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兩指點在了洪夫人後頸之上……

噠!一重金色波紋在指尖散發,金色的紋路沿著洪夫人脖頸向下蔓延,與沿著洪夫人手臂上行,已到達心口附近的血色紋路交匯碰撞,將血色紋路壓製了下去……

咯!咯!

陰醫門據點中,血姬眉頭驟然緊蹙。

“怎了?”齊鴻圖問道。

“血司憑祭術,正在被壓製……”她說道。

“什麽!?”齊鴻圖震驚,血姬的血司憑祭術,雖是陰醫術,卻融入了咒術,無法單憑醫術來化解,若被壓製,說明蘇軒也掌握著某種咒術!

“那後生,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血姬,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不要吝嗇功力了!”齊鴻圖喝道。

血姬咬破手臂,血液如注流淌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上……哧哧哧!血霧彌漫,充斥了整個房間。

複式別墅中。

那已快被徹底壓製的血色紋路竟再次升起,向上攀升而去,洪夫人的麵色,變得更加痛苦:“戰,戰輝……”

“夫人,我在這呢!!”洪戰輝伸手就要抓夫人的手。

“別碰!負責你也會死!”蘇軒冷冷地喝止,兩指又是用力一點……咻!金光加劇,壓製力倍增。

血姬此刻滿頭大汗,咬牙將術收了。

“怎麽搞的?”齊鴻圖問道。

“失敗了,再繼續下去,有損功力不說,甚至可能暴露我們的位置。”血姬說道。

齊鴻圖目光陰沉,旋即歎道:“也罷……你遠程操控,原本就受限製,若是近程,誰贏誰輸,還難說呢,失敗不怕,敵在明,我們在暗處,機會有的是。”

血色紋路已經被徹底逼回到洪夫人手腕,蘇軒收回按在她後頸的手指,來到一旁,捏住洪夫人食指,那裏已經憋得通紅,他用一根金針,紮在洪夫人指尖。

呲!一道血影從洪夫人指尖射出,就要逃跑,但蘇軒一記飛針,就將之釘在了牆壁上,血影蠕動了幾下後,就不動了。

那竟是一隻——血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洪戰輝望著那血蛭,不解地問道。

“有人不希望我治好你夫人,就對她下了這東西,在我治療的時候發作,好讓你夫人看起來是被我治死的,不過已被我化解掉就是了。”蘇軒淡漠地說道。

“是誰!竟有如此膽子!”洪戰輝那人用心如此險惡,當即暴怒。

“還能是誰啊,江北陰醫門唄。”蘇軒說道。

“江北,陰醫門,是它們?”洪戰輝眉頭懸針紋緊鎖著,顯然,他聽說陰醫門這個組織。

“可我這裏守衛森嚴,得知先生你要為我夫人診治的時候,就謝絕一切訪客,就連齊家都不例外,陰醫門又是什麽時候,用什麽方法,把那東西置入我夫人體內的呢,莫非……”

洪戰輝想到了什麽,冷冽的目光,掃視著大廳中倒了一地的警衛。

他能想到的,便是這些人中,有人被收買,然後幹的。

“不是他們,那東西,是昨天自己爬到我手上,然後鑽進去的。”這時,洪夫人醒了過來,柔聲說道。

“夫人,你醒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啊。”洪戰輝說道。

“我想自己也沒幾天好活,就不想讓你擔心了,你已經為了我犧牲夠多了,我不想讓人說我是紅顏禍水,糟蹋了你的前程……”洪夫人說道。

“你怎麽……那麽傻啊!誰敢說你是禍水!你要是不活了,我要這前程有何用,我就聯係正一道館的衝虛道長,當道士去!!”洪戰輝心疼地抱住了洪夫人,眼眶通紅,無比憐惜道。

“戰輝……”洪夫人淚眼婆娑,緊緊抱著洪戰輝。

洪戰輝可以清晰感受到洪夫人心跳的搏動,不再是細若遊絲了,而是穩健有力,還能感受到洪夫人的體溫,不再是屍體一樣的冷冰冰,而是像當年相戀時,那般微熱。

但他還是不放心,凝視著洪夫人此刻白裏透紅的臉,問道:“夫人,感覺怎麽樣啊?”

“好了,感覺又能陪伴你幾年了……”洪夫人溫柔道。

“傻瓜,幾年怎麽夠呢,十年,二十年,一百年都嫌少呢!”洪戰輝肉麻地說道。

他們夫妻情深倒是沒什麽,這倒讓站在一旁的蘇軒,顯得有些尷尬了。

“咳咳!”他咳嗽一聲提醒。

“噢……抱歉先生,洪某失態了。”洪戰輝趕忙將洪夫人放開,對她說道:“夫人,還沒和你介紹呢,這就是之前我說的蘇軒先生,正是她妙手回春,救了你,也救了我呀!”

“噢,快扶我起來!”洪夫人道。

洪戰輝攜著洪夫人的手,兩人一起向蘇軒鞠躬,並致以崇高的敬意:“先生妙手仁心,救我性命,大恩大德,此生銘記!”

“行了,我從來不給我不順眼的人治病,既然我願意治,就說明你們能入我法眼,也就不必行此大禮。”蘇軒平靜地說道。

“那真是洪某人莫大的榮幸,先生此等武功和醫術,若非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怪不得蘇家在你的帶領下,崛起如此之快,又怪不得連霍家這等豪門,也對先生趨之若鶩了!”洪戰輝歎道。

“你夫人剛剛痊愈,尚且需要休息,你先帶她去歇著吧。”蘇軒說道。

“噢!好的。”洪戰輝就攙扶著洪夫人,上樓歇息去了。

這時,大廳中,那些被浩**龍威震暈的警衛們也醒來,茫然後,見拄杖站在那裏的蘇軒後大驚,將槍一起對著蘇軒。

“你把先生和夫人,弄到哪裏了!!”

“不得無禮!”洪戰輝從樓梯上走下,神色已恢複往日的威嚴。

“先生……您和夫人沒事!?”

“沒事,你們都退下吧,另外讓廚房準備最好的酒菜和茶點!我要和他單獨共進晚餐!”

“是!”警衛們恭敬地退了出去。

蘇軒也沒推辭,正好也有正事與洪戰輝商談。

“之前先生說,是齊家在我夫人的藥中動了手腳對吧?”之前他沒心思管,但現在提起時,洪戰輝的聲音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