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也看出我真要開槍。她在我身邊,用手指著我說,

“石中宇,你要是敢開槍。我就讓秦晚晴那個小狐狸精活不過今晚……”

我一下呆住了。我知道柳姨一直深恨晴姨,她既然這麽說,也肯定能做得出來。

王柯也看出我的猶豫,他在我身邊小聲的囑咐我說,

“中宇,別衝動……”

我把槍慢慢的放了下來。而李千秋也睜開了眼睛。我回頭看著柳姨,好一會兒,我才開口說,

“柳姨!不管怎麽樣,我不會讓任何人動晴姨的。今天看在小芸的麵子上,我不和你為難。但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下次了!還有,如果你看到小芸,麻煩你告訴她一聲,我等她……”

我一說完,把手槍直接扔到了窗外。帶著他們幾個,回身走了。對待柳姨,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麽好辦法。她畢竟是芸姐的媽媽,我不可能動她,更不可能傷她。她也抓住了我這點,所以剛才才會肆無忌憚的和我叫板。

回去的路上,因為沒找到晴姨,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就都沉默不語。眼看著車要到了市裏。王柯忽然說道,

“中宇,看來這次晴姨被抓。主謀應該是芸姐的媽媽!你想下,她這次回南淮後,經常去哪些地方?說不定這些地方,能有晴姨的線索……”

我想了下,柳姨回南淮後。她去哪兒我根本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別墅和銀樓。一想到銀樓,我忽然想起一個地方。我馬上問石頭說,

“石頭,還記得全段時間,咱們倆跟著柳姨的車。到郊區那個廠子嗎?”

石頭一邊開車一邊點頭說,

“俺記得哩。那天還遇到那個姓嶽的,他的身手特別好!”

石頭說完,我馬上告訴他說,

“走,調頭!去那個廠子……”

雖然已經是後半夜了,但我們兩輛車還是朝郊外開去。我同時給劉四打了電話,讓他派人到附近去看看。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們順利的到了這家廢棄的廠子。這裏和我上次看到的沒什麽區別。前麵是破敗的樓房。我們幾個先進了樓裏。到了二樓窗前,看著後麵的平房。平房的院子裏還有兩個路燈。燈光雖然不太亮。但也足夠看清院子裏的情形。

這裏的確有些奇怪。前麵的廠子破破爛爛的,但後麵的平房卻收拾的規規矩矩。院落整潔幹淨,院子裏還拴著兩條大狗。

王柯問我說,

“中宇,你說這裏是幹什麽的?正常的廠房也不可能建在這裏啊?”

我也有些奇怪,回頭看了王柯一眼。想了一會兒,緩緩的說,

“你說能不能和毒有關?”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之前楊軍告訴過我,南淮的毒和李家父子有關。而柳姨和李千秋搞到一起,她又曾到過這裏。說不定這裏真的和毒有關。

王柯一聽,立刻問我說,

“那要不要通知下張局?”

我搖搖頭。畢竟晴姨在他們手上,我擔心警察一來。反倒會給晴姨帶來危險。我指著那兩條大狗說,

“咱們怎麽能讓那狗不叫,而進到院子裏去呢?”

我這一說,大家互相看著。我們這幾個人還真沒什麽辦法。倒是王鋒在一旁說,

“還是給劉四打電話吧,問問他手下那些乞丐。估計他們對付狗能有一套……”

我點了點頭。立刻給劉四打了電話。劉四也正往這裏趕呢。我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了劉四。劉四說他現在就去找人,一會兒到這裏找我們。

我們在樓裏等了半個多小時。劉四帶著兩個髒兮兮的流浪漢進來了。我也沒繞圈子,指著樓後麵的院子說,問流浪漢說,

“有沒有辦法別驚到人,把狗先給辦了?”

乞丐馬上點頭說,

“應該差不多,我倆去試試……”

說著,他倆就下了樓。繞到樓後的院子門口。而我們幾個則緊張的盯著這兩個乞丐。

就見這兩個乞丐一到圍牆前,兩人疊羅漢,攀上了圍牆。其中一個也不知道拿的是什麽吃的,朝院子中扔了過去。

我們站在二樓,完全能看得清院子中發生的一切。那兩隻狗走到食物跟前,先是聞了聞,並沒有吃。而是抬頭看著牆頭的乞丐,不過它倆也沒叫。

土匪擔心的問我說,

“這狗不會不吃吧?”

說實話,我也有些擔心。正看著,忽然就見這兩隻狗一低頭。把地上的東西直接叼走,回過去慢慢的吃上了。

我這才放心。土匪卻鄙夷的說了一句,

“這他媽什麽破狗。要是換成擼你,打死它也不會吃的……”

我白了土匪一眼,他說的完全是廢話。擼你從前可是警犬。這兩隻狗不過是看家護院的普通狗而已。

兩隻狗吃完食物,沒過幾分鍾。就躺在地上不動了。這兩乞丐的辦法的確挺牛的,這狗至始至終沒發出一聲叫。

我們見狗已經解決。立刻下樓。繞到後麵的圍牆跟兒。石頭一個高跳,他先攀到圍牆上,跳進了院子中。接著,把大門從裏麵給我們打開。我們幾個悄悄的走了院子。

院子雖然是通亮的,但平房卻是一片漆黑。這後半夜了,即使有人,肯定也睡的正死呢。

我們幾個悄悄的走到門前。門是反鎖的,根本打不開。大家前後看了看。除了破窗進去,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把老六送我的那個軍匕拔了出來。到一個窗戶跟前,用力的朝裏麵別著。等塑鋼窗露出一條縫隙後,再用匕首把裏麵的卡簧猛的向上一提,塑鋼窗一下開了。

我們幾個悄悄的跳了進去。這房間好像是間辦公室。裏麵裝修的還不錯。沙發、茶幾、書櫃,一樣也不少。可看了一圈兒,也看不出這地方到底是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