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似乎一直都是那麽的神秘。

帶著幾度的沉浮,帶著多少的回憶,不斷的在楚馥的腦中回旋。

好似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太多太多的情緒,縱是經過了這一整宿,都不曾消化一般。

直到了最終,當一切好似走到了盡頭,當一切漸漸的平息,甚至是不知是什麽樣的情緒,卻是讓楚馥漸漸的感受到了那一股幽幽的令她無比安心和溫暖的氣息。

這是……

楚馥微微的動了動睫羽,嚐試著回憶那溫暖氣息的來源,卻終究在腦中閃過夙夜兩個字時,瞬間的睜開了雙眸。

毫無意外,映入楚馥眼前的,正是夙夜那一張精致的睡顏!

怎麽,怎麽會是這樣?

楚馥的身子不由的一僵,幾不可聞的連著呼吸也是緊了緊,繼而又再度的漸漸放鬆,不斷的在腦中回想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她看書到很晚!

她記得,她很累!

她記得,她睡著的時候,都還是一個人!

可此時此刻……

楚馥緊緊的皺著眉,望著夙夜睡著的樣子,竟是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的,當楚馥意識到自己與夙夜的衣衫盡管亂糟糟的,但卻都還算是整理,便不由的歎出了一口氣,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情緒,隻最終還是輕輕的動了手臂,給夙夜拉緊了些被子。

而夙夜昨夜原本一直隻是攬著楚馥在懷裏,望著楚馥睡著的樣子,想要離開,卻又擔心楚馥再夢到什麽,索性就那麽一直的守著楚馥,守著守著,就漸漸的,在不知不覺之中睡著了。

甚至,有些說不出的原因,導致了夙夜這一覺竟是睡的格外的沉,似乎沒想什麽,又似乎想得太多,仿佛是在做夢,又真的夢真實得太誇張!

直到……那微末的動靜驚了什麽,但夙夜卻終究還是沉在了那裏,似醒非醒。

直到……那迷蒙之間,錦被的輕動,讓夙夜幾乎是下意識的收緊了手臂。

在呼吸相聞間,那溫潤的觸覺有一瞬在驚醒夙夜腦中的某些神經,夢中的片段開始無限量上演,一時連夙夜的呼吸都更重了一些。

幾乎是瞬間的觸動,驀然之間,楚馥的呼吸一瞬的亂了。

但這一次,楚馥卻真是有些不敢再動,隻就那麽望著夙夜,由著唇間的溫潤輕輕柔柔,心狂跳不已。

而夙夜卻也好似被那一份熟悉的氣息所動,不由的含糊著加深了兩人唇齒之間的糾纏。

“馥兒……”

驀然的,那一聲夢囈一般的呢喃,從夙夜的口中溢出,完全不著痕跡的飄**了開來。

但,也就是這一聲的低低呢喃,加上那好似極為深情的一吻,都讓楚馥一瞬的失神,徹底的僵硬在了那裏。

他……

夙夜叫著的,真的是自己的名字?!

楚馥幾乎是難以置信一般的望著夙夜,鳳眸裏卻是閃過了太多太多的複雜,太多太多的回不了神。

但,又似乎是在許久之後,楚馥還是漾出了一抹笑,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的安撫了他一下。

隻是,當這份纏纏又綿綿,漸行漸止的停在了那唇齒相依的親近裏,再沒有其他的動作時,夙夜的呼吸也緩緩的緩沉,漸漸的有些越來越清醒的狀態

而楚馥望著夙夜欲醒未醒的樣子,不由的心裏一跳,稍離了夙夜幾分,心裏卻是有說不出的情緒與緊張,好似她就是個小心做了壞事的小孩一般。

但,就在楚馥一個不留神時,她驀然的被自己嗆到了,開始忍不住的輕咳。

“咳,咳咳……”

“怎麽了?”

夙夜一瞬被那咳嗽聲驚醒,還未來得及多想什麽,就下意識的去給她撫了心口。

“沒,沒事……”

楚馥原本就沒有特別誇張的咳,可在這一刻,楚馥望著夙夜的動作,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怪異。

最終楚馥的一雙眼盯著夙夜的手,盯著他落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臉色有些複雜。

“夙夜……你的手!”

“嗯?”

夙夜本也隻是緊張著楚馥,好似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在楚馥的眼神下,夙夜的手還是僵了僵,一瞬的收回,卻又是麵不改色的似笑非笑。

“放心,你這種都沒長開的花骨朵,我……我還沒那麽饑不擇食。”

“你!”

楚馥一下被夙夜的話氣得徹底炸毛,雙眸噴火似的氣呼呼的瞪著夙夜。

但很快的,楚馥還是不由的低頭望了望自己,不由的擰眉。

這死男人,什麽眼神?!

據算她現在沒有曾經在現代的惹火模樣。

但看起來,怎麽也有C吧!

