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立刻看著這人。把匕首朝他脖子上輕輕紮了下。再次問他說,
“我問你,你們這地方到底是幹什麽的?還有,這裏是不是關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這家夥嘴倒是挺硬,他搖頭說,
“我們這兒就是印刷廠。根本沒你說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我他媽讓你撒謊……”
他話音一落,土匪一槍托砸在他的臉上。隻一下,這人的鼻子立刻出了血。
我正想逼問,忽然石頭在最裏麵的房間裏出來了,他衝我喊說,
“中宇,這兒有情況……”
石頭話音一落。這人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他這表情雖然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我發現了。
我們押著這人來到石頭所在的房間。這房間很大,布置的也不錯。像是一間大辦公室一樣。
進門時,石頭站在一張三米多長的老板台後麵。他一邊跺腳一邊說,
“快來,就這兒!”
我馬上走了過去。站在石頭說的位置,一跺腳,就感覺不一樣。這下麵好像是空的。
土匪抓著那人,把他拉到我們的位置,再次問他說,
“這裏是怎麽回事?”
這人眼光閃爍,但卻一句話也不說。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我也沒心情再和他廢話。掏出匕首,照著他的大腿上就是一下。這人“嗷”的一聲慘叫。我接著把匕首放到他的手筋處,逼問他說,
“你要是不說,我先廢了你這隻手。再慢慢的折磨你……”
這人彎著腰。一隻手被我抓著,另外一隻手捂著刀口。刀口處血流如注。褲子都被血液染的通紅。
他也看出來我是下了狠心。他一邊忍著疼,一邊指著老板台下麵。說道,
“開關在那兒……”
他話音一落。石頭馬上走了過去,把老板台下麵的開關一摁。就見後麵的牆腳處,慢慢的打開了。
我們幾個都是一愣。誰也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個地下室。我們押著這人,順著台階,慢慢的走了下去。
地下室裏亮著燈。一到下麵。我們這些人完全傻眼了。靠牆的一處,全都是錢。這些錢都打著塑料包裝,用來防潮。有的已經裁剪完了,有的還是整版的。有五十麵值的,也有一百麵值的。高高的摞在一起,看上去,給人一種特別震撼的感覺。
假鈔!這裏居然是假鈔的印刷點兒。黑胖子找了幾年的假鈔,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
土匪跑到這些假鈔跟前,他怪叫幾聲。自言自語的說,
“我草,這他媽得多少錢,我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
說實話,不但土匪,我們其他人也沒見過這些錢。可惜,這些錢都是假的。
我心裏雖然特別的震撼,但首要任務還是找到晴姨。我立刻問這人說,
“我問你!那個女人關在哪兒?”
這人朝轉彎處指了指,小聲的說,
“在那裏麵!”
我聽著,馬上朝拐彎處跑去。拐彎處放置著幾台機器,有印刷機、切紙機和曬版機。
在這些機器的最後麵,有一個小門。小門外麵是鎖著的,我馬上過去,抬腳朝就開始猛踢著們。沒幾下,門就被我踹開了。
門一開,就見一個隻有十幾平米的房間中。晴姨正驚慌的坐在床邊。這房間裏,隻有這一張床,再沒有任何的家具。
而晴姨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從前紅潤的雙唇也已經沒有了色澤,不但發白,而且已經爆皮了。
晴姨顯然沒想到我會出現。她扶著床頭,艱難的站了起來。一雙秀美的眼眶中喊著幾滴清淚,看著我,哆嗦著嘴唇,囁嚅道,
“中宇……”
看著晴姨,我鼻子一酸。馬上上前,扶著她的雙臂,輕聲說,
“對不起!晴姨,都是我的疏忽。讓你受這麽大的委屈……”
我話一出口,晴姨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但她還是微笑著搖頭,
“我沒事的……”
我馬上把她帶出了房間。可晴姨虛弱極了,她根本就走不動。沒辦法,我隻好讓徽總和王鋒左右攙扶著她。我們一起出了這房間。
土匪依舊在看著那些假鈔。而石頭正看著剛才那人。一見找到了晴姨,王柯立刻問我說,
“中宇,這裏怎麽辦?”
我第一想法是給黑胖子打電話。但我接著又馬上否定了我的想法。楊軍臨死前曾告訴我,假鈔背後的老板是李少白和李千秋。而李少白是齊書記的侄女婿。他即使現在是市局的局長,但他敢動李少白嗎?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王柯。王柯一聽,想了下說,
“你還是告訴張局吧!至於他抓不抓李家父子,是他的事。如果不告訴他的話,說不定他知道會不高興的……”
王柯的話倒也有道理。我拿出手機,給黑胖子打了過去。好半天,黑胖子才接了電話。我把假鈔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黑胖子聽完,立刻陷入了沉默,好半天之後他才問我說,
“中宇,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李少白他們應該往你那兒趕呢,假鈔無所謂。你幫我盯著點兒他們的機器。隻要機器別丟,剩下的事情我們慢慢做。爭取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得罪齊書記,又能把案子辦了……”
我點頭答應,讓劉四派幾個人在附近守著。這麽大型的機器,他們往哪裏搬都會有動靜的。
我們幾個正準備走。土匪又問我說,
“中宇,這家夥怎麽辦?”
土匪說著,拿錢指了指剛才那人。我皺了下眉頭,看著這人,淡淡的說,
“給他留點念想吧,免得他記不住我們……”
我話一說完,土匪拿著槍,對著這人的大腿。“碰”的就是一槍。雙管獵裏麵都是鋼珠,隻是這一槍,這人的腿上立刻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