沈不同。

“如今的太子殿下可不比從前。”

“他的身後有帝國最精銳的百萬天烈軍撐腰。”

“西部疆域一戰,更是讓朝野內外對他心服口服,讚不絕口,讓他的聲望如日中天。”

“在這個時候,就連帝國的功勳集團都要避讓三分,更何況闖宮去為許家求情的這群老家夥?”

聞言,沈不同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麽說起來,許家是徹底完了?”

“雷亞軍要動許家,許家就必然死翹翹。”屈慧姬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雷亞軍不僅是新任的江南總督,他還是天烈軍的四大戰將之一,是太子的心腹。”

“他要在江南有所作為,太子殿下和天烈軍就是他最大的支撐。”

聽了這話,沈不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帶著緊張地神情看向屈慧姬。

“對了,在上官雲暉七十壽宴上,有一個從帝都來的年輕人,口銜天命,代帝國皇帝加封上官雲暉,這個年輕人的來頭,視乎比江南總督雷亞軍還大!”

“年輕人?”屈慧姬皺起眉頭:“多年輕?”

沈不同一臉緊張:“大概也就二十三四歲吧。”

“這麽年輕?”屈慧姬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沈不同:“你確定沒看錯,是他拿出了帝國皇帝的加封聖旨?”

“是啊。”沈不同急忙點了點頭:“最初不知道他的身份,我還跟他發生了衝突,連我帶去的管家都被他給殺了。”

“什麽?”屈慧姬露出震驚無比的神情:“你……你居然得罪這樣的人?”

“這是因為誌鳴的婚事。”沈不同急忙看向屈慧姬:“我本想借著機會,找上個楚君好好聊聊。”

“原本,上官楚君已經答應了,可就在這時,那個狂妄的年輕人居然橫插一杠子,我們這才發生了衝突。”

聽了這話,屈慧姬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

“你這麽會說話的人,也會與他衝突?”

“誒……”沈不同輕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沒想這麽幹,關鍵是無常看不過去,動了手,這才引發了衝突。”

“你呀。”屈慧姬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沈不同:“瞧瞧你手下都是些什麽雞鳴狗盜之徒,平時就驕橫跋扈,到了關鍵時刻,專門給沈家惹麻煩。”

“不……不是。”沈不同變得更加緊張起來:“這……這不會有什麽事兒吧?”

“那狂妄的小子可是說,要讓我們喪子喪孫啊!”

聽了這話,屈慧姬抿著嘴唇沉吟起來。

她算是明白了!

沈吉安一家人被打成了這個樣子,沒有十天半個月肯定是下不來床。

這,應該就是針對沈家的一個懲罰。

當然!

如果懲罰僅僅是如此,那倒也可以接受。

怕就怕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看著沉默下來的屈慧姬,沈不同滿臉緊張地問道:“他們收拾了許家,下一個不會是咱們沈家吧?”

猛地抬起頭,屈慧姬露出殺氣騰騰的目光。

“我們沈家,是誰想收拾就能收拾的嗎?”

額了一聲,沈不同*著臉頰,內心依舊忐忑不安。

聽剛才屈慧姬的一番分析,江南會大變天。

第一個拳頭雖然落在了許家頭上,可難保下一個不是沈家。

沉吟了少許……

屈慧姬抬起頭看向沈不同。

“知道這個年輕人叫什麽名字嗎?”

“就是不知道啊。”沈不同苦澀地攤了攤手:“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如果……”屈慧姬虛眯起眼睛:“他真是到江南來傳旨的,那就不難查到。”

“這樣,我現在給三伯和大哥在去一個電話,讓他們查一查這個人。”

說著,他拿出一部手機,轉身開始波通電話。

看著屈慧姬的舉動,沈不同的內心緊張到極點。

他不希望惹到不該惹的人,也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如果能化解這場恩怨,哪怕是出個十億八億,那也心甘情願。

屈慧姬接通電話後,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然後,隻見她臉色大變,聽了電話裏的話後,整個人徹底傻了。

一直關注著局勢的沈不同急忙湊上去。

“老……老婆大人,怎……怎麽樣?”

“他們也不知道。”屈慧姬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轉過身瞪向沈不同:“知道這人住哪裏嗎?”

沈不同輕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但此人和上官家關係匪淺。”

“而且……”

“而且什麽?”屈慧姬緊盯著沈不同。

“而且……”沈不同有些遲疑地說道:“他似乎和吉昌很對脾氣……”

說到這裏,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屈慧姬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冰冷。

沉吟了少許……

屈慧姬突然抬起頭。

“怎麽不說了?”

“你……這……”沈不同*著臉頰,尷尬地說道:“我……我還是不說了。”

“你這個人。”屈慧姬突然生氣了:“吉昌怎麽了,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那也是我兒子,有什麽不能說的?”

沈不同立即瞪圓了眼睛。

“你當真這麽認為?”

“我說沈不同。”屈慧姬杵著手杖,虎視眈眈地瞪著沈不同:“我對待吉昌,和對待自己的親兒子吉亨和吉安有哪一點不同了嗎?”

“前些年,你提議讓他做沈家少家主,我不是也欣然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