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之中，咖刃穿著一件紅色的披風，一柄金色長槍插在他旁邊。
他的底下，跪著一群邪魔，嘴裏不停的念著什麽。那種語言，悟塵從未聽說過。隻感覺，它聽起來是那麽艱澀。
悟塵猜，他們是在進行什麽儀式。
果不其然，那迦羅站到了天壇的中心。
從八個方向湧來一道血泉，澆在迦羅身上，然後他的體表就變成了金色。
接著，悟塵就聽到一個聲音。那是悟塵能聽懂的語言，說著：“以吾神之名，授勇士迦刃鎮守魔眼，以保我魔千秋萬代。”
聲音說完，底下的人歡呼一片。
所謂的魔眼，應該是太清門之中的靈脈之心相似。當然，悟塵已經從考究了。
畫麵換了一個，為首的是一個邪魔，穿著紫黑長袍，俊美的眼神讓底下的邪魔都迷醉。
這個人，好像是邪魔的領袖。
隻是，在記憶中，悟塵並不能記起這麽一號人物。魔門九宗，這才是悟塵所知道的邪魔。
“魔皇，西方修士進供萬年冰蓮三十朵，沉海神木十頓。”
“魔皇，東方修士進供上品靈丹五千枚，靈獸近萬隻，各類神兵數千件，以及一些中品護身法寶數百件。”
“魔皇，北方修士進供童男童女各一百人，各類靈草數萬株，稀有靈石數千枚。”
“魔皇，南方修士進供美女五十人，修為均在金丹期，另外他們還送來我聖門遺失的混元魔攝，外加數千顆靈果。”
每報一次，悟塵的心中加速跳了一下。
修真者向魔門進供，這是什麽概念？
難道，某個時段，魔門已經強大到讓修真界都誠服了嗎？
悟塵不敢相信，他寧願這是魔門自編自導的一出鬧劇，以滿足他們征服天下的欲望。
那個魔皇，坐在一張青色龍椅之上，一手托著下巴，沉聲道：“這百年來，正道各派雖然有向我們進供，但是供品卻越來越少。看樣子，休養了近千年，他們覺得自己有翻盤的機會了。”
“稟魔皇，我願率三萬族人攻打這些忘恩負義的婊子，讓他們清楚的記得自己該幹什麽。”一個穿著鎧甲，將軍作派的邪魔站了起來。
“三萬，太多了吧。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早被域外修士嚇破膽了。三千，我覺得三千就夠了。”另外一個黑色衣甲，同樣是將軍一樣的站了起來，眼裏盡是自傲。
“我們的兵，不是用來對付他們的。最近域外修士行動很頻凡。仙，妖，魔三界已經吃盡敗戰。我們人間一族，沒有時間自相殘殺了。天狼星的將士來報，通道已經打通，可以趁機催毀域外修士的補給星球。”一個文士站了起來，搖著他的羽扇。
魔皇沉思了一會，抬起頭掃視底下的眾人，說道：“盡離說的不錯，上界已與我聯係，讓我們全力攻打冥星。而且，成功之後天狼星將做為我們新的聖域。”
“天狼星資源豐富，靈氣堪比上界，占領這之後，我們將超越天外邪魔一族。”盡離接著說道，沒有人敢提出異議。似乎，他的地位僅在魔皇之下。
“我知道你們心中有想法，覺得是盡離是正道安插在我們聖門的棋子。今天我就告訴你們，他，是我的弟弟。”說著，萬丈魔氣衝天而起，讓底下的眾魔為之顫粟。
“什麽也不用說了，三年後率精銳進騅天狼星。不管成敗，我們都要在天狼星立足。”魔皇衣袖一甩，轉身離開，盡離跟著上去，消失在畫麵之中。
悟塵心中驚駭不已，什麽天狼星，什麽冥星，還有那域外修士，他統統都沒有聽說過。可是，那些域外修士，竟然可以讓仙、妖、魔三界吃敗仗，那是何等的強大？
原本，悟塵以為成仙已經是修行的盡頭了。可是現在，他覺得，那才是開始。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展現在悟塵的眼前。
以前，他隻聽說自己所在的人間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球體，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今天，他竟然聽到魔族竟然可以去別的星球，去人間以外的世界。
那樣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悟塵非常好奇，非常想去看一看。
似乎輸進去的毒元耗盡了，畫麵沒有接著再出現。
滿懷好奇，悟塵打入一道毒元進去。
光影再次出現，這次場景變了，不在天壇，而是一座宮殿之中。
宮殿上方，座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魔皇，女的是一頭紫發，耳朵略有此尖的女子。
悟塵隻感覺眼前一亮，異樣的美麗從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帶著莫大的吸引力。就像她往那一站，所有的星光都會匯集到她身上一般。
看似麵無表情，卻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覺得是那麽的受寵若驚。
宮殿的下方，站著一個男子，正是盡離。
“離，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征戰冥星嗎？”魔皇輕輕的摟著旁邊的女子，動作自然而又溫柔。
“因為，人間是我們的根，是三界的根。我們可以死，但凡人不能死。對麽，我的哥哥？”盡離看著魔皇的表情，是佩服，卻又帶了幾許同情或是嫉妒之意。
“不錯，十大聖人在這外空設下重重陣法，目的也是一樣。這裏是三界的根，有他們才會有三界的存在。也許，千萬年後他們忘了我們所經曆的事情，卻不會忘了三界的存在。隻要他們進入三界之中，總會知道這些事情，也會知道我們的犧牲。”魔皇凝視著自己的弟弟，他在十歲的時候就將他送到正派當中，可是兩兄弟之間心息相通，相隔萬裏卻可以在夢中相見。
“人間不會毀滅的，因為有我們，有三界。哥哥，你真的算出自己會隕落嗎？”一絲黯然之色從盡離眼裏閃過，瞬間消失。
“不錯！”魔皇的手從旁邊女子的發間收回，托著下巴，接著說道：“千日之後，我必然隕落。我不想逃，你們也別勸我。反正，萬年後，等我重新踏上天狼星的土地，我就會記起一切。”慘然的笑了笑，轉身對旁邊的女子說道：“碎，你可以回域外的故鄉去，聽你說過那裏比仙境還要美麗，每個人都十分的幸福，沒有紛爭。其實，我很想跟你去看看，隻可惜……”
碎抬起手，撫摸著魔皇的臉，柔聲道：“盡荒，跟我走吧。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族人要攻打你們，但我相信他們依舊是熱愛和平的，是可以跟你們達成協議的。”
“這是我的命，我逃不掉的。你知道的，因為我們有強大的力量，因為我們有貪欲，因為我們的文明不同，思想不同，因為你們的族人覺得我們會成為宇宙毀滅的根源。你都知道的，隻是不願麵對。”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訴苦一般，盡荒表現出來的是一種無奈。
“碎，我們不會再見麵的，對麽？”感覺到盡離的離開，盡荒將碎緊緊的抱在懷裏。
碎，用一種幽傷的眼神看了一眼盡荒，心疼的要落下淚來。
“我們是域外精月一族的，最終會變成精神的存在，舍棄肉身。那時，我身處宇宙各處，會有見麵的時候。”碎，輕輕的說著，像是夢囈一般。
“可那樣的碎，已經不再是我身邊的碎了。你們所追求的精神世界融合，我們無法理解，我也無法改變你的選擇。就好像你無法改變我一樣，我隻想感激命運讓我救了你。”盡荒抱起碎，朝著殿後走去。
他們消失時候，碎才說道：“這座城，真的叫荒月了麽？”
“是的，它就叫荒月，並且會一直叫下去。”
盡荒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悟塵有些莫名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