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南天那黯淡的雙目都為之一亮,道:“哦?有這回事?”

“千真萬確!趙世豪對蘇軒恨不得親手殺之而後快了!”

“這倒是一樁好事啊,趙世豪堂堂內勁武者,實力在臥龍市都是出類拔萃,要捏死蘇軒那個小畜生還不容易!”

“不過,就怕蘇軒若是認慫,不接這個茬啊。”

“不,他肯定會接的!自從他四肢奇跡般地康複,行事作風就飛揚跋扈!否則如何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葉家難堪,哼,他要不接的,便徹底成了個慫包,廢物,等於承認了傳言,他那晚信誓旦旦給小蕊,給我,給葉家潑的髒水,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爺真是英明啊!”

“哼,刀疤龍死了,我葉家又失去一個強力外援,更不如以前了!葉菲那樣,我們攀上趙家已經不指望了,隻要能讓蘇軒死,解我心頭之恨,就別無所求了!”葉南天目光陰冷道。

翌日一早,蘇軒和小雅來到蘇家大廳中,管家李海將一封戰帖呈上。

帖上寫:敬啟蘇軒,本人趙世豪在臥龍市武道會館設擂等候,三日後之夜,請準時前來赴戰,你我各立生死狀,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無論鹿死誰手,雙方親友都不可借伺尋仇,若有違約,天誅地滅!若你怯懦避戰,不僅你個人名譽掃地,這臥龍市,再無你蘇家立足之地!

看完後,蘇軒將帖放下,搖頭無奈一笑道:“打擂台,生死狀?他就這麽想死?”

“阿軒,那趙世豪可是臥龍市僅有的三位內勁武者之一,還是其中最年輕,天賦最高的!據說他的實力,已經得到江北武道協會的認可,甚至江北武道館長,指名要收他為徒,萬萬小可小覷啊!”蘇戰擔憂地說道。

他雖看過蘇軒力碎假山的情景,但畢竟沒看過他實戰,所以不免有所擔心。

“哦,江北武道館長,不是王世義那個糟老頭子嗎,練了一輩子武才內勁圓滿,蠢笨迂腐得很……”蘇軒卻不以為然地說道。

“阿軒,你都沒出過這臥龍市,是如何知道王世義大名的,但你不可妄語啊!雖然你父親我不練武,卻也知道練出內勁是何等不容易的事情,內勁大成,是何等了不起的壯舉。”

“而內勁圓滿,代表著離那傳說中的暗勁宗師,隻有一步之遙,暗勁宗師,放眼華夏,都不過寥寥十指之數啊,咱江北,能出一個僅次於宗師的王世義,已是難能可貴了,你可不能因為有了些功夫,就小看天下英雄啊!”這時,蘇戰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看天下英雄?”蘇軒雙目一凝。

這倒真不是他蘇軒小看天下英雄,不說這一世吧,就前世他到達的層次,就能一隻手打爆王世義,甚至武道宗師,都可以輕易淩虐,前世地球上的他,已經超出俗世,到達隱世的層麵。

內勁武者也好,暗勁宗師也罷,都僅僅是俗世武者的層次。

隱世,超脫俗世之外,隱世高手所修的多是不傳於世的‘古武學’,古武因為力量太強大,若參與到俗世之中,會輕易左右浮沉,所以他們相互之間約法三章,禁止參與到俗世的紛爭中,若有違背,則群起而攻之,因此古武者多長久隱於世外,不問俗世之事,被人們敬尊為‘隱世’。

凡事都無絕對,也有古武者不甘默默無聞,強行介入到俗世紛爭中。

當年屠戮了蘇家的,便是一位名為‘烈山狂’的古武者,烈山狂長久隱於世外,初到臥龍市,便向臥龍市各大家族強行索要供奉,若不在日落前如數奉交,便揚言滅其滿門。

迫於其壓力,當時臥龍市趙家,葉家,厲家都如數交了,蘇家已是式微到極點,拿不出這個錢來,而且家主蘇戰也是個耿直之人,偏不受這個威脅,也不信這世道上有人如此張狂,毫無理由便開口索要錢財。

烈山狂起先也沒想到,他的名號竟然震不住一個蘇家,但他畢竟初來俗世,尚且顧慮俗世法規,猶豫著要不要真的動手,但前去上繳供奉的厲家家主厲輝,竟趁此對烈山狂進獻讒言,說在俗世立足,最講究一個殺伐果斷,若這次放過了蘇家,以後便無人願納供奉了。

烈山狂受到厲輝慫恿,真正下定了決心,血洗蘇家!

那是農曆的除夕之夜啊,就連身在國外讀書的二哥蘇沫都回來了,一家人齊聚一堂,想著過一個好年,期待著來年家運有所轉機。

但烈山狂闖入蘇家,夜半屠門,春聯上的黑字,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年夜飯成了斷頭飯,闔家老小,除了小雅領著蘇軒,躲在地洞逃過一劫外,其餘人等,俱死於非命!

烈山狂踏著淋淋鮮血走出蘇家門時,正是跨年鞭炮聲響徹之時,那夜鞭炮聲,屬厲家最響……

而如今蘇軒重生歸來,鬧得最凶的,還是厲家,剛睜開眼時,便是厲家狗腿子厲乖在外麵喧鬧,殺了厲乖,來了厲強,殺了厲強,來了厲輝……後來厲輝沒來得及殺就跑了,跑出臥龍市外,此刻仍舊在暗中作妖。

葉家,趙家這一係列動作,幕後都有厲輝這隻毒瘤的影子。

厲輝一日不死,臥龍市便一日不寧,蘇軒必殺厲輝,光殺人還不夠,還得誅心!

厲輝不是擅長算計,搞小動作嗎?那蘇軒就用絕對的力量,將厲輝這些經營算計統統粉碎,讓他被恐懼支配,連死都不能瞑目,方才稱得上是誅心!

“阿軒啊,這封戰書,讓我幫你回絕了吧,這是蘇家的事,不是你個人的事,有什麽事一起扛著,大不了就在這臥龍市混了,咱們直接遷去省城,在那裏搏一搏!”蘇戰說道。

“不不,我已經決定了,接下這封戰書,李海,你去告訴趙世豪,三日後之夜,我蘇軒必親至!”蘇軒說道。

“這……”李海看向蘇戰。

蘇戰沉吟著,說道:“既然阿軒你都這麽說了,那為父隻能鼎立支持你,小雅啊,這幾天阿軒啊飯食,要你多多費心了。”

“那還用說,少爺的後勤工作,就包在小雅身上吧!”小雅捋一捋袖子,幹勁十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