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鬼!”

溫薔薇臉色滴血,順便把肖響的胳膊撈出來,推開他半坐起:“不要用碰了別的女人的手碰我。”

“你還碰了別的男人呢。”

“什麽時候!”

“以前!”

溫薔薇:“……肖響你真幼稚。”

“我是幼稚,”男人重新將她壓在身下,這回沒有征求意見便霸道的吻了上去。

兩唇相接後,他才含含糊糊地說:“因為愛情就是自私的。”

這樣一罐蜜兜頭澆進溫薔薇的心裏,她再想矯情,也半推半就地順著他,感受熾熱的氣息從唇移到耳側、脖頸,再緩緩逶迤往下。

除了畫畫的時候,其餘時間溫薔薇都懶得出奇,為此肖響將家裏能換的一切都弄成了智能的,包括窗簾。

窗簾外層是白色蕾絲,裏麵層是密不透風的寶石藍天鵝絨,不僅隔絕光線,還有隔絕雜音的效果。

夏天的裙子太好褪,偏偏肖響還是雷厲風行的個性,溫薔薇沒幾下就被剝得幹淨。

冷氣噴在皮膚上,她有點不安,但沒躲。於是肖響頓時覺得幾日來的鬱悶都消除完畢了。

因為麵對他剛剛的問題——“你想我嗎?”

她用最誠實的身體回答了。

大概連溫薔薇都沒想到,自己對肖響的感覺如此強烈。他不過稍一撩撥,她便主動投誠。

她恍惚間明白,這好像就是人們常說的契合,可她不願去深究。因為有的窗戶紙一旦戳破,她怕自己的武裝掉落,怕肖響得意,怕他再也不會將她寵得無法無天。

於是她隻好將模模糊糊的情感,悉數用行為表達,例如用指甲毫無章法地摳肖響寬厚的背,輕輕怯怯地叫著平日絕不可能叫的昵稱。

霎時,肖響額角青筋直跳,更加不管不顧。

沒一會兒溫薔薇就開始暈眩,似哭似樂地。

完了她才終於醒了神誌,小手撫上男人額角,引誘式地問:“我和她的聲音……有什麽區別?”

沒想到這時候還有送命題,肖響可沒功夫回答。

誰知她雙手抵著他,做勢要推開,他氣急:“過河拆橋?”

她反問:“不敢回答?”

肖響也不是吃素的。仗著身材壓製,但凡用點力,他就跟小山一般,溫薔薇拿他沒辦法。於是為了不吃苦頭,她隻能求饒,可顯然效果不佳。

事畢,溫薔薇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肖響享受這種征服的感覺,終於好心情地和她聊天,說她傻,“我又沒聽過她的聲音,怎麽比較?”

溫薔薇嘟嘴,“難不成,你倆去開房是為了聊職業發展?”

“職業發展都沒聊,各睡各。不信你讓老二給你調酒店結構,我開的是總統套,有兩間獨立的房。”

“兩間房能證明什麽?你做歸做,但不喜歡和陌生人一起睡覺,所以才開的總統套,以為我不知道。”

肖響反應很快,“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同眠,那我對你呢?”

溫薔薇噎住。

肖響:“多少個日夜,你把腿壓我身上,一擱就是一夜,我說什麽了?我有把你趕走嗎?還不是老老實實貼過去,將你抱著。”

話已至此,溫薔薇再也講不出三二一,兩人算是和好了。

然後助理的電話,肖響也終於接了。

助理:“肖總,你該不會也被砸到腦袋了吧……波蘭那邊還在等您視頻會議呢,您不來,沒法兒開展啊……”

他這才想起自己是回來拿文件的。

烽火戲諸侯啊!

肖響匆匆趕到總部,現場全是金發碧眼的,他的主營業務基本都在國外,吃大盤。肖氏隻是為了給老頭子交差而組建的,為了給國家掙稅收。

總部的事兒完了,他想起那個叫秦端午來,聽說總把他當假想敵。於是他約了肖書橋和肖燦去”破曉“喝一杯,順便了解具體情況。

肖書橋和肖燦同時到的,兩人在門口相遇,肖燦不解:“秦端午的事兒大哥不是給你解決方案了嗎?”

肖書橋目不斜視往裏走,“你認為他最近提的方案智商在線嗎?”

什麽叫,要是不給臉,就做掉……

秦家在國內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的。為了蠅頭小利,犯不著。大哥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顯然是被溫薔薇氣得不輕。

vic包廂,燈光恰好。

肖書橋:“秦端午來勢洶洶,四處堵截肖氏的資源,不過目前還動不到我們的核心業務上。”

“不用管他,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不讓他嚐到甜頭,怎麽讓他下河。下河,總有自己淹死的一天。”肖響翹著二郎腿,一派閑適的模樣。

這下連肖燦都看出肖響的心情驚天大逆轉。

他效仿肖書橋,趕緊給自己討好處,“大哥,我最近也有因公出差,這報銷……”

肖響的目光落過來,語氣又輕又涼的:“開房的事,你透露出去的?”

典型的神仙打完架了,開始拉凡人的賬單了,肖燦內心大冤——

你們不就想讓我說出去嗎!裝什麽好人!

好在肖書橋尚有良心,主動幫腔:“老三的嘴挺嚴的,又不像知曉,應該不是他說出去的。酒店下人眾多,有幾個多嘴多舌的很正常。”

肖燦心中感激涕零,沒想到他錯怪二哥了。他不僅不計前嫌,還幫自己講話。

肖響:“既然嘴這麽嚴,你手裏不是有個什麽直播項目合作?”他看著肖書橋:“給老三試試,不談個百分之二十的盈利點,不許鬆口。”

肖書橋:“正有此意。”

合著不是幫腔,而是下套,就為了當時他說尤知曉的那句:“嘴、不、嚴。給肖燦氣得手都抖了。

可肖書橋當沒看見,肖響則想起什麽,突然站起來問:“南城那家包子鋪開到幾點?”

包子買回家,溫薔薇已經睡著了。

她也是心緒不寧好多天,隻不過假裝自己不甚在意罷了。現下不過晚間九點,她這個熬夜狂居然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連他開門的動靜都沒聽見。

張嫂說她沒吃晚飯,肖響拍拍她的臉,柔聲說買了南城的小籠包。

誰知溫薔薇嘴一扁,秀氣的眉緊緊皺在一起,很不滿意自己被打擾的模樣。

肖響立刻:“好好,不吃,給你溫著當早飯。”

可到了第二天,他又覺得食物隔夜了,不健康。左思右想,覺得跑來跑去太麻煩,幹脆將包子鋪搬到了槐墅附近,免老板房租。

就是這樣一個人……

之後,讓溫薔薇得知真相後再回想,都如同含笑飲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