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更認為老頭不過是胡猜亂蒙,瞎貓遇到死耗子而已。

想到這裏,我微微一笑,目光朝商業街看去。也沒再搭理這老頭兒。老頭見我不說話,他拿起琵琶。在我身邊自彈自唱著。開始時,我還沒太在意,可越聽越覺得這些詞如同就是給我唱的一般。

“秋雨瑟瑟秋風起,秋風起兮秋月明。

秋月照我西床冷,不如聽我琵琶聲。

一曲高歌一尊酒,一彎秋波一語情。

奴有情來郎有意,怎奈何?世事艱險路難行!

恨悠悠,淚盈盈,不見日月霧蒙蒙。

一朝緣盡別離日,一世相思盼相逢。

造化弄人千古事,無奈身在塵緣中。

諸位若問我是誰?亂彈琵琶一老翁。”

這曲子曲風古樸,曲調悠揚,唱詞中又透著深諳世事的無奈,讓人不由的陶醉其中。

一曲唱罷,老頭把琵琶一收,看著我笑嗬嗬的說,

“小夥子,這首詞我可是專門唱給你聽的。你還覺得我是和你胡說八道嗎?”

我啞然失笑。好一會兒,看著老頭繼續說,

“那您既然能掐會算,就幫我算算我要找的人她在哪兒?我什麽時候能找到?”

老頭哈哈一笑,拿著琵琶,站了起來。同時看著我說,

“她在哪兒倒是無所謂,關鍵是找到她了,你又能怎麽樣?”

說著,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一句,

“一切就都隨緣吧,小夥子,我走了……”

我傻傻的看著老頭出了廣場,上了一輛黑色的紅旗車。看著車子開遠,我猛的醒悟過來,這老頭一定認識藍羽。他並且知道我和藍羽之間的事情。不然,他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他最後那兩句就是暗示我,我已經有女友了,就是找到藍羽,我也是左右為難。

我更加糊塗了,這老頭我從來沒見過。更沒聽藍羽提起過。他是誰?聽他口音還不是南淮人,那他來南淮做什麽?

我正想著,王珂帶人已經回來了。他累的夠嗆,因為這附近的飯館酒店太多了。他們必須一家一家的走,才能打聽出有用的消息。

我忙把思緒收回,問王珂說,

“怎麽樣?有消息了嗎?”

王珂點頭說,

“嗯,查出來了。的確是尚集團的人做的。這陳千也倒黴。他就在旁邊的一家飯館兒吃飯。沒想到,尚家今年也不知道抽什麽風。尚老板帶著尚公子去到白塔寺上香,說尚老爺子壽辰要到了,要來給老爺子祈福。下山時,正好也去這家飯館兒吃飯。正好遇到了陳千,就讓人把他抓了回去……”

我聽著心裏一驚。要知道,陳千被尚家抓走,對我來說應該是最壞的消息了。一個是他在尚集團潛伏這麽久,尚老板肯定不會放過他。他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再有就是,陳千一直在我手上。我和尚家這個梁子,這回是肯定結下了。即使尚老爺子現在忌憚我和石弘智聯手,那他以後恐怕也會找機會和我翻臉的。

不過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能兵來將擋了。

和眾人回到公司,剛坐下不一會兒。芸姐就給我打來電話,她直接對我說,

“中宇,你現在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馬上回家,我有事情和你說……”

我奇怪的問了她一句,

“怎麽了?”

芸姐也沒和我說怎麽回事,她隻是告訴我說,

“見麵再說,你快回來吧……”

這還是芸姐第一次和我用這種語氣說話。我怕她著急,就馬上答應一聲。急忙下樓開車回家。

上樓進門,就見芸姐正端坐在沙發上。她早上告訴我,今天要去找林老太太。看她這樣,應該是從林老太太那回來了。不過她回來這麽久了,連衣服都沒換,一看就是心裏有事。

我急忙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說,

“小芸,怎麽了?”

芸姐回頭看著我,平靜的說,

“中宇,我和姑姑實話實說了……”

我先是一愣,接著才明白。她口中的姑姑就是林老太太。我詫異的看著她,問她說,

“你都說什麽了?”

芸姐回答道,

“她對我越來越好。我實在不忍心繼續隱瞞她,就告訴她,我雖然把方啟明當做唯一的父親。但我並不是他親生的……”

我一愣,沒想到芸姐會把這些告訴林老太太。但我並不想責怪芸姐,其實這也是她最大的優點,善良。

我笑下,把芸姐摟的更緊了,安慰她說,

“告訴就告訴吧!撒謊本來也不是你擅長的,這樣也好,你也沒了心理包袱。以後你也不用再去她跟前演戲了。至於你答應和石弘智合作的事,你也不用管。到時候我和他說……”

芸姐溫柔的笑下,她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問我,

“中宇,你不怪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又問她說,

“對了,林老太太聽到這些,她是不是氣夠嗆?”

林老太太的脾氣我是見識過的。她知道真相,她肯定會發飆的。誰知芸姐搖了搖頭,她看著我說,

“她告訴我說,她早就知道了……”

我更加驚訝,張大嘴巴看著芸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麽可能早就知道呢?”

芸姐歎息一聲,又繼續說,

“她告訴我說,在我爸爸和媽媽離婚之後。她曾找過我爸爸,爸爸當時把這一切都講給她。並且爸爸還說,這輩子,我就是他的女兒了。以後他不會再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我更加驚訝了,不過一想不對,我馬上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林老太太根本沒責怪你?”

芸姐粲然一笑,

“是的,她還誇獎了我。說我這樣才像方啟明的女兒。並且,她還送我一個禮物……”

(今天三更結束,明天下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