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所有的表情瞬間消失。

她走向蘇小軟,心疼的問,“寶貝,疼嗎?”

惠之棠並沒有先問她是怎麽弄的,而是擔心她疼不疼。

原本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蘇小軟在聽到惠之棠的這句話後,眼淚像是決堤了一樣,流個不停。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

你本來沒什麽事情,可是大家都跑過來安慰你。

一安慰的話,委屈感就上來了。

忍不住的想哭。

蘇小軟終於繃不住了,邊哭邊點頭,“疼,特別的疼。”

“啊!哭了更疼!”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觸碰到傷口位置的時候更疼了。

蘇小軟瞬間停止了哭泣。

幾分鍾後,王姨拿來了醫療箱。

王姨年輕的時候做過護士,處理包紮傷口還是挺拿手的。

蘇小軟的臉上抹上了藥膏。

麻麻的,涼涼的。

這種感覺倒還挺舒服的。

惠之棠全程都替蘇小軟捏了把汗。

雖然傷的不是她,但卻疼在了自己的身上。

“媽咪,我累了,先去睡會,有什麽事兒等我睡醒再說吧。”

處理完傷口,蘇小軟實在是睜不開眼睛了。

她現在就想睡覺,除了睡覺什麽也不想做。

“好的,你快去睡吧,記得,不要碰到傷口。”

惠之棠親自把蘇小軟送到了房間,看著她上床之後才默默地離開。

回到房間後,惠之棠臉上的瞬間驟變。

她沉著臉,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站在蘇家正門門前,惠之棠整理了衣服,大步踏上了樓梯。

“惠夫人。”

第一個遇見的就是海安。

海安有些震驚的看著惠之棠。

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她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所以海安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惠之棠點頭,同海安打招呼。

詢問道,“老爺子在書房嗎?”

“在。”

海安點了點頭。

看著惠之棠離開的背影,他想要阻攔。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就眼睜睜的看著惠之棠走了上去。

書房裏。

惠之棠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禮貌是留給互相尊重的人,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讓惠之棠禮貌的對待。

蘇老爺子被惠之棠嚇了一跳。

畢竟還從來沒有人不敲門就進來過。

她是第一個。

“有其母必有其女!”

老爺子瞥了惠之棠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他對自己這個兒媳婦一點都不滿意。

若不是看在惠家的實力,早就把她趕出家門了。

“小軟是你的孫女,就算你不喜歡她,又怎麽能下得了手去打她!”

“就如你所說,她是我的孫女,我怎麽做還用的你來教育嗎?”

蘇老爺子態度強硬,一字一句大聲地說道。

現在不管是什麽人都敢來指教他了,這樣下去可怎麽行。

為了讓惠之棠認識到自己的身份,蘇老爺子起身,剛準備教育她。

就聽見惠之棠冷聲道,“我已經申請了離婚,從明天開始,我和小軟就會搬出蘇家,不勞煩您趕我們了。”

說著,她就把離婚協議放在了書桌上。

原來在幾個月之前,惠之棠就打算和蘇運成離婚了。

字都簽了,隻差最後的流程了。

本來還想著晚些時日再公布這件事情,畢竟惠家那邊是不允許她離婚的。

既然現在蘇運成已經不再了,惠之棠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蘇老爺子震驚。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拿起來看了一眼。

上麵的筆跡確實是蘇運成。

隻是……

算了,反正惠之棠也隻有一個女兒,他們母女兩個離開蘇家也可以。

就這樣,蘇老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離開書房的惠之棠感覺一身輕。

就連走路都光想飛起來。

她一路哼著歌,快快樂樂的下了樓。

海安一直等在樓下。

生怕發生什麽事情。

“惠夫人。”

海安看著正從樓梯上下來的惠之棠。

當他在惠之棠的臉上看到笑容時,先是一愣,緊接著鬆了口氣。

沒有打起來就好。

“停!”

聽到這個稱呼,惠之棠打斷了海安。

她解釋說,“我現在已經不是惠夫人了。”

海安皺著眉頭,不是很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惠之棠從海安的麵前走過,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我恢複自由了!”

說完,海安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海安望著惠之棠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因為被惠之棠傳染了還是怎樣,他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惠之棠回到了家裏。

打開門就看到淩烈坐在沙發上。

刹那間惠之棠有些恍然,怔了一秒後才恢複了平靜。

“你們接下來準備去哪?”

惠之棠走到淩烈的麵前,質問道。

她想的是先從蘇家搬出去。

至於惠家,肯定不會回的。

Y國這麽大,足夠容下她一個人。

當然。

惠之棠在思考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沒有考慮蘇小軟。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蘇小軟絕對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

畢竟有淩烈在,蘇小軟根本不會記得自己的這個母親。

聽到惠之棠的問題,淩烈看了看客廳。

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人影。

那就是在問他吧。

“沒有目的地,到哪是哪。”

淩烈輕聲回到。

惠之棠點點頭。

走哪去哪兒也好,能讓蘇小軟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

至少跟在淩烈的身邊,她是安全的。

淩烈看著惠之棠的樣子,好奇的說了一句,“金絲雀本就不該被困在籠子裏,外麵更廣闊的地方再等著你。”

“謝謝。”

惠之棠一顆空**的心,在剛才的瞬間被填滿了。

她笑笑道,“是這樣。”

如果把蘇家比作是困住金絲雀的籠子,那惠之棠就是那被困的金絲雀了。

這個形容再貼切不過。

惠之棠回去的時候蘇小軟還在睡覺。

所以她就暫時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蘇小軟。

等蘇小軟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這次淩烈他們終於可以出發前往機場了。

真真正正的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孟拉戈。

惠之棠開車將幾人送到機場。

機場檢票口,蘇小軟突如其來的感受到不忍。

她看看惠之棠,牽起了惠之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