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會所中,蘇軒和周乾坤等人的聚餐仍在繼續著。

“周乾坤,和你走的挺近的,不還有個劉子喬嗎?怎麽不把他找來啊。”蘇軒問道。

周乾坤用刀分割了牛排,用叉遞送到嘴裏嚼著,並說道:“我和他不怎麽熟的,不過他最近似乎特別倒黴啊,在路上走著,樓頂的鋼板突然掉下來,砸在他身後,和女人住酒店,醒了之後發現床頭多了個彈孔,離他腦袋隻有一公分,最近一次更是,剛下車沒走出幾步,車子突然爆炸了,他整個人精神都快失常了,怕是不久就要進三院了……”

三院,是江北市第三人民醫院,也就是精神衛生中心的簡稱。

蘇軒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戰龍搞的,他讓戰龍自由發揮手段,去整劉子喬,沒料到戰龍還挺有一手的呢。

蘇軒用手帕擦了擦嘴後,低頭看了看表,道:“嗯,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這時,門外謝師傅走了進來,拿著照相機笑道:“難得幾位少爺一聚,不如照個相留念吧!”

蘇軒心想:這謝師傅,今天搞什麽名堂啊。

“合影留念,好主意啊,既然要照,就正了八經地照吧。”周乾坤一笑,將係在脖子上的餐巾解下,放下刀叉,又整理了一下衣襟。

齊老四和錢楓都是一笑起身。

“照,照相??”馬飛揚急忙將口裏的飯咽下,用抽指擦了擦嘴,腮上還粘著些油漬,他好歹也是馬家的少爺,平日裏風光的很,不至於這麽掉價,奈何在這桌上他就是個弟弟,隻能以暴食減輕局促感。

五少合影,蘇軒當之無愧站核心C位。

左右分別是周乾坤和錢楓,本來按照家族地位,齊老四應該站蘇軒身旁的,他主動避嫌了一手,和馬飛揚一起站在邊上。

幾人的表情是這樣的,蘇軒麵無表情,周乾坤,錢楓,齊老四麵帶微笑,馬飛揚表情浮誇,像努力笑又笑不出,想要哭又不敢哭,雜糅成一張稀奇古怪的臉……

“好嘞,就這樣別動了!”喀嚓!謝師傅按下快門,給五少照了相。

照完後,啪啪!馬飛揚使勁拍著抽筋的腮幫子。

臨走時,齊老四將一個黑色袋子,遞到蘇軒手裏。

蘇軒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了私人會所。

車上,蘇軒打開了黑色袋子,裏麵是一個玉盒,玉盒中裝著的,正是那羊皮紙的另外一部分,還有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這羊皮紙,一式五份,我齊家伯仲叔季四個弟兄都持一份,剩下的一份,原本在我們五弟齊老五‘齊鴻圖’手中,但老五多年前就死了,他手裏那張羊皮紙,也就不知所蹤了,我將我手裏持有的這部分給你,我大哥和二哥手中的,以你的能耐,想弄到手也不難。

我知你真正心存芥蒂的,乃是江北陰醫門這個組織與我齊家的關係。

我‘無法’十分肯定地回答你‘沒有’,但起碼可以說,並非齊家所有人,都和這個組織有聯係!

不知這能不能稍稍證明,我的交好之意。

熊熊!蘇軒兩指夾著字條,用內勁將之烘成灰燼,然後將羊皮紙連帶著玉盒,收入到須彌玉扳指中。

他目光幽深地望著窗外:“千變急著對趙美冥下手,說明陰醫門掌握著全部羊皮紙,包括那第五份,誰拿著那第五份羊皮紙,誰就是陰醫門的門主,真相大白的日子,不遠了……”

江北齊家,齊道仁接到了千變失敗了消息。

啪!他的老手,拍在桌上:“不僅沒把人帶走,反而打草驚蛇了,千變,一次又一次的失態,妄我對她寄予一片厚望!”

這時,門開了,渾身黑衣的肖坤,走了進來。

“你來幹什麽!”齊道仁沒好氣地說道。

“我當然是來為義父分憂的!”肖坤單膝跪在齊道仁麵前,道。

“分憂?你連藥人王都不是,在眼下的事態中,如何為我分憂!”齊道仁道。

“義父,您一直期望我完善的那項‘屍藥人’技術,我已經完成了!”肖坤振聲說道。

“什麽!?你當真完成了!!”齊道仁兩眼圓瞪。

“是的,我將解剖多年屍體積累的外科醫術,與藥人技術結合,終於完成了義父的夙願,以死人為原材料,製造出‘行走的屍體’,‘屍藥人’,這意味著……我們可以由搜羅活體,到搜羅屍體,也意味著,我們陰醫門的藥人戰死,可進行重複利用!”肖坤狂熱地說道。

“嗬嗬……口說無憑!”齊道仁冷笑。

“義父,我這就證明給你看,帶上來!”肖坤對門外喊道。

很快,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女孩,就被帶了上來,肖坤將她手中塞著的報紙拿出。

“放開我,你,你們要做什麽……”她恐懼地喊道。

她是江北大學的學生,因為和男朋友鬧了別扭,心情不好一個人逛街,不幸落入肖坤手中。

唰!肖坤的袖口,滑落一把匕首,他蹲 去,對著女孩一刀的腹部捅了下去。

噗!血,噴到肖坤的臉上,噴到了桌上的茶杯裏。

女孩兩眼圓瞪,生命的色彩,迅速流失,卻死死盯著肖坤。

肖坤絲毫不動容,他一刀一刀地捅著,而齊道仁則饒有興致地望著,甚至還端起桌上的血茶,津津有味地品著……

十幾刀後,女孩一動都不動了,淚與血充斥著眼眶……

肖坤獰笑著取出一枚丹丸,塞到了女孩的口裏。

劈裏啪啦!幾分鍾後……那女孩的屍體,猛地坐了起來,但眼神中殘留的,隻有麻木。

“脫!”肖坤獰笑著說道。

女孩木訥地伸出手,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啪啪啪啪!齊道仁用力地拍著手,笑容從他老臉上盛開:“好!好!好!幹得漂亮!肖坤,你是我當之無愧的義子,是陰醫門的大功臣,真是給為父分憂啊!!”

“肖坤這條命,是義父救的,理當為義父殫精竭慮……”肖坤及時獻媚地笑道。

門口,失敗歸來的千變見證著這一幕,拳頭死死地攥了起來,她單膝跪地,對著門裏低聲道:“門主,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