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羽大步的抱著楚馥踏進了緋櫻晴雪時,未央驚訝的張著嘴,望著鳳羽的模樣,尤其是那毫不見外的姿態,半響的回不了神。
執念站在案幾前,本是收拾著書案,但也隻瞥了一眼鳳羽,那一雙清澈的雙眸裏瞬間閃過了一絲複雜。
隨即,執念無聲的放下了手裏忙碌的東西,隻悄悄的走到了未央身邊,拉著未央退出了房間。
“嗬,你這侍女倒是機靈。”
鳳羽小心的將楚馥放在了軟榻上,不置可否的丟下了那麽一句,陰陽怪氣。
“再機靈,一看見你,就被嚇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馥微微的扯了唇角的笑,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由著鳳羽在她的身邊忙碌著。
“怎麽是嚇的,明明是被本尊的花容月貌所驚豔。”
鳳羽彎了彎眉眼,望著楚馥的背脊,雙手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卻是去褪楚馥的外裳。
“花孔雀,你還可以再自戀一點麽?”
楚馥微微的挑眉,側頭,望著鳳羽的動作,動了動娥眉,接著卻又是一句揶揄。
“我這點兒小傷,有必要老您鳳羽大人親自動手麽?”
“好吧,被發現了,本尊不過是想趁著給美人療傷的機會,給自己多爭取一些福利。”
“想來,這種活計,你也是常常幹,瞧這熟門熟路的。”
楚馥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鳳羽的動作,繼而又賞了鳳羽一個白眼。
“本尊很想熟,隻是……不知道美人是不是給這個機會。”
“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家夙美人可不在我緋櫻晴雪。”
由於鳳羽的輕觸,楚馥微微的動了眉,雙手更隱隱的抓了自己的裙袍,但卻始終沒有躲閃。
“怎麽?美人當真覺得……本尊愛他多一些麽?”
鳳羽鼻息之間,滿滿的是來自楚馥身上的幽香,他那淡紫色的桃花眼裏,眸色漸漸的有一些暗,笑卻更輕著,雙臂也微微的緊了了楚馥幾分。
“難道不是麽?是你救了他,你若要他以身相許的話,也隻能去求他同意,不是麽?
這一刻,說不出是鳳羽的靠近,還是其他原因,楚馥的腦中有細微的空白。
“真是令人傷心,本尊以為,本尊對你的心,你早該明白。”
鳳羽嘖嘖的出聲,好似遺憾一般,而他的指尖也再沒有任何別的動作,隻是簡單利落的解開了楚馥的外裳,一點點的挑著那細細的絲綢,一點點的滑落。
“嗬,花孔雀,我真心覺得……你找錯人了……”
楚馥由著鳳羽那細微的動作,身子僵硬的縱容著,可話卻變的幾分認真。
隻是,就在楚馥話還沒說完的那一瞬,鳳羽卻是又開了口,徹底換了話題。
“看來,那人是真的不想你再活著。”
“……”
楚馥一瞬的沉默,卻突然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鳳羽的話。
似乎是這話題轉的太快,又似乎是她身上那驀然的一涼,都讓楚馥的心不由的一頓,久久的沉默之後,才
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若不急著殺人滅口,我倒是奇怪了。隻不過,這天子腳下,就這麽猖狂,倒是不多見。”
“嗬,要本尊說,奇怪的人是你。由本尊出手,或者讓夙某人出手,這事兒不早就擺平了麽?”
鳳羽的指腹輕輕掃著楚馥那光潔的肩膀,話裏帶著三分憐惜,輕柔了許多。
“若是一下子就死了,那還有什麽意思?人啊,尤其是他那樣的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絕望,在眼看著得到的那一瞬,徹底的失去,才會陷入徹底的絕望……”
楚馥想著那些黑衣人,想著阮景嶼其人,她的唇角便不由自主的輕輕勾起,灑出了那一抹略是邪魅的笑。
“好吧,自古最毒婦人心,本尊相信,他招惹了你,將會是他今生最大的錯。”
“我覺著也是這樣,隻不過……鳳羽,你不覺得,你來招惹我,也將會是你今生最大的錯麽?”
