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話已經好一會兒了,但趙副市長的臉色卻還是特別的平靜。基本沒什麽變化。好一會兒,他忽然看著我問,

“說啊,怎麽不說了?我還在聽著……”

趙副市長這淡然的口氣讓我心裏有些忐忑。我意識到,遇到了一個極其強大的對手。

我也準備改變策略,不再提U盤的事情了。我直接問他說,

“趙市長,我想問下,您和我爺爺到底是什麽關係?難道隻是認識那麽簡單嗎?”

趙副市長看了我一眼,平淡的說,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爺爺的!”

趙副市長的話和當初尚老爺子一樣,都是讓我去問我爺爺。我苦笑下。搖了搖頭說,

“算了,既然您不肯說。我也不多問了!趙市長您安心養病吧,我回去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剛走幾步,背後傳來趙副市長有些虛弱的聲音,

“等下!”

我站住,回身看著他。

“我放了你朋友!你把U盤保管好!這也算是個君子協定,雖然我們兩人都不是君子……”

我心裏暗笑。他就是再冷靜,再智慧。有把柄在別人手裏的時候,他還是得被我牽著鼻子走。

我點頭,這就是我的目的。但我還是有些奇怪,問他說,

“您不想要U盤!”

趙副市長看了我一眼,

“我就是拿到了U盤,我能保證你沒複製幾份嗎?所以,那東西還是你好好保管著吧!”

趙副市長的話,讓我對他更加的佩服。說實話,我一直把他當成敵人。現在想想,有這樣的敵人的確可怕。

從醫院出來,我直接回了號子裏。青哥雖然好奇我去哪兒了,但他還是沒問。那幾個死刑犯倒也還老實。我走之後,他們幾個也沒敢對石頭下手。當然,這主要還是多虧了青哥。

讓我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這四個重犯竟被帶走了。換了號子。大家都有些奇怪。隻有我知道,這是趙副市長放棄對石頭的追殺了。U盤第一次起了作用。

晚上躺在鋪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始終琢磨著趙副市長這人。他雖然答應放過石頭。可現在他知道那個U盤在我手裏。他會善罷甘休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會。

第二天一早,像往常一樣吃過難吃的早飯。大約十點多鍾時,管教忽然開門進來了。他指著我和石頭說,

“16號,23號,你倆可以走了……”

我一愣,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出去了。青哥一聽我倆要走,立刻走到我身邊。伸出手說,

“兄弟,恭喜你!”

我同樣握著他的手說,

“青哥,我先出去一步。在外麵等你,出來後咱們一起大酒……”

青哥笑著點點頭。他忽然把頭一探,在我耳邊小聲說,

“在外麵要是有事擺不平,你就去尚集團找尚公子的未婚妻,她叫豔姐。有事兒你就找她,就說咱倆是兄弟,她一定會幫忙……”

我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這個青哥居然是方豔的人。但我還是臉色平靜的說,

“好,我知道了!”

和石頭走出看守所的大門。一到外麵,就見芸姐、周雅文,還有王柯幾人都來了。

王柯一到我身邊,衝著我和石頭一人捶了一拳。有些不滿的說,

“你倆再做什麽,能不能把兄弟們帶上?怎麽,是就顯得你倆能耐,還是不把我們當兄弟……”

我笑下,沒吭聲。而周雅文走到石頭身前,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石頭,問說,

“趙副市長沒死!你還要去找他嗎?要是還去的話,我現在陪你去!”

石頭一臉的尷尬,好半天,他才嘟囔說,

“俺不去了,俺哪兒也不去了!他命大,那一刀沒捅死他。也算是給二丫報仇了吧……”

石頭並不是不想找趙副市長。我倆在號子裏時他和我說過。他說如果再出去,他肯定不去報什麽仇了。因為他,周雅文還在苦苦帶著孩子,等他出去。還是因為他,我也跟著進了號子。

石頭能這麽想,其實我是最開心的了。現在老六和土匪都離開了。我太缺人手了。絕對不能再讓石頭有意外。

石頭和周雅文坐在王鋒的車裏。我和芸姐坐在王柯的車裏。王柯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

“中宇,土匪前兩天找過我……”

我有些好奇,問他說,

“他找你幹什麽?”

王柯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解釋說,

“他想把他的股份變現,他說他現在著急用錢……”

我反問王柯,

“那你怎麽說的?”

“我沒同意,說等你回來再說!”

我“哦”了一聲,沒再多說。王柯見我沒說話,他又問我,

“中宇,華姐賣藥你知道嗎?”

我沒想到王柯也知道這事兒了。忙問他說,

“你怎麽知道的?”

王柯解釋道,

“聽夜總會的一個小姐說的。這小姐以前就認識她。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土匪。土匪這麽著急用錢,會不會和賣藥有關?”

我沒吭聲。芸姐挽著我的胳膊,小聲說道,

“中宇,你勸勸土匪吧。毒這個東西可千萬碰不得……”

王柯忽然問我說,

“中宇,你和土匪到底在搞什麽?我怎麽也不相信,你倆就因為那麽幾句話,就分道揚鑣了。這裏有其他的事吧?”

我沒說話,轉頭看著車窗外麵。腦子裏一直想一個問題。土匪忽然用錢幹什麽?他不應該缺錢的。

我們幾個一起回了明珠。我和石頭先去洗了桑拿。說是把身上的晦氣洗掉。

晚上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了。我剛進樓道。就聽樓上傳來一陣披哩撲嚨的奔跑聲。

我剛往上沒走幾步。就見擼你忽然從上麵衝了下來。一見我,它就朝我搖頭擺尾的和我近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