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妍等人的到來,蘇戰表現地相當冷淡,倒不是他已經知道秦妍在暗地裏搞的小動作,隻因為他對這種唯利是圖者沒有任何好感。
凡事不過一個理字,傭人也是人,是一份正當的工作,工作是為了養家糊口,蘇家和傭人們非親非故,蘇家有難,說實話傭人們沒有那個義務與蘇家共患難,你留下,是情分,蘇家不會枉顧這情分,所以緩過勁來後,同樣要報以情分。
要是覺得留在蘇家沒有什麽錢途,另尋出路那也是人之常情,沒問題啊,大家好聚好散嘛,誰也不會為難誰,該給的工錢一分都不虧欠,甚至來日你有麻煩,咱們還能在道義上伸出援手。
但,眼下蘇家剛剛緩過勁來,就死皮賴臉地回來了,真當蘇家是流動廁所,隨便進出的嗎?
“你們怎麽回來了,是工資沒給你們結清嗎?”蘇戰冷淡地問道。
“不是,我們是來認錯的,請老爺再給一次機會,讓我們繼續在蘇家工作吧!”秦妍帶頭說道。
“是啊,老爺,我們認錯,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眾人附和。
“你們何錯之有,又要我給你們什麽機會?”蘇戰冷淡地說道。
“老爺,我們錯在在蘇家危難時投奔趙家,希望老爺念在我們在蘇家幹了那麽久的份上,給我們一次彌補的機會。”
對這種說辭,蘇戰不為所動。
“良禽擇木而棲,何錯有之?機會掌握己手,何談予之?此番既已錯過,便是緣分盡了,工錢既已結清,那便互不虧欠,蘇家廟小,容不下你們這些大佛,還請,另謀高就吧!”
話音落,蘇戰拂袖而去,留下秦妍等人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
灰頭土臉地離開蘇家後,秦妍這群人吵了起來。
“秦妍,你不是整天嚷嚷著自己是夫人的表侄女嗎?怎麽當著老爺的麵,你一個字都不提這層關係?老爺怎麽也根本不知道的樣子!”平日裏最能巴結秦妍的女傭人,終於發現不對勁,皺著眉頭問道。
而平日裏最能虎皮做大旗的秦妍,此刻卻陰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果然,你和夫人根本就沒什麽關係,你個賤人騙得我們好苦啊!!”見秦妍這反應,眾人終於意識到她們是被騙了。
“秦妍,這件事你騙我們就罷了,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麽蘇家不行了,讓大家趕快投奔趙家,結果呢,那些沒走的,每人到手好幾萬塊錢,甚至十幾萬,頂得上咱們大半年的工錢,人家以後的工資更是加倍,我們卻跟著你喝西北風,都怪你,我這輩子都恨死你了!”
“沒錯沒錯,還整天攛掇著我們跟小雅過不去,說她是山野村婦,根本配不上蘇軒少爺,你還誇自己是金枝玉葉,整天想著攀高枝,也不照照鏡子,蘇軒少爺能看上你!”
“賤人,你們這群該死的賤人!!”
秦妍惱羞成怒,與她們扭打在一起,但這些傭人平日裏刁鑽刻薄,哪個是省油的燈?隻不過被秦妍蒙蔽,才事事聽她差遣,此刻秦妍已被揭穿,成了眾矢之的,又如何跟她客氣?
“你,你們……放開我!!啊!!別,別打我,我不敢了,嗚嗚嗚……”很快她被眾人製服,扯頭發,扇耳光,高跟鞋底踹肚皮,秦妍邊哭邊嗥,場麵一片 。
“啐,賤人!”打完了,眾人還不解恨,往她身上吐了唾沫,方才散去。
此刻秦妍的樣子,若被不知內情的人瞧見,定會覺得她很可憐。
但她可憐嗎?興許還真有點可憐吧,畢竟她雖然愛搬弄是非,但都是些小打小鬧,目前為止,倒也沒釀成什麽大的惡果,都是虛榮心和嫉妒心在作祟。
半晌後,秦妍從地上爬起,整理著混亂的衣衫,望著緊閉的蘇家大門,目光充滿了怨毒:“蘇戰,蘇旬,蘇軒,小雅,你們都是些賤人,我秦妍咒你們不得好死!!”
真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這是霍家造訪一事,對蘇家內部造成的衝擊。
那外部呢?
臥龍市葉家,葉南天從魏老九那死裏逃生之後,就想通了很多事。
比如,蘇軒為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燒光葉家將近一半的產業,是魏老九啊,蘇軒指派魏老九幹的!
比如,刀疤龍為何會死呢?八成也和蘇軒,魏老九脫不了幹係!
而他葉南天,竟不明就裏地上門送死,每每想起,他就脊背發涼,整個人都成了驚弓之鳥,哪還有那個膽子,再去和蘇軒做對啊,他閉門不出,寢食難安,生怕蘇軒突然找上門來與他算賬,精神都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相信蘇家會是趙家的對手,蘇家垮台已是板上釘釘,所以他即使是擔驚受怕,也沒有再讓葉菲去籠絡蘇軒,隻盼著蘇家趕緊垮台,蘇軒趕緊去死……
但從霍家介入,和蘇家結成盟友的一刻起,葉南天就徹底死心了,他終於明白了,和蘇家做對,是他葉南天這輩子,做得最蠢的一件事!
“哈哈哈哈!完了,這下完了!”葉南天自暴自棄地笑了起來,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兩眼圓瞪:“等等,之前蘇軒忙於和趙家周旋,沒空管我,現在他閑下來了,那不是有時間,上,上門來殺我!我,我得想辦法,想辦法啊!!”