楚馥的身子無比的僵硬,心更是撲通撲通的跳著,但她的話,卻在玩笑之中,帶了幾分的認真。
“是麽?那本尊更是不會放手了,難得……有人可以讓本尊一錯。”
鳳羽輕輕的笑著,凝著楚馥背肩上的傷口,話卻有些飄。
“你……鳳羽,你想要的,我給不起,也不想給。”
楚馥的心似乎在鳳羽的話後,跳的更厲害了一些,甚至她的身上已淺淺的開始泛起一些薄汗,而她口中說著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她也相信,如果鳳羽願意,他懂得是什麽意思。
“錯了,隻要是本尊想要的,本尊就一定會得到,就算……是錯的,也一定會得到的。”
鳳羽嘶啞的笑,在楚馥的耳邊泛濫,隨即,在下一秒,鳳羽驀然的低首,一口吻上了楚馥的後肩上的傷口,輕輕的。
“你……”
楚馥的身子驀然的一僵,那從鳳羽身上傳來的氣息,在這一刻,包裹著楚馥,讓楚馥的心徹底的亂了,腦中更是不斷的閃過曾經和夙夜的那一幕幕曖味。
“美人的滋味……果然很好。”
鳳羽低低的笑著,雙手更緊的扣著楚馥的雙肩,含糊著那一句話,唇不斷的在楚馥的傷口上流連著,婆娑著。
“嘶……”
楚馥的身子不斷的在顫抖著,仿若是力氣也都一下被抽走了一般,尤其是在她每每想開口的那一個瞬間,鳳羽便用力的用舌尖點著她的傷口,疼痛的楚馥連連抽氣。
“美人放心,本尊會比夙某人更溫柔的。”
鳳羽輕笑著,氣定神閑的不斷的輕吻著楚馥的傷口,但他的掌心卻漸漸的泛起了一股難以描摹的熱力。
“本王的女人,對你來說,就如此有吸引力麽?”
驟然,在楚馥無力的腦中隻剩空白時,那一扇原本關著的門,驀然的被風吹開,隨即步入的,卻是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隨風而來,步步生威。
“喲,果然呐,這隻要動了楚二小姐,琅琊王就是死了也會再活過來的。”
鳳羽根本不曾轉頭,隻唇稍稍的離了楚馥一分,嬉笑著
,繼續用指腹婆娑著楚馥傷口四周的肌膚。
“你既知道,就該離她遠一些。”夙夜一步步靠近,望著楚馥那光潔的背脊,雙眉緊緊的蹙起。
“是,是!本尊還不看了,還給你就是了。”
鳳羽一雙瞳裏閃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極快的,他一瞬起身,當真是不管不顧的閃到了另一側的書案旁,遠遠的瞧著夙夜與楚馥。
而夙夜也是極快的,仿若一陣風一般,接下了楚馥那欲倒的身子,攬進了懷中,抬手輕輕的撫著楚馥耳邊的碎發,難得輕柔的對著楚馥細聲。
“怎麽就這麽不小心。”
“隻是沒想著,他能那麽勇敢的在天子腳下作案而已……你怎麽來了。”
楚馥的靠在了夙夜的懷中,側頭望著夙夜那眉目凝重的模樣,輕輕的扯了唇,言語之間,自是有一種不同於對鳳羽的親近。
“我女人被人刺殺,我要是都不關心,那不就出問題了。”
夙夜輕輕的扯著唇角的笑,吻輕輕地落在了楚馥的額間,繼而轉頭望向了鳳羽,卻是抬手。
“藥。”
“本尊是天生欠了你們的麽?!”
鳳羽瞥了一眼夙夜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又看著楚馥那微微蒼白的臉色,終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極為袖珍的瓷瓶,丟了過去。
“你可以不給,隻要……你過得了你自己那關!”
夙夜白了鳳羽一眼,揚手接過了那瓷瓶,捏開了塞子,隻聞了一下,才又看了楚馥。
“也許,會有些疼……要忍著。”
“嗯。”
楚馥無力的笑著點著頭,隻不過,楚馥看著鳳羽與夙夜之間的互動,總覺的似乎有什麽是她漏掉的。
鳳羽就那麽遠遠的望著楚馥,望著楚馥與夙夜兩人之間的親密,指在不明顯的地方,緊了再緊,但表麵上,卻始終是笑著,帶著邪肆的高貴,好似什麽都不曾變過一般。
而夙夜卻始終認真的給楚馥上著藥,專心致誌一般。直到是多久之後,他才緩緩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靜靜的望著楚馥,卻始終沒有一個字。
“你的事情,都忙完了麽?”
在多久的安靜之後,楚馥實在有些無法忍受這樣的死寂,無法容忍三個人都不開口的安靜,率先出了聲。
“還沒有。”
夙夜簡單的回應,隻一雙目定定的望著楚馥,似是沉思一般。
“那你這麽出現在這裏,不用再暈了麽?”
楚馥微微的動了眉,更側了側身,更麵向了夙夜一分。
隱隱的,楚馥就是覺得夙夜身上所散出的氣息裏,帶著一分莫名的生氣一般。
“有鳳羽在,我卻遲遲不醒的話,不是砸了他招牌?還是……你不想見我?”
夙夜瞥了鳳羽一眼,再開口,口味緩了幾分,但卻依舊的帶著那一些莫名。
“我是怕太想見,卻不方便。”
楚馥溫柔的扯了唇角的笑,似乎也是望了鳳羽一眼,難得主動的吻上了夙夜那微涼的唇,帶著這一聲呢喃般的情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