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過去並不遠,將近半個小時就到了,吳子昊的藍色野馬就停在卿少羽的小別墅門口。

嚐雲警惕性很高,並沒有立馬下車,而是對著小洋房的二樓某窗戶看了看。

然而黑洞洞的窗戶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可就在嚐雲要下車時,就見黑暗的窗戶邊突然出現了一抹身影,似乎還對他輕輕招了招手。

那正是卿少羽的房間。

嚐雲對吳子昊說道:“你等我十分鍾,我收拾一下東西。”

可吳子昊不是很放心,“要不要我陪你上去?”

“不用,這附近不安全,你得幫我們放風,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立馬通知我。”

“好。”

卿少羽的事情吳子昊也聽過一些,知道事情並很不簡單,當下也很是警惕。

打好招呼,嚐雲就淡然的開門進了屋,為了安全起見他都沒開燈,而是直接上了二樓,直奔卿少羽房間。

房間門被打開,黑暗的門口正站著個高大的身影,看身型,確實是卿少羽沒錯。

嚐雲急忙走了進去,“少羽?你要我幫你保管什麽東西?”

然而卿少羽並未回答,他隻是輕輕伸出了手。

黑暗中,嚐雲就見卿少羽手心裏似乎躺著快石頭之類的東西,他毫不懷疑,伸手就去拿。

可卻在手指碰到石頭的那一瞬間,他感覺渾身一麻,下一秒,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卿少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嚐雲倒下的身體,摸出他的手機,找到了通訊錄中卿少羽的電話,然後發出一條短信。

【少羽,我在你家,救命。】

也就在這時,黑暗中再次走出兩人,一人手中還拖著個行李箱,手中抱著一隻巨大的---河馬型玩偶。

但幾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隻是快速的脫下嚐雲的衣服給另一人換上。

然後就在黑暗中安靜的等著時間的流逝。

在等了將近十分鍾後,嚐雲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電顯示:少羽。

抱著嚐雲的男人接起了電話,黑暗中,他的聲音有些氣喘,還有些焦急,而音色赫然就是嚐雲的聲音。

“少羽,救我。”

“你怎麽會去我家?”電話那邊的卿少羽也有些著急。

“要開學了,我和子昊來拿行李,沒想一進屋子昊就被打暈了,我反抗及時,但受了傷,我跑出來了。”

男人的聲音很逼真,似乎就像是在劇烈的奔跑一般,這讓卿少羽更加著急。

“你受傷了?晏修呢?你給他打電話了嗎?”

“打了,可沒人接。”

卿少羽沒有在說話,反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

看電話掛斷,黑暗中的男人抱著嚐雲站了起來,這時,另一名男子突然對抱著河馬玩偶的那人說:

“手機拿上就去吧,別露餡了,有問題及時聯係我。”

“知道了。”

拿起嚐雲的手機,抱著河馬拉著行李箱,男子淡然下樓,隨後走出院門,自然的上了吳子昊的藍色野馬。

直到車子徹底走遠,剩下的兩人才抱著嚐雲來到樓下,把人裝進巨大的行李箱,扛起、從後門離開。

至於後麵的事?

那就不是他們應該過問的了。

......

“嚐雲,這就是公子給你買的那河馬?怎麽這麽醜?”痞痞的吳子昊絲毫沒有意識到身旁之人已經換芯,還和他打趣。

假嚐雲哼了一聲,傲嬌的仰起頭。

“醜怎麽了?你還沒有呢。”

“切。”

吳子昊無語的切了一聲,無所謂的說道:“我一大男人要什麽玩偶?隻有你,還像個小姑娘一樣。”

“我就喜歡,你打我呀?你敢嗎?”抱著河馬輕哼,假嚐雲一臉的傲嬌。

“當老板娘就是不得了,惹不起惹不起,”吳子昊嘖嘖了兩聲。

“哼哼。”

假嚐雲又嘚瑟了兩聲。

世閑路離伏龍苑很遠,所以在將近一小時之後,吳子昊這才把人送了回來。

家裏的管家可能早就得了交代,看嚐雲回來,急忙讓傭人幫忙拿行李,還笑眯眯的打招呼。

“嚐雲,終於回來了。”

對離去的吳子昊拜了拜手,假嚐雲對管家嘻嘻笑了一聲。

“是呀,陳叔開心不?對了,晏修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呢。”

管家笑著說道:“但之前已經來過電話,說是有個飯局,可能要應酬得晚一些,你得等會了。”

“那好吧,我去樓上收拾一下行李。”

“得。”

打完招呼,假嚐雲三兩下就蹦上了樓。

站在三樓晏修的房門口,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把手放在門把上,輕輕扭動,門開了。

因為傭人不能進晏修的房間,所以行李都隻放在門口,他得自己拿進去。

推開門打開燈,假嚐雲快速的打量著這個隻屬於晏修的房間,可是...也沒什麽特別的呀?

難道隻是個人喜好?

不對!

