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嚐雲左邊的青年男子突然開口,“晏少,你這丫哪兒找的?長得不錯呀,都快趕上歐少爺家那雲希了。”

“你可別拿他跟雲希比,小心歐子墨弄死你。”

“誰不知道雲希是歐子墨的心頭好,雖然是仆人,但兩人感情好得很。”

“至於嚐雲?也自然比不上雲希。”

雖然話這樣說,但晏修還是又看了看嚐雲,不露神色的勾了勾嘴角。

其實他覺得,嚐雲小戲精也是很不錯的。

男子對此嘿嘿一笑,隨即問身旁的嚐雲,“你叫什麽名字?”

“嚐雲,瞿曇昔嚐雲,咄哉不肯信的那個嚐雲,”仰起頭,嚐雲咧嘴對年輕男人溫柔的笑了笑。

心說不就陪酒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又不是不會。

“嚐雲?名字很不錯,你會喝酒嗎?喝一杯怎麽樣?”男人說著就給嚐雲倒了杯紅酒。

“當然會喝了,出來賣身的人不會喝酒,多給主人丟麵啊,先生您說是吧?”嚐雲笑嘻嘻的接過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

一時間,偌大的包房安靜如斯。

晏修聞言也看了嚐雲一眼,緊了緊桌下的拳頭,沒說話。

而嚐雲毫不自知,笑嘻嘻的給男人倒酒,還歪著腦袋問:“請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衛,衛棋軒。”

“衛?”嚐雲想了想,隨即哦了一聲,還比個大拇指,“聽晏先生提起過,大家族哦。”

“還行,當然是比不上晏家的,再來一杯?”衛棋軒覺得這嚐雲有點意思,就又給他倒了一杯。

“好呀。”

仰起頭,一口悶。

“哎呦,你這脖子是怎麽回事?”衛棋軒突然挑起嚐雲下巴,就見那白皙的脖頸處一道深深的掐痕。

嚐雲隨意擺了擺手,“沒事,剛才在廁所遇到個變態,被掐的。”

“真可憐?疼不疼啊?”

衛棋軒說著還看了看晏修,發現對方沒反應,這才敢去摸嚐雲脖頸。

“這有什麽疼的?”嚐雲笑眯眯的自嘲,“像我們這種人不是應該習慣嗎?一個玩物而已,沒資格叫疼的。”

“......”

包房再次因為這一句話安靜下來。

深吸一口氣,晏修覺得腦洞有點缺氧,被氣的。

在坐之人都以晏修為首,看他沒反應,也都漸漸放鬆了下來,今天本就不是個正經局,該吃吃該喝喝。

“先生,”小魚也給晏修倒了杯酒。

看嚐雲和衛棋軒喝得高興,晏修突然對小魚說道:“看到了嗎?跟著我就要聽話,不然嚐雲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知道了。”

小魚乖乖點頭,隨即又偷偷看了一眼嚐雲,心說明明都走了,又回來幹什麽?

真是讓人討厭。

......

衛棋軒和嚐雲兩人你來我往喝了很多,免不得腦袋就有些不清醒,一時糊塗,某人問起了私密問題。

“嚐雲啊,晏少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啊?之前新聞上你把他說得那麽好?”

是個人都知道,嚐雲在新聞上說的那位有錢人,自然就是晏修。

嚐雲伸出手指比了比,“不多,除了我爸爸的醫藥費和我的學費,一個月十萬。”

“那是有點少哦?”一把摟住嚐雲肩膀,衛棋軒嬉笑道:“就憑你這姿色,怎麽也不止十萬塊啊。”

“誰叫我不會來事呢?”

嚐雲暈乎乎的咧嘴一笑,然後又開了一瓶。

他之前就和雪雲喝了不少,現在又來一輪,很快就迷糊了。

抱著紅酒瓶噸噸噸幹了半瓶,隨後一把拉住衛棋軒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突然來了一句。

“要不衛先生給我介紹個給錢多的?”

“好啊,我......”

衛棋軒順勢就想往嚐雲身上摸,可一道冰冷的視線忽然傳來,仰頭一看,就見晏修正死死盯著他。

那雙煙金色的眼睛......

衛棋軒心中一驚,頓時醒了酒。

訕訕收回嚐雲身上的手,稍微坐遠了些。

然而嚐雲毫不自知,噸噸噸的又直接幹了剩下半瓶,長出一口氣後,就木愣愣的看著前方。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晏修以為嚐雲要醉倒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

“等爸爸走了,我也就解脫了,然後......”

他突然看向晏修,抽了抽鼻子,小聲嘀咕道:“然後我也跟著他去,就再也不用被羞辱了,你知道嗎?心會痛的。”

晏修愣了愣,依舊沒說話。

看晏修沒動怒,嚐雲就大膽往他身邊蹭了蹭,還一把抓住了他額前的長發。

“晏修,你還欠我一個月的錢沒給呢,要不要給我結賬啊?從此以後,我就不當你的情人了,好不好?”