葉南天噌得起身,向葉菲的房間走去。
這時,被‘雙休’之辱折磨憔悴的葉蕊出現在門口。
“父親,蘇軒之前對我的羞辱,我忍受不了……”
啪!葉南天現在心煩意亂,哪裏顧得上這些,他一巴掌把葉蕊扇翻在地,赤著眼喝道:“賤人,你連給蘇軒提鞋都不配!滾出去,從今天開始,我葉南天沒你這個女兒!”
然後,他冷漠地從瞠目結舌的葉蕊身邊走過,葉蕊捂著臉怨毒地望著葉南天,奪門而出。
葉南天停在葉菲房間門口,從葉菲上次回家後,就被葉南天軟禁在房間中。
咚咚咚!葉南天伸手敲門,同時溫和道:“小菲啊,是爸爸啊,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但房間中,並未傳來葉菲的回音。
“小菲啊,爸爸要進去了……”
葉南天說著,摸出鑰匙,打開房門。
隻見葉菲坐在**,靜靜地望著窗外,她臉上還有被掌摑過的痕跡!
“葉南天,我知道你想讓我去幹什麽,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葉菲話音無比地冷漠,甚至沒有回頭看葉南天一眼。
撲通!葉南天跪在了葉菲床前,聲淚俱下道:“小菲,之前都是爸爸不對啊,爸爸不該怪你,更不該打你啊,你就幫爸爸,去和蘇軒少爺求求情吧,以後,這葉家所有的事情,都由你說了算,求求你了,小菲……原諒爸爸最後一次吧!!”
“唉。”葉菲閉上雙眼,無奈而淒涼的淚水,從臉上滑落。
臥龍市偏僻的郊外一棟舊民房,厲家家主厲輝和他老婆張穎暫時住在這裏,自打霍家介入,他們是有家都不敢回了,一旦被抓住,必是死路一條。
“死!蘇軒,死!死!給我死!”張穎手裏拿著寫著蘇軒名字的人偶,麵目猙獰地將一根根針紮在人偶身上,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蘇軒咒殺掉。
厲輝已經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手裏抱著厲強的骨灰盒,對張穎說道:“走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嗬嗬,走?我阿強的仇,怎麽辦!!”張穎不甘心道。
“還能怎麽辦啊!霍家摻合進來,趙家認慫了,蘇軒已經閑下來了,隨時都能和咱們算賬!現在別說阿強的仇了,再不走,咱們都得死啊!!”厲輝無奈道。
“算賬!?蘇軒敢來,我非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給阿強裝上不可!”張穎癲魔道。
“你!”厲輝正要發作,叮鈴鈴!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來電話的人,是個陌生號碼。
他眉頭一皺,接通了電話。
“厲輝。”低沉卻熟悉的聲音傳來。
“趙滕隆!!”厲輝一驚,當即要掛斷電話,以免被定位。
“厲輝,之前你說的計劃,我沒有告訴戰龍!”趙滕隆沉聲說道。
厲輝瞳孔驟然一縮,目光變得深沉:“你想說什麽!”
趙滕隆意味深長道:“說什麽?霍家的人已經離開臥龍市,回江北了,正如你之前所料,蘇家內部也出了一些亂子,一些傭人想投靠我們趙家,被我給拒絕了,這批人回到蘇家,大鬧了一場,被攆出來了,其中一個叫秦妍的,估計能為你所用,你若想為你兒子報仇,這應該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
厲輝皺眉道:“趙滕隆,你打算利用我,借刀殺人!?”
趙滕隆幽幽一笑:“嗬嗬,你是這麽理解的?不管怎麽樣,有句話我說在前頭,趙家,不可能繼續給你提供任何實質性幫助,掛斷電話之後你做的任何事,都和我趙家,沒有任何關係,機會就擺在你麵前,做或不做,在你。”
“而我呢,隻是想給你個的機會而已,免得你事後回想起來,說我趙滕隆翻臉不認人,你知道我趙滕隆很在乎名譽的。”
嘟!說完,趙滕隆掛斷了電話。
厲輝攥著手機,望著手中厲強的骨灰盒,神色掙紮,目光陰沉,最終……仇恨戰勝了顧慮。
他陰森道:“罷了,一不做,二不休!”
翌日一早,蘇軒起床,小雅尚在酣睡,姣好的小臉上,還留著昨夜的甜蜜。
蘇軒坐在床邊,微笑望著小雅睡夢中靜好的臉。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蘇軒急忙用手捂著,以免吵醒了小雅,噠!同時拄著龍頭手杖,來到院子裏,才接通了電話。
是魏老九打來的。
“軒哥,沒吵醒你睡覺吧?”魏老九說道。
“無妨,有事說吧。”蘇軒說道。
“嗯,關於跛豪,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加上之前他變賣產業湊的1000萬,陸陸續續,他也還了4000多萬,但實在是湊不出更多錢來了……”
蘇軒皺眉沉思,之前小雅提議放這個跛豪一馬。
算了,反正也沒什麽深仇大恩,這次趙家發難,蘇家能在前期度過難關,也離不開跛豪貢獻的那4000多萬。蘇軒正想順水推舟,放跛豪一馬時,卻聽魏老九說道:“所以,跛豪,提出用一件寶貝來抵剩下的錢,軒哥意下如何?”
“哎呦,寶貝?什麽樣的寶貝。”
蘇軒一下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