假嚐雲突然抬頭,就見天花板上畫著四副很詭異的畫作。

“晏修不讓別人進屋,難道就是因為這幾幅畫嗎?”

假嚐雲仰頭看了好一會兒,發現除了畫工不錯、內容有點奇怪以外,這幾乎就是普通的幾幅畫。

想必是晏修的私藏?

算了,管他的呢!

假嚐雲笑了笑,然後就開始高興的收拾行李,最後又把河馬丟在**,起身去了衛生間洗漱。

今晚,晏修就是他的了。

從以以後,晏修也會是他的。

......

再說卿少羽,突然接到嚐雲的求救短信他就感覺很詭異,小家夥那麽重義氣,怎麽可能明知道自己出事還向自己求救呢?

就算是晏修的電話打不通,那就不能打其他人的嗎?

晏修那麽多手下,他就不信嚐雲都沒有他們的電話,實在不行他還能找藍雪雲或者卿白琅。

非要找自己?

不過......

他還是有些擔心,猶豫再三,還是在間隔十分鍾後給他回了電話。

而電話中喘著粗氣的聲音確實是嚐雲的,但也因此,他隻覺得更加詭異。

如果真是聶家的人找上嚐雲,怎麽可能留機會讓他逃走?

嚐雲充其量就是身體素質好點,可他絲毫不會武功,如果真遇到那些人,他敢保證,小家夥會在第一時時間被斬殺。

就算對方想要以此威脅自己,活捉也不是難事。

嚐雲絕對沒有求救的機會。

那麽就是巧合?是晏修的人在傷嚐雲?還是說......是聶家之人抓了嚐雲,準備利用他騙自己過去?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他還是很擔心嚐雲,畢竟聯係他的可真的是嚐雲的電話。

想到這兒,卿少羽就給晏修打了個電話,可就真如‘嚐雲’所說,晏修電話根本打不通。

他又換了華子翔的,可也是一樣。

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打了晏修家裏的座機和管家的電話,可沒想到的是,竟然都打不通?

他又聯係了木鑰和卿白琅,想讓他們幫忙去看看嚐雲。

可惜,依舊打不通。

是被動了手腳嗎?

可這也讓他確定了對方是有備而來,他們似乎是通過嚐雲而定位了自己的手機,並且切斷了信號。

這下卿少羽徹底不淡定了,冒著風險,他還是走出了破舊的城中村,丟了手機往世閑路而去。

不論如何,他絕不能讓嚐雲有事。

......

其實卿少羽猜得沒錯,就在他和嚐雲通電話時,對方就以此定位了他的手機和位置,並且切斷了他與其他電話的通訊。

他打不通所有人的電話是必然的。

這一次他們找了十幾年,又怎麽會輕易錯過?

......

然而今晚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除了嚐雲和卿少羽,應酬回來的晏修也並不是一帆風順。

今晚的他並不是和普通人應酬,而是和之前提過的歐子墨一起吃飯。

之前半年因為雲希的死,歐子墨整個人都像瘋了一般,每次約他見麵都在商量著要殺了誰,要不就是又要收購宋家的哪家公司。

可這一次見麵不同,歐子墨似乎挺開心。

他沒有提報仇的事,也沒有再說要打壓宋家的企業,他似乎隻是單純的約自己吃飯聊天。

晏修覺得很稀奇,就試探著問了一句:“你...你心情不錯?”

歐子墨點了點頭,嘴角還含著一絲,這讓晏修實在好奇。

“為什麽啊?有什麽喜事嗎?”

“我的雲希沒有死,他還能回來,”眉飛色舞的歐子墨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晏修:“......”

這是思念成狂,想雲希想瘋了嗎?

“你...你說真的?”

“是啊,我前幾天還見到了他的錄像呢,”其實不是錄像而是幻境,但那確實是真的,他的雲希沒死,還好好的呢。

隻不過晏修是個普通人,他不能泄露玄羽閣的事情給他聽。

“那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他師姐來得及時,把他帶走治傷去了,前幾天才稍微好轉,他師姐就來找我了,”歐子墨說道。

見歐子墨神色不像作假,晏修微微放心,本來雲希死後就沒有找到屍體,現在說被人撿走還有希望救活,確實也能說得通。

而且看好友終於是有了笑模樣,晏修也替他開心。

“那這可是好事,今晚必須好好慶祝。”

“行。”

免不得的,兩人就又多喝了點,順便的,晏修還給歐子墨提了一下嚐雲的事,歐子墨表示讓他好好珍惜,別像他一樣。

等人真的不在了,再後悔當初沒有對他好就晚了。

晏修也挺有感觸,雖然他和嚐雲沒有歐子墨和雲希那樣深厚的感情,但之前也是經曆過不少事。

他現在也確實是喜歡嚐雲,當然也是真心的想對他好。

而等兩人訴完衷腸就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想著嚐雲應該回去了,晏修就主動結束了這一場酒局。

可沒想,危險就在途中等著他,等著某人自投羅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