晏修知道,這是喝多了,不想搭理他。

嚐雲又蹭過去一點,還拉著自己的衣服給晏修看。

“你看呀,我能自己賺錢了,我不要被當狗狗,我想當人。”

“我沒有把你當狗狗。”

歎了口氣,晏修抱住了他,嚐雲也順勢趴了過去,撒嬌般的晃了晃腦袋。

“有的有的,你就是一直把我當狗狗。”

“從來沒有過。”

按住嚐雲亂晃的小腦袋瓜,晏修側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也不知為何,心裏有點軟,也有點痛。

被親了?

嚐雲摸了摸臉頰,然後仰起頭認真的看著晏修。

“晏修你知道嗎?我之前好喜歡你的,可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你還羞辱我。”

“而且,”嚐雲突然起身,扁起嘴指著小魚,“你竟然還和他在我的**做,我覺得好髒啊。”

“你嫌我不幹淨,我還嫌你髒呢。”

抱著胳膊哼了一聲,嚐雲傲嬌的扭過頭去,晏修微微眯眼,看著他傲嬌的樣子沒說話。

他想是不是就因為這樣,當初的嚐雲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離開?

抱了一會胳膊,嚐雲發現晏修不理他,就又扁起嘴厚著臉皮蹭了過去,還直接伸手去摸他口袋。

“你把錢給我嘛,這樣我就可以換個人包養了,以後你就和小魚在我**盡情的做吧,我去......我去找別人做。”

迷迷糊糊摸出一張卡,嚐雲翻看了一下,塞回口袋。

......

嚐雲是真的喝多了,眼中蓄滿了水霧,臉紅紅還扁著嘴的樣子,真的是十分的誘人,加上他今天還穿了身古裝。

光看著,晏修就有了反應。

伸手摟住懷中**的小家夥,晏修輕輕拍了拍他。

“不鬧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那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鄉下,”

“不對,老房子早就塌了,我已經沒有家了,”仰起頭,嚐雲可憐巴巴的看著晏修,嘴一扁,眼淚包包的。

“還說沒有家,上次不是你自己走的嗎?為了個野男人就不要家了。”

說著還不滿的拍了拍嚐雲屁屁,嚐雲順勢跟著扭了扭。

這是他兩在**時經常玩的動作,他喜歡拍嚐雲屁屁,也喜歡看他像小孩子一樣扭來扭去。

“那是我朋友,才不是野男人,你以為我是你呀,大種馬。”

“......”種馬?氣哼哼一把捏住嚐雲下巴,晏修生氣了。

“你剛才說我是什麽?”

“沒說什麽。”

扒開晏修的大手,嚐雲快速扭到一旁,還順手抄起一瓶未開封的紅酒,蹭過去問衛棋軒。

“衛先生,這酒多少錢一瓶啊?”

“......”衛棋軒有些結巴,“十...十來萬吧。”

“這樣啊?好值錢的哦?”

緊了緊懷裏的紅酒,嚐雲假裝不經意的又摸了一瓶抱在懷裏,然後......

就見他晃晃悠悠站起身,一手抱著紅酒,一手摸出電話。

“卿醫生,我今晚無家可歸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呀?作為回報,我免費給你紮針呀。”

卿少羽要練習針法,之前就開玩笑讓嚐雲給他紮。

隻不過嚐雲怕疼,沒答應。

看嚐雲搖搖晃晃離開,晏修有注意到,小崽子的電話根本沒有打出去。

所以,他裝半天可憐就是為了騙兩瓶酒?還拿走了自己的卡?

虧他剛才看他可憐還心軟呢,這小崽子真是......

氣得他腦殼痛。

但又想起他剛才說的話,還是起身追了出去,好不容易今晚逮到了,再也不能讓他跑了。

小魚一看晏修走,也急忙跟了上去。

“......”

一時間,整個包間再次安靜如斯。

滿屋子的人,麵麵相窺。

摸了摸下巴,陳以安突然問道:“喝多了為什麽還要抱兩瓶酒走?一般醉漢不都是開了邊走邊喝的嗎?”

所以......

一拍桌子,陳以安大喊道:“那小崽兒就是為了騙兩瓶酒走?還拿走了晏修的黑卡,艸。”

他毫不懷疑,嚐雲一定知道晏修卡密碼。

其他人:“......”

合著晏修的小情人是這款的呢?

......

嚐雲沒有去衛生間,而是抱著兩瓶酒直接出了酒店,在大門一旁的垃圾桶邊,摳了摳喉嚨,把剛才喝下去的酒吐得幹幹淨淨。

“讓我陪酒?總得撈點回來才是。”

一瓶酒十萬兩瓶就二十萬,然後再去刷他一波奢侈品倒賣二手。

嗯~~今晚絕對不虧。

抱著酒站起身,瞄了個方向,嚐雲順著大路就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