“別看了,再看,也就是這樣了。有這功夫不如早點兒起了,你今天要學的,可還有很多。”

夙夜樂得看著楚馥炸毛的德行,繼而他一掀錦被,優雅的起身,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袍。

“哎,我能說不想學了麽?昨夜不知道是那個不要臉的,爬上了本姑娘的軟榻,害的本姑娘沒睡好,沒精神……”

楚馥惡狠狠的瞪了夙夜一眼,但很快卻是一把抱了錦被,裹著自己,繼續倒在軟榻上,淺淺的笑著哀怨。

“你沒精神?沒精神的話……剛剛還偷親我?”

夙夜對於楚馥的耍賴,完全不買賬,隻側了側頭,瞥著楚馥懶懶的樣子,微微的挑眉。

“什麽?!明明是你偷親我的!”

楚馥剛告訴自己,不生氣,不動怒,可下一秒,聽著夙夜的話,楚馥不由的抄起一個枕頭,就朝著夙夜砸了過去。

“那你不如去研究一下,看看此事若說了出去,旁人究竟會以為是我偷親了你,還是你偷親了我?”

夙夜微微的一閃,躲過了楚馥的‘襲擊’,更是揚著眉眼,朝著楚馥笑濃了更多。

“夙夜!你……你怎麽不去死!”

楚馥徹底的被惹怒了,緊接著,不管是拿起了什麽,都朝著夙夜狠命的砸了過去。

而夙夜在左閃右躲之間,依舊的氣定神閑,時不時的出聲更刺激著楚馥。

“砸吧,砸吧。你砸一件,你楚家就得賠一件。這件件價值連城,可不知道楚相的荷包傷不傷得起……”

“夙夜,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戰爭升級,楚馥已是從軟榻上爬起來,抓了案幾上的東西,繼續朝夙夜丟去。

“嗯,這個還是可行的。不過,你可記得下手狠一些,一定要弄死了,不然我傷多久,你就

得多在這裏學多久……”

夙夜悠悠的笑著,縱容楚馥的橫行霸道,甚至還極其的為楚馥著想一般。

“你……你個該死的夙夜!我究竟是哪裏得罪你了,你哪根筋不對!”

楚馥越是聽著夙夜的話,越是氣惱,到了最終,直接是朝著夙夜撲了上去。

哼,哼哼!

此時的夙夜,根本沒有力氣與她抗衡的!

驀然的一個猛撲,楚馥不過稍稍的用力,卻已是將夙夜壓在了地上。

楚馥狠狠的牽製著夙夜的手臂,朝著夙夜挑釁的揚眉。

“怎麽樣?讓你還得瑟!讓你還囂張?!”

“哎,朽木不可雕。你再怎麽學,也改不了這匪氣。與其讓你做大巫女,還不如讓你做女土匪!”

夙夜倒也不掙紮,隻就這麽望著坐在自己身上,那有些張牙舞爪的楚馥,幽幽的,好似有些哀怨的歎息。

“女土匪?!哼,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大王的厲害!”

楚馥聽著夙夜的話,心中極為的不是味。

再想著這些日子夙夜的反常,她的楚馥的心中更是堵的厲害。

到了最終,楚馥一邊惡狠狠的說了那一句,一邊直接低頭,用力的咬上了夙夜的肩膀。

“唔……”

夙夜那裏想過楚馥會有如此行動。

他不過是想起昨夜楚馥那可憐巴巴的淚水,想著楚馥夢裏的疼痛,便不由的逗著楚馥,將心中的那口氣兒發泄出來而已。

他哪裏想到,楚馥竟是當真的撲上來,這麽直接的給了自己一口。

血腥的味道,漸漸的泛開。

直到這時,楚馥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咬的過了。

可她一抬眸,對上的,正是夙夜那一雙滿是柔情的深瞳,心不由的再一次漏了一拍。

四目相對,驀然的寂靜,卻漸漸的透出了一股暖味的氣息。

“公子,您吩咐的衣衫已備好。您……”

驀然的聲音響起,冷情雙手抱著一大包衣服走了過來。

可在下一秒,冷情剛是抬眸,卻望見了在地上僵持著楚馥與夙夜。

這……

冷情的雙手瞬間的一抖,急急的閉上了雙目,並是將那包衣服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急急的轉身。

“這衣裳,就放在這裏好了。”

冷情的聲音也有一些顫抖,繼而,他更是大步的,好似逃離一般的朝外走,隻是,當冷情越過了屏風之後,他又驀然的丟下了那一句話給楚馥。

“馥兒小姐,我家公子身子弱,地上太涼,怕還是在軟榻上,比較好。”

“……”

“……”

冷情此話一出,已是一溜煙的離開了。

而楚馥與夙夜麵麵向覦之後,卻是久久的無言。

這……

這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嘛?!

楚馥一下從夙夜的身上跳了起來,仿若在回避著什麽一般,看都不再看夙夜一眼的,直接去了角落,整理自己的衣裳。

而夙夜望著那楚馥臉上的嬌羞,不自覺笑了出聲。

“我就說……不管怎樣,旁人看都會覺得,是你故意想要輕薄我。”

“夙!夜!”

“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