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吐了口氣,聚精會神,將周圍的聲音擴散。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將遠處的各種嘈雜的聲音拋之腦後。

就像是行走在路上,身邊會有無數的路人走過,你隻需要走自己的路就行了。

久而久之,黑山終於習慣了。

他能夠正常的生活,耳朵裏的聲音依舊還在,但卻無法影響黑山。

黑山能夠將一些有用的聲音篩選出來,忽略那些沒用的信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前的黑山依舊還在享受著異變帶給自己的痛苦。

對!

全部都是痛苦。

“我們要不要去幫忙,淩烈不會有事吧!”

不知不覺中,蘇小軟緊張得握緊了雙手,雙眼緊緊地盯著候機廳的方向,生怕淩烈發生任何的意外。

然而,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人回應她。

轉身,隻見黑山揉著耳朵,黑冰則雙手環抱放在胸前,冷著臉。

至於徐夢,以白眼來回應蘇小軟。

非常無語。

“拜托,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淩烈不由得你擔心!”

徐夢說了大實話。

不管是語氣還是眼神,都給予了蘇小軟極大的嫌棄。

一個普通人在擔心著烈王大人的安全。

這說出去會是何等的笑話。

可當下的蘇小軟卻是發自內心的擔心。

是真的擔心。

尤其是在聽到槍聲之後,她會想,淩烈不會中槍吧,不會受傷吧。

身為普通人的蘇小軟,槍支在她的世界裏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但她卻忘了一點兒,淩烈不是普通人。

而她現在所處的環境,已經不能以自己普通人的思維來麵對了。

尷尬的蘇小軟低了下頭,臉頰竟有些微微泛紅,像是害羞了一樣。

……

候機廳裏啞然無聲,大家都被槍聲嚇到了。

唯獨淩烈。

依舊以一副旁觀者的姿態,好奇的站在那裏。

淩烈喜歡吃瓜,尤其是這種擁有前排票的現場。

如果再有一個舒適的椅子讓他躺下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並沒有。

惡徒們依舊意識到情況有變,眼前的男人和他們不在一個級別上。

可是,淩烈隻有一個人,他們卻又十幾個。

正是有了人數上的壓製性勝利,導致惡徒有了底氣。

隻見其中一人不知好歹的朝淩烈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淩烈注意到,這個男人的身上並沒有綁著定時炸彈。

他的手裏隻拿著一把槍。

哦,原來是剛才開槍的人。

想必應該在這群惡徒中有些地位。

“想要逞英雄嗎?別搞笑了,我們這麽多人,你單槍匹馬的。要我說,你還是趕緊跑吧,隻要你跑的夠快,我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這名惡徒邊走邊威脅說。

“單槍匹馬。”

“這個成語,我喜歡。”

淩烈重複著這個成語。

惡徒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但在他的眼裏,此時的淩烈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更是在挑釁他。

“哼!

隻聽見他冷笑一聲,不顧身後同伴的製止,停了下來。

舉起槍,對準了淩烈的方向。

本來還想要給他一個機會,可他卻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是聽有能耐嗎,那我就讓你看看是你跑到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話音剛落,食指微勾。

蹲在地上的乘客們一個個捏了把汗。

他們就這樣要失去這位英雄了嗎?

本來還以為這位英雄能夠解救他們,看來一切都要化為烏有了。

惡徒扣動了扳機,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刹那間,槍聲響起,淩烈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倒是開槍的人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攤血跡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地麵上留下了痕跡。

什麽情況?

發生了什麽?

我明明開槍打了他,可為什麽卻打在了我的身上?

惡徒難以置信的看著腿上血流不止的傷口,這一刻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個怪物!

絕對是個怪物!

身後的同伴看傻了眼,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被打倒在地,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扶起他。

嗬!

這就是人心吧。

人都是自私的,遇到危險的時候想到的隻有自己。

淩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樣的場景他見過無數次,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他朝著癱坐在地上的惡徒走了過去。

惡徒突然慌了,已經無數站立的他立馬轉過身去,趴在地上,雙手不停地向前移動。

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淩烈卻走得不慌不忙,嘴裏還哼著小曲。

是蘇小軟之前在他耳邊唱過的歌。

淩烈不記得歌詞,隻記得調調。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惡徒結結巴巴的說道。

隻見男人爬過的地上留下了一條紅色的血跡,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淩烈走了過去,他並沒有做什麽,隻是撿起了唄惡徒扔在地上的槍。

剛要站起來,其他的惡徒們瞬間慌了。

一個個掏出了槍,瞄準了淩烈所在的位置。

淩烈站了起來,隨意地擺弄著手中的槍。

食指轉動,槍支在旋轉了幾圈後被淩烈握在手中。

他嫻熟的彈匣,確認裏麵還有子彈後又重新安了回去。

根本不在意對麵的情況。

就好像這些人舉槍瞄準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你說是你跑的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不對。”

“應該說是你爬得快還是子彈快?”

這是剛才惡徒對淩烈說過的話,他現在又還了回去。

還在不停向前爬的惡徒停了回頭看了眼淩烈。

隻見淩烈已經將槍口瞄準了自己。

他再次回頭,朝著身後的同伴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你們快開槍啊!開槍打死他啊!”

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大喊著,整個候機廳裏回**著他的聲音。

然而,除了回聲外,完全沒有其他的動靜。

其餘的惡毒哪兒還敢開槍啊!

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開槍的後果,開了槍,受傷的就會是自己。

之所以現在保持著舉槍的動作,無非是當下潛意識的反應罷了。

保護自己,但又不敢開槍。

眼看著求助無果,男人隻好停了下來,向淩烈投降。

“給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