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威風八麵,氣勢如虹,連帶著列隊在十二道階梯左右兩側的警衛們,幾乎同時繃緊了身子,嘩啦一聲站得筆直。
“你……你們聽到了嗎?”上官楚傲帶著煞白的臉頰轉過身:“總督大人宣我們呢。”
“不是宣召。”上官楚雄依煞白的臉被凝重所取代:“是有請。”
上官楚傲:“……”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上官龍勝,才緩緩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大衣。
“注意裝容,別丟上官家的人,也別給少爺丟人!”
上官楚雄和上官楚傲一看上官龍勝朝階梯走去,他們二人也趕忙整理了一下,急忙跟上。
“敬禮!”
隨著一聲虎吼,剛登上階梯的上官龍勝三人,當即得到了列隊兩旁的警衛全部舉槍敬禮。
這是歡迎長官的最高禮節。
即便他們三人都沒穿軍服,依舊得到了這樣高規格的禮遇,實在是讓他們受寵若驚。
縱然他們是真正被任命的江南提督和總兵,前來覲見上官,也不必如此大動幹戈。
然而……
當他們三人在兩旁警衛舉槍敬禮,莊嚴的目光注視中,剛登上十二道階梯。
前方,那個雄渾而威風的聲音再次響起。
“奏樂!”
一聲大喝,江南總督行轅門口,突然響起激昂壯烈的歡迎樂曲。
這一幕,徹底讓上官家的三人驚呆了。
要說世麵,他們也不是沒見過。
畢竟,在幾年前,他們便是江南總兵行轅麾下的將校。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從未受過如此高規格的禮遇。
行轅衛隊出門列隊歡迎,已是總督行轅超規格的禮遇。
更何況衛隊全體舉槍敬禮,還伴隨激昂的歡迎曲。
這已然是接待帝都欽差大臣的規格。
別說是他們三個已經賦閑在家整整七年的將校。
即便是他們家老爺子,帝國皇帝欽封的肅毅伯來了,也不至於如此陣勢。
但是,更讓他們震驚的是……
前方總督行轅敞開的大門口,一群身著戎裝,威風凜凜的將軍們,正翹首以盼。
其中,正中間為首的一個魁梧中年男人,氣勢如虹,一身整齊的戎裝之下,肩頭的三顆金星閃耀亮眼。
*,六排彩色胸章,更為他增添了無上的光輝。
此人在激昂的歡迎樂曲下,不怒自威,大將風範十足。
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帝國三星戰將。
在整個帝國內,如此星銜,不到百人,所對等的職務,最起碼也是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
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以上官龍勝為首的三人,徹底懵了。
江南新任總督,竟然親自率領行轅眾將親臨接待,這簡直讓他們瞠目結舌,猶在做夢。
就在他們震驚停下的不多時,前方那位三星戰將帶著大批將官匆匆走來。
看到這一幕,以上官龍勝為首的三人,慌忙迎了上去。
“江南肅毅伯爵府上官龍勝參見總督大人!”
“江南肅毅伯爵府上官楚傲參見總督大人!”
“江南肅毅伯爵府上官楚雄參見總督大人!”
他們三人剛要跪下行上官之禮時,卻被急匆匆走過來的雷亞軍給阻攔下來。
“三位,這是例行公事,不必如此。”
三人緩緩站起身,一個個帶著激動的神情看向雷亞軍。
他們三人剛才被邀請時,是以淩烈授予他們的官職稱謂。
但是,他們拿捏不準,向雷亞軍行禮時,卻是以肅毅伯爵府的家人身份。
這樣一來,是避免尷尬。
畢竟,他們心裏還是對少爺淩烈的任命有所疑慮,自然不敢以末將自稱。
看著一臉平和的雷亞軍,上官龍勝緊張地*著臉頰。
“總督大人,這……這陣勢……太過了吧?”
一聽這話,雷亞軍背著手,回頭看向左右兩側的警衛和軍樂隊。
緊接著,他湊近到上官龍勝的耳邊,壓低聲音笑了。
“兄弟,我這是奉命行事呀。”
“進了門後,咱們兄弟關起門來,就沒那麽多虛禮了。”
聞言,上官龍勝猛地瞪圓了眼睛,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
奉命行事?
這四個字,像是對他的一個靈魂暴擊。
奉命,奉誰的命?
堂堂新任江南總督,身居帝國三星戰將,又是天烈軍四大戰將之一,除了統帥部和帝國皇帝,誰還敢命令他?
但是……
雷亞軍並未給三人太多思考的時間,一手抓起上官龍勝,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將三人迎進了總督行轅。
隨著他們的進入,總督行轅門口,奏樂緩緩停下。
同時,列隊在門外的上百名行轅衛隊警衛,隨著領頭的一聲令下,收隊回府。
然而……
這場盛大而短暫的歡迎儀式,卻讓身在總督行轅周圍的眾多圍觀路人們,議論紛紛,瞠目結舌,久久不肯離開。
“我的天呐,到底是什麽大人物,竟然受到新任總督如此禮遇?”
“我好像認識這三個人,他們是肅毅伯爵府的肅毅三傑。”
“肅毅伯爵府,不是……他們已經沉寂六七年了,這……”
“沒錯,就是肅毅伯爵府的三少爺上官龍勝,一定沒錯。”
“我也認出來了,這伯爵府的三少爺,還來過我店裏理發呢。”
“嘖嘖,老天爺呀,看來這肅毅伯爵府在沉寂了六七年後,又要東山再起了。”
“可不是嘛,人家肅毅伯爵府人才濟濟,又是帝國皇帝欽封,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勒。”
“江南又要變天了,肅毅伯爵府的人出山,咱們江南又有新氣象了。”
“伯爵府的人才是該出來管管事兒了,瞧瞧現在咱們江南被那群無能的家夥弄成什麽樣子了。”
“就是,城市裏匪盜猖獗,豪族子弟橫行霸道,欺民壞法,海上海盜橫行,走私成風,應該嚴厲打擊了。”
“新任江南總督剛一到任,就如此禮遇肅毅伯爵府的三傑,看來是要委以重任啊。”
“這個好啊,想想七年前,伯爵府鎮守江南,整個江南可是天下承平,豪族子弟根本不敢放肆。”
聽著人群中眾人的議論紛紛,擠在人群裏的一群特殊探子們麵麵相覷,然後紛紛擠出人群,朝並不特定的方向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