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走過去,石頭似乎也沒察覺。我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石頭嚇一跳,立刻抬頭看著我。同時做了一個準備動手的動作。

他這一抬頭,還把我嚇一跳。就見石頭的額頭和眼眶上有兩處明顯的淤青。我急忙問石頭說,

“石頭,你這是怎麽搞的?”

石頭一臉的不自然,尷尬的和我說,

“俺,俺不小心碰的……”

石頭向來不會說話。他說這話時,明顯的不自然。我聲調提高,立刻追問,

“石頭,你不許和我撒謊。到底怎麽回事?”

石頭見我聲音一大,他皺著臉,指著病房,小聲的說,

“你,你小點兒聲。二丫在裏麵睡覺呢……”

他說著,起身拉著我,朝走廊旁邊的樓梯口走去。我倆到了樓梯口。他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

原來二丫的預產期馬上就要到了。石頭提前送二丫到了醫院,把住院相關的一切都處理完。二丫讓石頭回去取一些她常用的生活物品。這些東西當時並沒拿去賭場。而是放到了最早租的房子中。

石頭一個人回去後。剛上樓,他就感覺有些不對。他發現門口的腳墊被人動過。石頭小心翼翼的開了門。一進去,就見整個屋子裏亂七八糟的。二丫的衣物扔的到處都是。

更讓石頭吃驚的是,四個彪形大漢正在房間裏胡亂的翻著。如果是小偷,見到主人回來,第一反應肯定是奪門就跑。但這四人卻不,見石頭進門。幾乎是同一時間朝石頭打了過來。其中有兩人,還隨身帶著刀。

其中最前麵的人揮刀就朝石頭刺來。石頭忙一個側身。但另外一人已經到了。石頭忙伸手一抓。抓住這人的手腕。同時往前猛的一拽。讓這人替在自己的身前。以便延緩對方的進攻。

這一擋,後麵的人進攻的速度果然停下來了。石頭抬起一腳。踹在這人的小腹處。一腳把他蹬了出去。石頭這腳很用力,一下把這人踹出老遠。要不是他同伴接著,這人肯定會被踹的倒地不起。

石頭開始以為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小毛賊。但來往了幾個回合。他就發現不對了。這幾人的身手都很矯健。一看就是練過的。

石頭開始撂倒一個,但另外三人卻不慌不忙,仍然有條不紊的朝他進攻著。打了好半天,石頭再次撂倒一個。

對方見拿不下石頭,持刀的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揮刀朝石頭一陣亂砍,石頭忙退後幾步。而另外一人拉起兩個同伴。四人這才急忙的奪門逃跑。而在打鬥的過程中,石頭的眼眶和額頭也被對方打了兩拳。

我一聽石頭說完,也感覺到對方的不簡單。以石頭的身手,對方隻是四個人,就能讓他受了傷。這種情況,在以前還從未發生過。

我忙問石頭說,

“你和二丫說了嗎?知道對方是誰嗎?”

石頭搖頭,

“俺怕她擔心,就說不小心磕的。俺也不知道是誰,但俺猜,可能和她以前那人有關吧……”

石頭已經想到這事兒和趙副市長有關了。

我又追問,

“那二丫沒問你這傷是怎麽搞的嗎?”

石頭抽抽著臉,他支支吾吾的說,

“她,她以為俺就是磕的呢,告訴讓俺小心些,也沒說啥……”

我一聽,心裏涼了大半截。二丫肯定知道石頭是因為什麽受傷的,但她卻假裝不知道。我心裏暗想,這樣不行,絕對不能再讓二丫在石頭身邊。否則,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石頭見我不說話,他忙又說,

“中宇,你別擔心,俺沒事。二丫馬上就快生了,你可別去問她啊……”

“唉!”

我重重的歎息一聲。這個石頭啊,他就是這樣的人,事情已經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他還是在為二丫考慮。

我看著石頭,腦子裏忽然出現之前想過李少白和二丫的事情。我雖然隻是猜測,但我一直覺得這兩人關係不一般。想到這裏,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形成了。

我忽然問石頭說,

“石頭,這幾天你一直在醫院陪著二丫了?”

石頭點頭。

“晚上也沒回去?”

石頭“嗯”了一聲。我繼續說,

“行了,今天晚上你回去休息吧。二丫這還沒生呢。要是生了後,有你熬的。今晚我替你在這兒看著,一有什麽事情,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石頭馬上搖頭,

“不行,二丫不會……”

石頭話還沒說完,我馬上打斷他說,

“你就放心吧,一會兒我請個專業月嫂,一直照顧到她出院。今晚我就在門外看著。怎麽?你還不放心我啊?怕我把你的二丫領跑了?”

我故意和石頭開著玩笑。石頭還是顯得有些猶豫。我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我拍了拍石頭的肩膀,說道,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你別的也不用再說了。你和二丫打聲招呼,下樓吃點飯。明早過來接我,你一個人這麽熬下去,身體肯定扛不住!”

石頭見我這麽說,他也不能再說了。他進病房和二丫說這事兒,而我直接去樓下,去幫二丫找月嫂了。

樓下就有個專業護工服務中心。我進去後,找了這裏的負責人。說要找一名月嫂。負責人叫來三名月嫂,把她們的情況給我介紹了下。

其實我對她們的資料根本不敢興趣。我隻看人。三個女人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其中一個月嫂看著挺精明的。我就指著她說,

“好,就她了!”

交了錢,我帶著這月嫂出來。但我沒帶她直接上樓。而是找到旁邊的一個沒人地方,我從兜裏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她。這月嫂有些驚訝,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她沒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