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寒媚,方伊人的美眸一眨不眨,一張絕美的俏臉上滿是會心的微笑。

這個妖精,是真的修煉成精了!

自己僅僅是告訴了她和淩烈的一些聊天,並且對許家的意圖分析了一番,她便一眨眼想出了對策。

當然,要說對策,她方伊人也不是沒有。

但是,像柳寒媚這樣劍走偏鋒,讓許家啞巴吃黃連的對策,她還真想不出來。

這妖精,充分利用了許家圖謀趕在新任江南總督車隊到達之前,必須趕到肅毅伯爵府的軟肋,用追尾的方式,掐住了許有山父子的脖子,大敲竹杠!

更為高明的是,她並非一出手便要許家父子無法承受,而是隨著許家父子的態度而隨機應變。

許家父子想丟出一千萬快速解決問題,她便開口要五千萬。

對方被激怒,卻也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五千萬到手,她又借機必須道歉,更是將刁難進一步升級。

在所有人看起來,除了賠償費用高了點外,其餘都是合情合理。

當然,如果要走正規程序,她巴不得,可許家父子就難辦了。

步步為營,步步逼迫,一切都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許家的奸計無法得逞。

由此可見,惹到這個妖精的後果,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

那名倒黴的司機再次去而複返。

隻是與前兩次不同,他這次還帶來了一個身高腿長,約莫三十出頭的年輕人。

那不是別人,正是許家少家主——許長安。

看到許長安的一瞬間,柳寒媚和方伊人同時露出詭異的神情。

“嗬,這慫貨還真來啦?”

隨著柳寒媚的聲音落下,怒氣匆匆的許長安在走過來的一瞬間,突然掏出了一把手槍。

“少爺,少爺……不能衝動啊!”

倒黴司機急忙攔住暴跳如雷的許長安,一臉著急。

“柳寒媚,方伊人。”許長安被阻攔下來,卻怒火中燒地撲騰著怒吼:“你們欺人太甚,信不信老子一槍一個,幹死你們?”

看著凶如豺狼的許長安,柳寒媚和方伊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聳了聳肩。

她們不僅沒在怕,反而像看小醜似的看向許長安。

“喲……”柳寒媚抱著雙臂一轉身,斜瞄著凶神惡煞的許長安:“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江南赫赫有名的許家少家主啊?”

許長安當即怒聲大罵。

“柳寒媚,方伊人,你們這兩個賤女人,識趣的馬上給老子滾,否則老子今天弄死你們。”

“來來來,衝這兒打。”柳寒媚毫不畏懼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腦袋:“有種你就開槍,不開槍你就是我生的。”

麵對柳寒媚的火上澆油,許長安更加勃然大怒。

然而……

那位倒黴司機卻拚死的抓住了許長安握槍的手,一臉著急的勸阻著。

“少爺,少爺,你忘了下車時老爺怎麽跟交代的啦?”

“咱們趕緊把事情解決了,趕緊趕路啊,你何必要鬧這麽多事?”

“老子沒法忍這兩個賤女人。”許長安大為光火的指向柳寒媚和方伊人:“媽的,三番五次挑釁我們許家,真當我們許家沒人了?”

“你夠了。”

就在這時,暴跳如雷的許長安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雄渾的喝聲。

猛然回過頭,憤怒的許長安頓時安靜下來。

而拚死阻攔他的倒黴司機,也一下子露出惶恐的神情。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杵著手杖的許有山。

此刻的許有山臉色鐵青,仿佛吞下了一噸的汽油,一點火就著。

然而……

他發火的對象卻不是柳寒媚和方伊人,而是自己的兒子——許長安。

杵著手杖走上來,他抬手便是啪啪兩個耳光打在許長安的臉上,當即讓其一臉懵逼。

“自己做錯了事,還敢在這裏耀武揚威,給我滾一邊去。”

挨了重重兩個耳光的許長安,*著臉頰卻不肯離開。

最終,在倒黴司機的推搡下,才就坡下驢,閃到了一旁。

也是直到這時……

許有山在兩名許家保鏢的陪同下,緩緩來到柳寒媚的麵前。

麵對驚疑不定的柳寒媚,他忽然將手放在胸口上,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到這一幕,柳寒媚也頓時一下子懵了。

“柳小姐,方小姐,對不起,是我們許家的司機技術不行,竟然撞壞了你們的愛車。”

“我代表許家在這裏向你們賠個不是。”

“同時,我們許家願意在原有賠償的基礎上,再增加一千萬,以求得兩位小姐的原諒。”

這話至情至理,有理有節,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以至於想吹毛求疵的柳寒媚,也一下子懵了。

這老家夥厲害!

下車後不是高人一等,反而矮人一截。

上來便賠不是,並且賠償道歉一應俱全,簡直滴水不漏。

眼看著他親自遞出的一張一千萬的現金支票,柳寒媚冷哼了一聲,回過頭看向方伊人。

“許家主明辨是非。”此刻,坐在跑車裏的方伊人沉聲說道:“既然是無心,那這件事也就了了吧!”

方伊人發話了,柳寒媚便沒有繼續刁難下去的理由。

於是,她幸幸的接過許有山遞上來的一千萬現金支票。

“許家主,讓你破費了。”

“不敢不敢。”許有山衝著柳寒媚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隻要二位高抬貴手,我許家記住這份恩情。”

聽了這話,柳寒媚美麗的大眼珠子一轉,忽然湊近到許有山的麵前。

“戲演的不錯,到時候我會給你發一個奧斯卡金獎!”

聽了這話,許有山不僅沒生氣,反而衝著柳寒媚露出詭異的笑容。

“好啦好啦,事情都解決了。”柳寒媚轉過身,立即變臉,揮動著手裏的支票,拉開車門上了車。

伴隨著嗡的一聲……

她的紅色跑車啟動,一個轉彎,徑直朝著肅毅伯爵府方向駛去。

看著紅色跑車絕塵而去的車影,站在原地的許有山,臉上的笑容終於凝固。

“爹,我們為什麽對這兩個臭表子唯唯諾諾,我們為什麽……”

啪!

又是一聲脆響……

許有山反手一個耳光打在暴跳如雷的許長安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