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郎逸興奮得手舞足蹈。

“嗡……”

忽然間,空氣輕輕震鳴,一把劍從黑暗中刺出,正正朝著郎逸身上刺了過去,快速而蘊含著足以致他於死地的力量。

等郎逸後知後覺發現時,那劍已經到了他跟前,凜冽的劍光讓他勃然色變,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忍不住張開了嘴巴,但連聲音也來不及發出。

危急時刻,他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抓住,往後一提。

這才堪堪避過那致命一劍。

“轟!”

刺空的劍落在旁邊的石牆上,頓時讓那堵牆轟然粉碎,形成一個中空的大洞。

看見這一幕,郎逸神色驚恐,心有餘悸。

若不是華秋伸手將他拉開,那劍轟在他身上,足以讓他屍骨無存。

偷襲的人,根本不想給他活命的機會。

那劍沒能命中目標,便呼嘯著飛回了黑暗中。

“是誰?是誰要殺我?”郎逸朝著那片黑暗怒吼道。

“在這離陽城,連城主候選人你都敢刺殺!簡直是膽大包天!”他憤怒至極。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方才那把寶劍,此刻正懸浮在他身邊。

而他一身黑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根本看不到真容。

華秋漠然地看著這個刺客。

此人善於隱殺,若不是微弱的殺氣被華秋察覺到,他不出手,華秋都不會去注意他。

“你到底是誰?”郎逸怒喝道。

“郎逸,離陽城城主的私生子……”黑衣人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好歹你也是城主之子,卻恬不知恥地幹出坑蒙拐騙敲詐勒索的勾當!”他憤然道。

“前不久,我的一個侄子來離陽城坊市買藥,被你騙盡錢財,還將其毒打一頓,讓他遍體鱗傷,傷到根本!”

“他自小膽怯,很少出門,你可知此行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他身心受創,再難修煉,是你毀了他!”

“老夫,是來給他報仇的!”

“什麽?”郎逸一臉懵逼。

他雖然幹的事不光彩,但好像從沒下過狠手,並不記得這樣的事。

“郎逸,你受死吧!”那黑衣人不容許他回想,操控飛劍又襲殺過來。

“前輩救我!”郎逸大驚失色,忙對華秋說道。

華秋沒說話,隻是盯著那黑衣人。

說是要殺郎逸,攻勢卻是連他也籠罩進去。

這明明是要將兩人都轟殺在此地。

而且此人十分謹慎,動手前已經布置下一個陣法,

將此地覆蓋,隱匿了陣中的動靜。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在離陽城中殺人。

“嗖!”

眨眼間,飛劍已經殺到了跟前。

華秋眼皮都沒抬一下,伸出兩指,對著飛劍劍刃一夾。

那劍刃被他手指夾住,立時鋒芒盡散,劍光泯滅,完全動彈不得。

“什麽?!”

這一幕令對麵的黑衣人瞳孔大震,感到極度不可思議。

那是他的本命飛劍!

以他築基後期的修為,全力催動之下,整個離陽城,除了那結丹期的強大城主以外,任何修士都不敢如此去接。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居然真的接住了!

刹那間,黑衣人心神震**。

他沒想到郎逸身邊這個氣息平常的修士,居然強到此等地步。

心思急轉,他連忙掐動印決,想要控製本命飛劍直取華秋人頭。

但任他如何催動,本命飛劍都在華秋兩指間紋絲不動。

這更令他震動。

“哼!”

華秋冷哼一聲,手指微微用力。

“喀嚓!”

下一刻,那飛劍便被夾斷成兩截。

“噗!”

與之氣息相連的黑衣人登時口吐鮮血,染紅了臉上黑布。

“你!”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華秋,眼中

驚駭至極。

他可是築基後期,這離陽城裏頂尖的修士……

卻在此人麵前顯得十分弱小。

如此看來,對麵那個修士的境界呼之欲出。

“沒想到,郎逸這個廢物居然能找到一尊結丹大修士做靠山!”他震驚之餘,立馬放棄了襲殺的念頭。

有如此強者在,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他幹脆地轉身便想掠走。

“既然來了,便不要走了。”華秋淡漠的聲音響起。

那掉落在地上的飛劍殘體飛了起來,猛地對著他激射過去。

黑衣人才剛躍上空中,忽地身形一滯。

他驚恐地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的心髒已經被自己的本命飛劍刺穿。

“怎會……如此……”他喃喃道,不敢相信自己竟要死在自己的劍下……

“砰!”

黑衣人的屍體從空中墜落下來,沒了生息。

從他開始襲殺到現在身死,過去的時間極其短暫。

郎逸都有點沒太反應過來。

片刻後,他才穩定心神,朝著黑衣人屍體走過去。

他將黑衣人翻了個身,並揭開了他臉上的黑布。

看見那張陌生的麵容後,他眉頭皺起。

“莫非,真的是我洗劫了哪個大勢力的子弟,他們派人來尋

仇?”他幽幽地說道。

華秋走近,看了一眼。

他嗤笑一聲,對著屍體揮了下手。

霎時,黑衣人的麵容就開始變幻起來。

黑衣人做了偽裝,這點小伎倆能騙得過別人,但在華秋眼中無所遁形,顯得拙劣。

待那黑衣人的麵容定型後,郎逸臉色猛然大變。

“胡先生!”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胡先生是誰?”華秋問道。

郎逸很是震驚,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這胡先生,可是我父親身邊的一位高手,是我離陽城的一位供奉!”他難以置信地說道。

“平日裏,他對我不理不睬,從來都懶得多說一個字,沒想到,他竟然會來刺殺我!”

“胡先生為什麽要來殺我?我也沒得罪過他啊!”郎逸很不理解。

華秋看了看屍體,神色冷淡。

“應該是你的好兄弟派來的。”他淡然說道。

“什麽?”

聞聽此言,郎逸更加吃驚。

“可郎天若真要殺我,為何以前一直不動手?若是以前派人襲殺的話,我絕不可能活得下來!”

華秋搖了搖頭。

“很簡單,因為以前你對他沒有什麽威脅,他不會將你放在眼裏。”

“如今有我,便是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