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都走開!”燕新雨大叫著,靈力不停地迸射,但打著的卻不知是幻境中的齧齒鼠還是真的已經咬在她身上的齧齒鼠。
因為齧齒鼠的數量驚人,又餓了多日,早已經是瘋狂無比,地上那些屍體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被他們啃食了大半,而接近燕新雨的齧齒鼠也越來越多。
“雲夢……難道,就這樣讓她被生生咬死嗎?”站在雲夢身旁的鄭明陽此刻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
雖然他並沒有看見雲夢做什麽,可卻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雲夢,她的能力,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雲夢偏頭看向鄭明陽,“你是心疼了嗎?”
“不是,隻是……畢竟從小時候我就認識她了,她曾經不是這樣的人,隻是不知為何現在會變成如此……”鄭明陽歎了口氣,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
燕新雨現在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那臉上的驚懼和淚水,讓他於心不忍。
“鄭大哥,我們相信你,當你是朋友,但並不認為你的朋友,或者你認為的朋友,就是我們能接受的人。”雲夢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鄭明陽微微一愣,點點頭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便也不再多說,不過燕新雨……我們已經給了你很多次機會去處理了,但是你的處理方法,不但沒有讓這件事情平息下去,反而是變本加厲。如此,我便隻好用我的方法處理了。”雲夢看了一眼鄭明陽之後,轉身離開,將燕新雨的幻境給撤了。
鄭明陽愣在原地,有些呆滯地看著雲夢的背影,而西門喬也看了一眼鄭明陽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歎口氣跟在雲夢身後離開。
雲夢說的沒錯,從一開始因為新弟子是試煉進入玄天森林的時候,麵對燕新雨突如其來的找茬兒,他們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一切單憑他去處理。
到後來,試煉結束,成績出來,燕新雨卻繼續汙蔑他們的名聲,這個事情竟然到了後來不斷升級,而他每一次的做法都隻是嗬斥住燕新雨,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當時因為雲夢他們每一次都沒有對燕新雨的挑釁和為難有任何的反應,所以下意識地以為他們並不想理她,卻沒想到麵對燕新雨一次又一次更加過分的行為,早晚有一日會激怒他們。
如今這結局,完全是她自討苦吃罷了。
如若他能早一點用其他的方法去勸阻燕新雨,或許她也不會走到如今的下場。
鄭明陽轉過身去,看著那已經被齧齒鼠咬得一條腿已經廢了,一直手臂也搖搖欲墜的模樣,終究還是不忍,拿出自己身上的求救信號彈,朝天空發射了出去。
此刻的地上,方才的屍體已經被這群齧齒鼠給咬得連骨頭都不剩,除了那滿地的血跡之外,看不到一個人影。
最後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瘋掉的燕新雨,鄭明陽轉身離開。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若是有人及時趕來救了她,也算是她的造化,若是沒有……那也是她的命,而且是她自己選擇的命。
“走吧。”一直在遠處將這所有一切看在眼裏的葉闌,終於開口道,隨後跳下了樹,朝著之前行進的方向而去。
“我家雲夢真是厲害,這女人簡直是活該,把雲夢那麽溫柔的一個人都惹毛了。”小鳳凰對於燕新雨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即便她的下場已經慘成了這樣,倒是雲夢讓他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對於這一點,葉闌一開始也有些擔心,所以才留了下來,想看看雲夢最後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她一點都不擔心雲夢會受傷,這些人,還傷不到雲夢。
不過最後雲夢的處理方式倒是讓她放心下來,至少以後的路,雲夢不會因為內心柔軟而遭遇一些不必要的情況。
但是今天的事情若是放在她身上,她必然不會給燕新雨留任何的活路,即便她已經瘋成了這樣,她也絕對會讓她看不見絲毫的希望。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在鄭明陽和葉闌都紛紛離開之後,雲夢留給燕新雨的幻境終於消失,然而她已經精神錯亂,有些失心瘋一般,她的身上,齧齒鼠已經不再靠近。
方才鄭明陽放出信號彈之後,還是於心不忍,將她身上的齧齒鼠一一殺死才離去。
雖然其他還有一大群,但是因為看見自己同伴的慘狀,都不敢再上前。
他們隻是野獸,並非靈獸,也沒有靈智,加之因為餓了多日,完全是瘋狂的狀態,但在聞到自己同伴的血時,他們也能明白,那個方向,危險!
此刻在距離此地不遠的地方,有幾個人看見了這個方向的求救信號彈,當即覺得有些奇怪。
“怎麽現在就有人拋出信號彈了?這僅僅是外圍而已,這裏的野獸,即便是入門試煉的時候,大家也都能對付啊,如今可是宗門弟子了,怎麽會……”有人十分奇怪地看著那個信號彈。
同樣奇怪的還有距離那個地點最近的藍雪兒,她和另外的兩個外門的男弟子一路同行,那兩個男弟子在外門就一直喜歡她,此次雖然說了不許組隊,但還是被藍雪兒忽悠得在她身邊保護她。
“哈哈,這不會是哪個外門橙靈弟子碰上了搞不定的野獸吧?還是說嚇破了膽,所以發射了信號彈?”站在藍雪兒一旁的一個男弟子開口笑道。
“雪兒別怕,我保護你,我們過去看看。”另外一個男弟子也開口說道,建議三人一同前往。
藍雪兒點了點頭,模樣嬌柔地說道,“好的,有兩位師兄在,雪兒什麽都不怕。”
這話一說,那兩個男弟子的虛榮心頓時爆棚,兩人臉上都露出高興的笑容,然後站在藍雪兒一左一右,朝著信號彈的方向而去。
直到他們走到信號彈的發射點附近,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遠遠地看到地上紅豔豔的鮮血時,三個人的臉色都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