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憤怒,兩眼盯著老鬼,同樣罵罵咧咧的說,
“那好,我他*了,現在到你了!”
說著,我把桌上的籌碼全都推到賭桌中央。同時挑釁般的盯著老鬼。而老鬼剛要全下,他身後的瘦高個忽然小聲提醒他,
“鬼哥,你別衝動,還有一張牌……”
瘦高個明顯是懷疑我三條十。老鬼這才又盯著我的牌麵看了看。但他的火氣早就上來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他媽還不信了,他還真是三條十?”
說著,同樣把所有籌碼推到賭桌上。我倆開始抓第五張牌,我抓了一張J,沒用。老鬼抓了個K,同樣沒用。
因為已經*了,最後一張牌不用下注。直接開牌。老鬼站了起來,他抽出底牌,“啪”的一下摔到桌子上。兩眼盯著我,大聲說道,
“我三條8,到你了,你開牌吧……”
我再次的看了下我的底盤,紅桃十。我是三條十,贏定了。但我沒動,隻是淡淡的看了老鬼一眼,指著桌上的籌碼說,
“你贏了,籌碼你拿走吧……”
我話音一落,周雅文他們幾個都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我。他們一直在旁邊看著,以他們對我的了解程度,一直都認為我是三條十,否則我絕對不會*的。可他們沒想到,我不但沒開牌,還主動說我已經輸了。
老鬼得意的哈哈大笑,他一邊往回收著籌碼,一邊用話諷刺我說,
“石老板,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你這賭場都快成兄弟們的提款機了。你放心,以後隻要我沒錢,我肯定就到你這兒取。比銀行貸款還他媽方便……”
他說著,又是一陣大笑。我也笑了,兩眼緊盯著老鬼,緩緩的說道,
“你說對了,這錢我還真是特意送你的……”
老鬼抬頭看著我,他有些沒明白我話的意思。
我冷笑下,把底牌抽了出來,慢悠悠的扔到賭桌中間。鮮紅的紅桃十,像一張笑臉一樣看著眾人。
老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拿起紅桃十,又和我的牌比照一下。才慢慢的坐了下去。他看著我,惡狠狠的問說,
“石中宇,你他媽什麽意思?想甩我嗎?你既然說你輸了,現在開牌已經晚了。今天這錢我必須帶走……”
我嗬嗬一笑。從兜裏掏出軟中華。抽出一支,朝賭桌對麵的老鬼扔去。我自己也點了上一支,抽了一大口,緩緩的吐出後,才看著老鬼說,
“鬼哥,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承認輸了,這錢當然就是你的了。我開得起賭場,這點賬是不會賴的……”
老鬼狐疑的看著我,他猜不透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我一邊朝旁邊的煙缸裏彈著煙灰,一邊對老鬼說,
“這錢是給鬼哥和兄弟們買點煙抽。就當前一陣子你們的辛苦費……”
老鬼更加奇怪,他歪頭看著我,不解的問道,
“什麽辛苦費?”
我慢慢把笑容收了。兩眼直勾勾的看著老鬼,一臉嚴肅的說,
“老區有個要拆遷的工廠,聽說鬼哥和兄弟們為這事兒沒少操心。從今天開始,這個事兒就不用鬼哥操心了。這錢就當兄弟們的辛苦費……”
我之所以特意輸給老鬼,就是想先禮後兵。如果老鬼收了這一百萬,那萬事大吉。如果不幹,那就隻能用暴力的方式了。但我猜,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老鬼聽著,忽然嗬嗬大笑。好半天,他才停下來,歪著頭,一副不屑的樣子看著我,
“石中宇,你他媽是在和我講笑話嗎?是穆老板找的你吧?我草,太他媽逗了!你一個開發區開個破賭場的小混子,想他媽插手我們老區的事兒,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還一百萬就想讓我別管這事兒,你他媽以為你這是歐元?”
老鬼滿嘴的髒話,但我卻根本沒當回事。我把半截煙頭掐滅在煙缸裏。一邊掐,一邊抬頭看著老鬼。我也不再叫他鬼哥,而是喊他名字,
“老鬼,你的意思是不同意了?”
老鬼站了起來,他兩手摁在賭桌上。整個身子朝前探著,一雙眼睛瞪的老大。衝著我,惡狠狠的說,
“對,老子不同意!你回去告訴那個姓穆的。老子現在後悔了,之前說的兩千五百萬太少。從現在起,必須三千萬。少一分錢,他也別想拆了那廠子……”
我冷哼一聲,看著老鬼,問他說,
“老鬼,你想過你今天的話會帶來什麽後果嗎?”
老鬼冷笑,
“你說吧,我倒想聽聽能有什麽後果!”
我也慢慢站了起來。同意手拄著賭桌,兩眼瞪著老鬼,緩緩的說,
“以後在南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咱們兩個必須消失一個……”
老鬼一手轉著玉石球,一邊冷眼看著我,他罵道,
“小崽子,我他媽在外麵砍人時,你他媽還活泥巴呢。嚇唬我?你以為你鬼爺走到今天,是被嚇出來的?”
說著,他把自己的一百萬籌碼拿出來交給身後的小弟。把我的籌碼“嘩”的一下甩在賭桌上。他甩的很用力,不少籌碼都掉到地上。但他看都不看一眼,還是盯著我說,
“這點錢老子不稀罕,留給你買棺材吧!”
說著,他轉身衝著手下人大喝一聲,
“走,回老區!”
他們剛要動,土匪和老六一下站到老鬼身前,攔住了前麵的路。而王鋒動作也很快,他立刻到了門口,把門反鎖上。
老鬼冷笑一聲,他回頭看我一眼。左右晃了晃脖子,就聽他脖子發出兩聲清脆的響聲。接著,他把手上的一個玉石球“啪”的一下扔到了賭桌上。
賭桌立刻被砸出一個小坑。有兩個籌碼也被玉石球砸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