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飛緩緩放下茶杯,一臉桀驁地抬起頭。

“我不喜歡和人這麽交談。”

聞言,許長安抽搐著臉頰,聽著打自己二弟耳光的啪啪聲,再次一咬牙坐了下來。

“閣下可否說明白些?”

薑雲飛:“青梅竹馬。”

這四個字一出,許長安漸漸虛眯起眼睛。

“也就是說,貴府要為方伊人出頭撐腰?”

“那是其次。”薑雲飛似笑非笑地說道:“更重要的是複仇雪恥。”

這話一出,許長安不由得渾身一顫。

複仇!

雪恥!

無論是這兩樣中的任何一樣,都代表著你死我活,魚死網破,沒有絲毫的和解可言,就更談不上談判。

扭過頭,許長安再次看向被扇耳光的許長空,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因為此刻的許長空,已經被幾十個耳光扇得徹底懵逼,麵目全非。

被製服小美女拽著的衣領下,不斷有鮮血落下,已在地麵留下了一大灘鮮血。

不忍再看這一幕,許長安再次轉身瞪向薑雲飛。

“閣下這是要與我江南四大豪族為敵?”

“江南四大豪族?”薑雲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在我主子眼裏,不過是一群豬狗不如的螻蟻而已。”

“你……”許長空猛地站起身,怒瞪著薑雲飛:“閣下果然夠狂妄,敢不敢報出你主子的名字?”

“我主子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薑雲飛氣定神閑地翹起二郎腿:“不過,我的名字可以告訴你,薑雲飛。”

“薑雲飛。”許長空緊咬著後槽牙:“你們什麽來頭,我不信你們能大過新任江南總督雷亞軍。”

聽了這話,薑雲飛不由得撇了撇嘴。

“聽你這意思,你背後有雷亞軍撐腰?”

麵對這話,許長空抽搐著臉頰,一發狠地喝道:“沒錯。”

“雷總督雖然剛到任江南,可與我們家老爺子早就是莫逆之交。”

“就現在,我們家老爺子還在總督行轅為他接風洗塵。”

“你得搞清楚了,雷總督可不僅僅是江南總督,而且還是帝國最強天烈軍的四大戰將之一。”

“同時,他還是陛下親封的三等武威侯,節製江南三大營的海陸空指揮大權……”

“行了行了。”薑雲飛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擺手打斷了許長安的表演:“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既然你牛逼吹得震天響,那麽今晚可以暫且饒你們一命。

“不過,明天早上十點,按照我們家主人的吩咐,許家主事人必須到淩恩公司請罪。”

“至於你們能不能搬得動這新任的江南總督,那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說完這話,薑雲飛再次端起茶杯。

“送客!”

看著薑雲飛的傲氣十足,許長空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原以為,搬出這位權勢滔天的新任江南總督,就能嚇得住這個家夥。

現在看起來,雖未完全達到預期,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

至少,今晚能從這裏全身而退。

隻要活著,那就可以來日方長。

想到這裏,許長安再次猛地站起身。

“薑先生,那現在能放我二弟了吧?”

薑雲飛噢了一聲,扭頭看向還被製服小美女扇著耳光的許長空,不由得一翻白眼。

“玲瓏,多少了?”

“還差八十個。”揪著許長空衣領狂扇耳光的製服小美女頭也不回:“到三百。”

許長安:“……”

夠狠,夠辣。

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就打了二百多個耳光。

他幾乎可以想象,自己那自尊心,好勝心極強的二弟,現在忍受著怎樣的折磨。

“怎麽著?”薑雲飛緩緩站起身,背著手看向許長安:“那就再聊幾十個耳光?”

一聽這話,許長安殺氣騰騰地轉過身,看薑雲飛的雙眼通紅。

“閣下如此作為,就不怕來日無多?”

“無所謂。”薑雲飛淡然一笑:“我們這次來,本就是玩你們的,高興最重要。”

許長安:“你……”

薑雲飛無視了許長安的憤怒,卻緩緩將目光落在一直沒吭聲的鄭天銀身上。

“鄭副探長,聽說你平時官威很足,今天是怎麽了?”

聞言,鄭天銀抽搐著臉頰,膽戰心驚地看向薑雲飛。

“薑……薑先生,我……我是……”

“不用解釋了。”薑雲飛打斷了他,並且衝他伸出了手:“證件拿出來我看看。”

鄭天銀一怔,然後看了一眼滿臉鐵青的許長安,這才顫顫巍巍地拿出了那本紅色證件。

薑雲飛順手拿過來,翻開仔細一看。

“喲,不錯嘛,剛40出頭,已經是江南市三星銀花的副探長了。”

“這江南市,不僅是江南行轅的首府所在,更是帝國八大金融中心之一。”

“你這行政級別,妥妥的內衛正五品啊!”

聽完誇讚,鄭天銀抽搐著臉頰,尷尬的笑了笑。

“您……您見笑……這都是……”

“見笑你媽個頭。”薑雲飛忽然板著臉,衝著鄭天銀大罵了一聲,立即將手裏的紅色證件哢嚓撕成兩半:“身居內衛五品,執掌一地刑名,治下出了這麽大的人命案,竟然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說著,他再次將手裏撕成兩半的紅色證件撕成四半。

“屍位素餐也就罷了,每年從江南四大豪族貪汙上千萬巨款,包二奶,置豪宅,搞女學生,禍國殃民,無惡不作。”

“像你這等昏庸無能,貪賄欺民的畜生,也配為我帝國刑治一方?”

“不……不是。”鄭天銀一看被撕成幾半的證件,立即瞪著眼睛怒吼道:“你是誰,有什麽資格……”

“來人。”薑雲飛怒吼著打斷了鄭天銀。

下一秒,接客廳外,立即衝進來兩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中年男人。

扭頭一看,鄭天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撲向許長安。

“長安兄,許少,救我呀,救我呀!”

薑雲飛卻伸手指向驚慌失措的鄭天銀。

“把他拉出去斃了。”

話音落下,兩名身穿黑色製服的中年男人衝上來,一把架起了掙紮驚呼的鄭天銀,拖著就走。

“拉遠點,別髒了我們水域軒。”

聽著薑雲飛的話,看著在歇斯底裏中被拉出去的鄭天銀,許長安頓時滿臉驚愕,眼神裏更是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