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一探究竟麽?”

楚馥始終勾著唇角的笑,帶著雪紹,一路輕步的,終是到了那一處比較高的地方,才算是停了下來。

“是啊,可……我也沒想上房子啊,這很危險的,萬一摔下去……”

雪紹一直雙手緊緊的抓著楚馥的手臂,一雙杏眼更是瞪著楚馥,好似楚馥此舉根本是在戲弄自己一般。

“站得高,才能看的遠,自然也會看的全麵一些。”

楚馥不以為意的一笑,抬手指了不遠處的院落,輕歎。

“你看……這眼前的,不就是你好奇至極的司神府了麽?”

“可……可我這也下不去啊,我是想進去看看,這遠遠的看著,有什麽意思?”

雪紹撇了撇唇,依舊有些不滿意似的,但當她望向了司神府的方向,卻還是不由的安靜了下來。

而楚馥此時,也是隨著雪紹的目光望去,卻是見著在那湖心的小船上,站著的卻是那一抹月白色的熟悉身影。

“那……那人……就是天下第一公子,夙夜麽?”

雪紹驀然的安靜,一雙鳳眸直勾勾的望著夙夜,聲音都不由的輕柔了幾分。

“應該是吧。”

楚馥一時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隻是她也就那麽望著夙夜,望著他負手而立的模樣,心也好似漏掉了一拍一般。

“什麽叫應該是,你不是認識夙夜的麽?”

雪紹微微的蹙眉,朝著楚馥抗議。

“這麽遠,我怎麽可能看的那麽清楚。不過看大概,應該是的。”

楚馥對於雪紹那望著夙夜癡迷的模樣有些不痛快,再加上雪紹的抗議,楚馥的話都不覺得冷了一分。

“哎,應該的是吧!”“你看他……他居然抱著那個女人!”

雪紹本是歎息著。

可下一秒,雪紹驀然的尖叫了起來。

“啊!你看他……他居然抱著那個女人!”

但見,不知何時,從船裏走出了另一個女子,而夙夜卻是毫無征兆的……攬了那女子在懷裏。

隻是,也就是在這樣的一瞬,楚馥也分明將夙夜所有的舉動,都看在的眼裏,雙手更是不由的在袖中一緊。

他……怎麽可以這樣?!

他怎麽可以在她的府邸,私會其他的女人?!

楚馥周身的氣息,有些凝重。

而雪紹始終一雙眼望著遠處,望著夙夜攬著那女子的姿態,許久許久,才是有些挫敗的出聲。

“那個女人……大概就是北辰巫女吧。你看……夙夜對她多好,多溫柔。”

雪紹的話,有些酸酸的。

而楚馥聽著這樣的話,半響才是漸漸的回緩了自己的情緒,似是而非的笑。

“也不一定吧,不是說傳聞天下第一公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麽!”

“是啊,你不覺得,他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本麽?隻可惜了,名草有主……”

雪紹就那麽望著夙夜與那女子的親近,長長的歎息著,好似是在惋惜著極具悲催的事情一般。

“哼,既是名草有主,做什麽還沾花惹草。”

楚馥冷哼了一聲,雙眼死死的盯著夙夜扶著那女子的手,卻是恨不得上前,一劍砍斷了他們之間的聯係。

“哪有!你沒

看見他們多恩愛麽?夙夜一定是很愛那個女人的,不然哪裏會讓她近身,還如此親近!”

雪紹雖然望著夙夜與那女子的目光裏,充滿了哀怨,但卻還是極力的維護著夙夜。

而楚馥就那麽淡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沉默,沉默,沉默。

仿佛,就在這樣的沉默裏,楚馥最終不是爆發,就是自亡。

“哎,你是不知道,這天下第一公子雖是儒雅溫柔,但卻是絕對的高冷。平常他用的東西,接觸的人,都是很少的。甚至曾經有人傳說,他根本就不愛女人,所以才一直桀驁一人,任何人都不能輕易觸碰他。”

雪紹提起了夙夜,提起了這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公子,便是有著滔滔不絕的口才,說著他的各種事跡。

“所以……他還是很在乎那個女人的,是麽?”

楚馥安靜的聽著雪紹的話,再望著夙夜在船上多那女子的關照,心卻是漸漸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必定是很在乎的!”

雪紹認定似的點頭,好似這樣的認定,根本是對夙夜的讚賞一般。

而楚馥卻再沒有說什麽,隻是有些刺眼的望著夙夜的那一端,望著風輕輕的蹁躚著他的衣角,望著他唇角淺淺勾起的輕笑,格外的刺眼。

“既然他心有所屬,你還如此癡迷?”

