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發愣中的林間才有所反應。
他神色既悲傷又無奈,他輕聲道,“師父他自從和師母分開後,就消失了。”
“消失?”
這個回答讓武芊芊有些意外,不過她沒再問什麽,默默地低下了頭。
時隔兩年,淚水再次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武芊芊曾經告訴過自己,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再哭。
她要變得堅強,那個曾是她軟肋的人已經不在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麽能讓她再哭了。
然而,當武芊芊聽到冠宏的下落時,淚水還是不聽話的順著眼角流出。
武芊芊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但到了這個時候,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當聽到林間說冠宏消失的時候,她特別想問他失去了雙腿還怎麽能自己離開。
但武芊芊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問這個問題的資格。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冠宏就不會被斷了雙腿。
林間看著武芊芊悲痛的模樣,一步步走到跟前,單手握著鐵籠上的鎖,在地上撿起了一塊轉頭,直接砸了上去。
隨著一聲脆響,鐵鎖瞬間被林間砸開。
聽到動靜的同時,武芊芊猛地轉過頭來,準確無誤的麵向有鎖的地方。
從她熟悉的方向感來看,平時應該沒少確認過被鎖上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的林間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些傷感。
“你把鎖打開了?”武芊芊問。
“嗯。”
林間一腳踢開了掉在地上的鎖,在武芊芊質問的同時,打開了鐵籠的大門。
自從武芊芊被關進來到現在,鐵籠還是頭一次被打開。
武芊芊聽到了打開籠子時發出的聲音,她自由了。
短暫性的自由。
但不知道為什麽,武芊芊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開心。
甚至可以說,在她的臉上不但沒有看到任何喜悅的表情,而且看到了迷茫。
武芊芊傻站著,一動不動。
林間見狀走到她的麵前,小心翼翼的握住武芊芊纖細的手腕,動作特別的輕,特別的小心。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弄疼她一樣。
“師母,我帶你出去。”林間說。
看到自己的師母待在這種地方,還被不當人對待,林間說什麽也忍不下去。
他直接將武芊芊帶了出來。
就像是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對著她。
剛走出籠子,武芊芊突然搖頭,甩開了林間的手,嘴裏說著,“我不能離開,我不能離開。”
一直重複,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為什麽不能?”
林間疑惑不解,低著聲音憤怒的說道,“師母,跟我回榆林會吧,師父知道一定會開心的。”
說到冠宏,武芊芊的反應更大。
“榆林會,我不能回去,我隻能在這裏,隻能在武門。”
她的嘴裏一直重複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出來後的不知所措。
此時的武芊芊看起來有些異常。
林間好似發現了什麽,他看了看武芊芊的反應,冷聲問道,“是不是武風畔他打你?”
不會吧!
怎麽說武芊芊也是武風畔的女兒,動手打自己的女兒怎麽可能是一個父親能做出來的事情。
淩烈看了看密室裏的環境。
由於是地下室,四周的牆麵上並沒有燈光。
更是沒有一扇窗戶可以通風。
唯一的光源還是台階上的一盞煤油燈。
是那種特別古老的燈,必須定期往裏麵倒油才行。
從淩烈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時,他就聞到了一股黴味。
嚴重的黴味。
這種環境怎麽會是人生活的環境。
這麽說的話,武風畔既然能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訥訥個會打她。
但武芊芊身上的衣服卻沒有想象中的髒亂。
頭發雖然沒有綁起來,但卻整整齊齊的披散著。
烏黑的秀發遮擋住了大半張臉。
在濃密的秀發後麵,是一張幹淨潔白的麵孔。
在那張臉上還是能夠看到大家閨秀的樣子。
可以看得出來,武芊芊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子。
但就是這麽一位女子,竟然生活在這種地方。
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武芊芊搖了搖頭,說道,“林間,沒有人打我,你就當是為了我好,離開這裏,離開武門,就當沒有遇見過我,號碼?”
“為什麽?”
林間實在是想不通武芊芊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麽不離開武門,跟他一起回榆林會。
他不明白。
“沒有為什麽。”武芊芊輕笑。
她雖然看不見,但整張臉卻直視著林間的方向。
如果不是閉上眼睛的話,恐怕沒有人會知道她看不見。
林間有些發愣,心中的疑惑伴隨著憤怒越滾越大。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兩年?
三年?
好像是從冠宏消失那天開始。
也好像是從武風畔打斷冠宏雙腿那天開始。
亦或是冠宏帶著武芊芊離開榆林會那天。
林間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他隻記得武風畔,乃至整個武門都是他的仇人。
終有一天,或早或晚,他定會鏟平武門,為自己的師父報仇。
或許等自己解決了武風畔,師父就會回來。
就在林間困惑的時候,武芊芊突然主動的拉起了他的手。
武芊芊的年齡要比林間大好多。
比起師母,她更覺得自己是林間的姐姐。
是那種將他當做親弟弟一樣對待的那種。
“林間,聽我的話,離開這裏,離開武門,絕對不要想著報仇。”
“師母!”
林間突然怒了,聲音提高了許多,他一字一句的問道,“我等了這麽長時間,為的就是報仇,不僅是為師父,還是為你!”
一旁的淩烈靠牆而站。
當這邊兩人在上演感人肺腑的劇情時,他卻擺出了最帥的姿勢。
這個時候如果不出來個攝影師,拍幾張大片的話,實在是對不起淩烈站了如此之久。
武芊芊沒有再說話,她挺糾結的。
一邊是自己喜歡的人,一邊是自己的父親。
她倒不是不忍心看到林間對武風畔下手。
而是擔心這件事情會從私人恩怨變成整個武林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