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明白張局的意思。現在假鈔仍然源源不斷的從南淮流通到其他城市。他作為南淮市局的局長,心裏的壓力可想而知。

我想了一會兒,問他說,

“張局,你的意思是想讓他們沒辦法開工,是這個意思吧?”

張局看了我一眼,他點頭說,

“是的。不過這次有些危險。一南公司花大價錢從東北雇了人,加上他們本身實力就不弱。你行動一定要小心些,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引火燒身!”

我點了點頭。這事兒我倒是不怕。我本來也打算和一南公司開戰的,隻要把一南打垮,才能把爺爺逼出來。並且還能拿回明叔當初的一切。因為柳姨說過,隻有拿回明珠,她才能答應我和芸姐的婚事。

我衝張局點了點頭,說道,

“張局,這事我回去商量下。如果可以,這兩天我就會行動的……”

從市局出來。我直接回了老區。剛到夜總會,一進門,我忽然感覺夜總會的氣氛有些怪異。

王柯麵無表情的站在吧台前。而土匪倚著吧台,臉上一副不忿的表情。石頭站在王柯的左側,一臉警惕的模樣。就連服務員的臉色都很緊張。

我奇怪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問說,

“你們怎麽了?”

我話音一落,就見從表演大廳的門口出來了十多個人。這些人都是西裝革履,身材健碩。一看就是職業保鏢。而站在這些人中間的,正是銀發白須的尚老爺子。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尚老爺子居然來葉總會了。王珂他們一定以為是因為尚公子被砍,尚老爺子才帶人過來。所以他們的表情都有些緊張。

我和尚老爺子對視一眼。他慢慢的走到大廳。坐到一邊的沙發上,接著,抬頭看著我說,

“中宇,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我馬上點頭,把尚老爺子請到樓上的辦公室。我親自給他沏了茶。尚老爺子端著茶杯,一口一口的喝著茶,他始終一言不發。

我看了他一眼,首先開口說,

“老爺子,尚公子的傷怎麽樣了?”

我之所以這麽問,是想間接告訴尚老爺子,尚公子被人伏擊,和我沒關係。

尚老爺子微微搖搖頭,他淡淡的說,

“沒事,隻是挨了幾刀而已。哎,文斌這孩子太嬌氣。受點傷也是好事……”

尚老爺子雲淡風輕的說著。他好像一點也沒辦尚公子受傷的事情放在心上。這讓我有些大惑不解。要知道,尚文斌可是他們尚家的獨苗。

尚老爺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又淡淡的說,

“我們兩個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和文斌的事情我不參與。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問你……”

我好奇的看了尚老爺子一眼。我原以為他來,就是為了尚公子被砍的事情。我馬上說道,

“老爺子,您有問題就問吧,我要是知道,肯定會告訴您的……”

尚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他抬頭看著我,一臉嚴肅的說,

“中宇,你爺爺離開南淮之前。他有沒有什麽東西曾經交給過你?”

我有些沒明白尚老爺子這話的意思。我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別說他離開南淮前,就是他在南淮的時候,除了給我生活費和一些生活用品外,也再沒給過我什麽東西……”

尚老爺子“嗯”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又問,

“那你見沒見過你爺爺手裏有一把鑰匙?”

尚老爺子一提鑰匙,我腦海裏一下浮現出爺爺送給芸姐那把鑰匙。當時爺爺把鑰匙給芸姐時,我就感覺有些奇怪。一把普通的老式黃銅鑰匙,爺爺卻把它當寶貝一樣,送給了芸姐。

我假裝平靜,淡淡的反問尚老爺子說,

“什麽鑰匙,是家用的嗎?”

尚老爺子搖搖頭,他繼續說,

“不是,是一把老式的黃銅鑰匙。你沒見過?”

我搖搖頭。尚老爺子再就一句話也沒說。喝了兩口茶,他起身就要走。

我送他下樓。下樓時,尚老爺子又對我說,

“中宇,你要是在家裏看到那把鑰匙。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我“嗯”了一聲,也沒多說。

把尚老爺子送到門外,我囑咐他說,

“老爺子,您外出小心些。一南公司請了一批外援,已經到南淮了……”

尚老爺子微微冷笑,他淡淡的說,

“有什麽可小心的?一群小玩鬧而已!”

也的確,尚老爺子身經百戰,九死一生。這些打打殺殺的場麵他見多了,自然不會把一南公司雇的這些人放在眼裏。

看著尚老爺子上車走遠後。我心裏開始琢磨著,那把鑰匙到底是做什麽的呢?當初爺爺一見芸姐,特別開心的把鑰匙送給了她。而如今尚老爺子忽然問起這鑰匙。看來這鑰匙裏一定是大有文章。

我還有一種感覺。尚老爺子這回拚命的想把爺爺逼回南淮,他給我的解釋是想和爺爺好好長談一次,化幹戈為玉帛。但現在來看,他想讓爺爺回南淮,說不定和那把鑰匙有關。

回到夜總會,我把眾人叫到辦公室。我並沒說尚老爺子的來意,而是把張局和說的,關於假鈔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我話一說完,土匪就有些不滿的說,

“這搞的多麻煩。上次咱們發現那些機器時,直接給他毀了就完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我白了一眼土匪,反問他說,

“你以為我不想毀嗎?可當時李少白已經帶人去了,我們要是動那批機器。你覺得我們當天還能回來嗎?”

我說的是實情。如果當天隻是我們幾個,或許還能突圍闖回來。可那天還有身體虛弱的晴姨在場。想要全身而退的撤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