半響,楚馥終是出聲,話卻是完全的冷厲。

“我……我哪有癡迷,隻不過……是覺得他便是天下間最好的男子而已。而我總是相信他的眼光的。”

雪紹微微的一笑,似乎是並不那麽在意,但卻又有一些隱約的失落一般。

“晚了,早些回去吧。”

楚馥再沒有心思聽雪紹說什麽,幹脆是一個縱身,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雪紹則是有些愣愣的,望著楚馥消失的無影無蹤,才意識到了什麽,再一次的朝著夜空大喊。

“喂!你回來,不然我怎麽下去!”

……

楚馥一路安靜的走著,腦中反複的都是夙夜與那女子之前的親密。

曾經,在前世,她曾經遭到北辰毅的背叛,所以,她恨。

可如今,在看到那些情景,楚馥卻隻是隱隱的心中難過。

那個女人……就是夙夜一直心中惦念的那個人麽?

楚馥一路想著,一路走著,卻又是在不知不覺之中,走到了司神府的門前。

望著那爍爍生輝的司神府三個字,楚馥微微的擰了眉。

為什麽?

就算是相親相愛!

為什麽不回夙府去,而要在她的新府邸!

這一刻,楚馥的心無比的酸澀,甚至是有些生氣,但卻始終沒有恨。

隻是,也就在楚馥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情緒時候,那原本緊閉著的大門吱呀的一聲,緩緩打開了。

“怎麽……不進來?”

夙夜負手而立,站在那裏,淺淺的笑,始終的雲淡風輕。

而他望向楚馥的目光裏,也始終是多了一些柔和。

“我……我正要進去,你就開門了。”

楚馥微微的頓了頓聲音,卻是強自撐著自己的氣勢,也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嗯,那正好,我也正想要人去請你來。”

夙夜始終是溫文的

,進而是微微的一側身,邀了楚馥進來,朝前走著。

“哦?你有事?”

楚馥見了夙夜的姿態,似乎總有些不習慣,但她也還是沒多說什麽,隻就那麽隨著夙夜的步子,踏進了司神府。

“沒什麽,不過再兩天,你就要搬進來了,所以,想著人請你過來看看,還有哪裏是不太方便的,趁著這時候,一起改進了。”

夙夜一字字溫柔的說著,讓人有著寧心靜氣的感覺。

但這樣的對話,好似根本就是沒營養的白開水,讓楚馥如鯁在喉,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就是個住所,我……不挑剔的。”

楚馥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夙夜的話,心思完全的不在,更是沒過多的留意身邊的事物,直到……夙夜在那一片湖麵駐足。

“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了,專屬於你的,自然是要做的和你心意才好。”

夙夜站在了湖邊,望著那一池的燦爛,更遠望著那湖心之中的閣樓,臉上多了幾分滿意的笑容。

“嗯?專屬於我?可……我怎麽看著,這兒更像是你的地方。”

楚馥原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心思。

隻是也就在楚馥話落定的那一秒,她才驚覺自己麵前的燦爛蓮花池,和那遠處與夙府幾乎如出一轍的湖心閣樓。

“隻有這樣的格局,才算是安全的。而且……你不喜歡麽?”

夙夜對於楚馥那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與情態,完全的無視,隻就是依舊從容的笑著。

“冬天湖麵結冰,閣樓裏……會極冷的。”

楚馥並沒有直接回答夙夜的問題,隻是望著那湖麵,腦中再一次的浮現出剛剛看到了夙夜與某個女子親昵的姿態。

“無妨,你的身邊……有我。”

夙夜徹底的輕笑了出聲來,身子一閃,直直的麵對了楚馥,低眸盯著楚馥的那一雙鳳眸,淺笑點點。

“有你就不會冷了嗎?你以為你是火炭麽?”

楚馥反應的出聲反擊,甚至是想要將之前心底壓抑的那一點點的怨氣都發散出來。

“有我在,就會暖著你,不會讓你冷的。”

夙夜低低的笑了出聲來,更是在下一秒,一把攬住了楚馥的腰際,將她拉向自己懷中的同時,在她的耳邊低啞輕聲。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夙夜的靠近,兩人的親密,讓楚馥的心一下亂了方寸似的,淩亂的跳了起來。

但楚馥卻始終沒有推開夙夜,隻是白了夙夜一眼之後,微微的躲了夙夜的靠近。

“很快……會讓你知道的。”

夙夜低眸望著自己懷裏那有些別扭,有些傲嬌的小女人,徹底的輕笑了出聲,更是在下一秒,他一俯首,便是噙住了那一張令他垂涎許久的紅唇。

“我……”

一瞬的刺激,完全的空白。

楚馥不由的掙紮出了那一聲,緊接著,便是連連的倒退,被夙夜直直的逼著靠在了她身後的樹上。

身後的樹,是溫熱的。

身前的夙夜,是炙熱的。

吻,是繾綣的。

在這一刻,楚馥的大腦似乎漸漸的失去的反應一般,隻剩下了空白,隻沉溺在夙夜這驀然而來的深吻之中,不可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