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看向趙冰潔,意外道:“你的發色和卷發,都是天生的嗎?我還以為,是染的呢。”
“不是染的呀,我們管家的丁伯伯常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論美醜,都是父母的恩賜,強行去改變,是大不敬呢,所以……就沒有染,雖然我也向往和大家一樣。”趙冰潔說道。
這麽說來,確實是天生的了,蘇沫這才想起來,趙家那位夫人……似乎有擁有著異域血統的美人,看來她的四個孩子中,唯有趙冰潔最完整地遺傳了她啊。
“等等,你剛才還說,你的眼睛也是碧色的?”蘇沫望著趙冰潔那雙黑色的眼眸。
“咦?我說過嗎?好吧,既然被你發現了,就告訴你個秘密吧。”趙冰潔一笑,將佩戴的美瞳摘下,一雙碧藍色的瞳孔,赫然顯露而出。
“原來是這樣啊。”蘇沫笑道:“至於你說你金發碧眼白皮膚的原因,這應該是遺傳了你的母親……”
“媽媽……”趙冰潔重新將美瞳戴上,無憂無慮的臉上,罕見浮現出憂傷之色。
她的媽媽,同樣在很早就去世了,據說死因是一種隔代遺傳給女子的,家族病,去世的時候,渾身都長滿了紅色疹子。
“到了。”車子停在了趙家大院的門口。
“啊,我說怎麽覺得路那麽熟悉呢,原來你是要送我回這裏啊。”趙冰潔說道。
“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蘇沫說著,幫趙冰潔解開了安全帶。
“這身衣服,我,可以留著嗎?”
蘇沫想了想,道:“可以……”
“嗯,謝謝,那作為回報,我也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你。”趙冰潔說道。
“哦?什麽樣的禮物呢。”
“唔,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呢,你還要回不巔國嗎?”
“要的,過了元宵節,參加完我大哥的婚禮,就該回去了……”
“哇,婚禮……那個癮君子大哥哥,又要結婚了嗎?”趙冰潔吐槽道。
“嗯,你們趙家應該也會出席的。”
“那好,我這些天也在家裏好好想想,看到時候送什麽給你……”趙冰潔說完後,下了車,站在路邊,抱著蘇沫的灰色大衣,目送著蘇沫的賓利駛去。
滴滴!
車上,蘇沫拿出手機,給趙世傑打去電話,他要搞清楚那個黑衣人的事情,趙世傑一定知道什麽,否則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那裏。
“啊。之前怕打擾你 ,沒告訴你……那個襲擊你的黑衣人,就是肖坤,他是陰醫門的人,昨晚襲擊蘇家,他正是帶領者,隻是沒有現身罷了。”趙世傑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叱!
半路上,蘇沫猛地刹住了車子。
肖坤,葉南天養子,多年前在小柔父母的墳墓前,將她霸淩,直接導致她患上抑鬱症,跳樓自殺的元凶,而昨晚……正是他帶領著那群被催眠和藥物改造成怪物的癮君子,攻擊了蘇家?
今天,肖坤又在陵園中,襲擊了自己和趙冰潔?
自己會到陵園,完全是臨時起意,肖坤不可能會跟蹤自己。
那他為何會在陵園中?對了,他出現的地點,不正好是小柔的墓碑附近嗎。
那個非人的畜牲,竟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曾摧殘過的人墳前?
饒是以蘇沫的心性和定力,都被怒火衝得渾身哆嗦。
但他迅速冷靜了下來……
“陰醫門,必然非同小可,需先將這件事,告訴三弟!”
蘇沫回到家後,馬上將掌握到的事態告訴了蘇軒,而蘇軒馬上打電話找戰龍了解情況。
“陰醫門,那似乎,那是江北一個鮮為人知的民間組織,其成員多身懷著不俗的醫術,卻不是以治病救人為目的,而是將醫術作為奴役,控心,乃至殺人的手段,為鑽研所謂的‘陰醫術’,甚至不惜以無辜活人作實驗。”
“它們手段慘無人道,又因其行事詭秘,不露痕跡,而廣受別有用心者的青睞,重金雇傭,以作見不得人的勾當,與其說它們是個醫者組織,不如說是殺手組織……”
電話中,戰龍將他所知的關於陰醫門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對蘇軒道來了。
吧嗒吧嗒!蘇軒手指有節律地敲打著桌案,發問:“那這陰醫門,會不會和江北齊家之前,存在著聯係?”
“!”電話那頭,戰龍仿佛吃了一驚:“蘇軒先生您,何出此言吶?莫非,您掌握到什麽證據了!?”
這可是足以顛覆江北家族格局的大事啊,黑幫和陰醫門同為見不得光的組織,後者的性質,卻惡劣了百倍……
若是坐實了與陰醫門有牽連,莫說是齊家,就算換作了霍家,一樣都得完蛋!
“還沒有證據,但你不覺得齊家十分蹊蹺嗎?”蘇軒說道。
戰龍,陷入沉思之中:齊家這些年行事如此乖張,大肆壟斷藥材,藥方,坐地起價,平時身體健朗,沒病沒災的人突發急症,還偏偏發生在權貴們身上,治好之後病根未除,隔三年五載發作一次,齊家得以頻繁在權貴麵前拋頭露臉。
以前他雖覺得蹊蹺,還沒往這方麵想,就算齊家使了些小手段,畢竟是真的有醫術……
乍聽蘇軒提起陰醫門和齊家可能存在關聯,戰龍越發覺得細思恐極,但……
“不應該啊,齊道仁是江北醫學會的會長,他德高望重,性格敦厚,這是人盡皆知的。”戰龍說道。
“明麵上一套,暗地裏一套,逢場作戲,乃再常見不過的手段了。”蘇軒不以為然。
“的確是這樣,但齊道仁不會的。”
“你為何能如此肯定?”
“蘇軒先生,我就舉一個實例吧,多年前江北某個小村莊爆發了一場可怕的瘟疫,那種瘟疫的可怕程度,遠在當初的非典之上,為了防止疫情不擴散,我們對村莊實行了隔離。”
“齊道仁臨危受命研發特效藥,不惜用他自己和他的小兒子試藥,他險些死亡,雖保住一命,但下肢從此癱瘓了,他的小兒子更是不幸夭折,那特效藥成功救了一個村子的命啊……我是命令的執行者,見證了一切,絕對不可能作假的。”
戰龍無比篤定地說著。
“他癱瘓了?癱瘓之後呢。”蘇軒問道。
“他癱瘓之後,雖仍是齊家家主不假,但所有家業,基本都交給他四個兒子分管,從那之後,齊家行事才出現了些讓人詬病之處,但我相信隻要齊道仁還活著,齊家是萬萬不會和陰醫門,扯上聯係的,我家那位 ,看法也和我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