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群人一聽立馬興奮起來,恨不得立馬就去將那片樹林砍了,將女鬼捉住。
“你們不許去……”一個有些微弱但清晰的聲音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
“誰不讓我們去。”代蠻抖著大胡子,轉頭向四周看了看,是誰這麽破壞氛圍。
“代副將,聲音好像是從營帳中傳來的。”領頭那人指了指代蠻身後的方向。
“好像是將軍的聲音。”
“將軍?將軍醒了嗎?”代蠻顧不得別的,急忙轉身走進營帳。
進去一看,陸承灼果然睜開了眼睛,正在往這邊看來,目光雖冷,但眼神清晰,一看就是意識清醒了。
而王軍醫正在一旁吭哧吭哧磨著藥。
代蠻的大嘴一下子咧了開,嘿嘿笑道,“將軍,你醒了啊,醒了就好,你醒了我這心裏才踏實。”
“我要是不醒,還不知道你要給我捅多大的簍子呢!”陸承灼閉了閉眼,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代蠻一聽,咧著的大嘴也瞬間收回,有些委屈的問道,“將軍,我又怎麽了。”手中的板斧也垂了下來。
“在不明白敵人底細的狀況下,盲目出兵,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我不是想著我們人多嗎。”代蠻知道自己錯了,但還是低聲辯解。
“行了,我也沒力氣跟你多說,讓外麵的人解散,如果讓我發現有人私自去那個樹林,你也不用在陸家軍待了。”
代蠻心中一驚,急忙應道:“是。”
陸承灼這回醒來本來精力就不足,說了這麽多話,整個人精神都萎靡了下去。
“將軍,能醒來就好好休息,等有精力了再管這些事。”王軍醫在一旁提醒道。
是他大意了,陸承灼閉上眼睛開始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
他在樹林中追著那可疑的身影,那身影速度不算快,以他的速度很快便追上了。
就在他要抓住那身影,好好問問對方的底細時。
隻覺得眼前一晃,那身影轉過了身,隻是朝他一揮手,他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前,他還記得那身影轉過身的樣子,頭上的麵紗像是被風吹開了一些,露出了額頭,而眉毛中心有一顆嬌豔欲滴的紅痣。
她是長雲國失蹤的那個王後?
自己僅僅是一個照麵就被她傷到了,他根本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用的是什麽手段。
而且她還在這麽一個看起來就不尋常的樹林中,這個樹林是她的手筆嗎?
諸多疑問湧上心頭,陸承灼隻感覺這個王後身上的謎團更多了。
長雲國的覆滅和她有關嗎?
她有什麽目的,她後麵想做什麽,會和之前高麗國的王後一樣再無音訊嗎?
越往深了想越覺得可怕。
“將軍,要不我給許軍師寫一封信,讓他回來吧。”代蠻解散了外麵那群人後,回到帳中看著自家將軍受傷,軍中無人拿主意,自己又是個腦子不好使的,萬一再像剛剛一樣給將軍添麻煩怎麽辦。
“不用,我們已經到了兩國交界處,接下來就正常回城即可,路上若有什麽異常,不要輕舉妄動,及時來告訴我。”
“是。”
……
樹林邊緣。
“都是你,害我又浪費了一個保命的底牌。”那麵紗蒙麵的女人正恨恨地對著麵前的空氣說道,“我都說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來這個地方,你非讓我現在就來。”
“誰讓你將保命底牌用在陸承灼身上了。”麵前的空氣毫無一人,卻傳來了一個懶懶的聲音。
“我不用在他身上怎麽辦,外麵就是陸家軍,若是我被抓回去,再要出來代價就更大了!”女子將麵紗又好好整理了一番,隻露出一雙清澈透潤的眼睛。
若是不看旁地,隻看這雙眼睛,見到她的人都隻會覺得眼前之人年齡不過二八。
“你底牌又不止這一個,再說了,你還有我,我也算是你的底牌之一啊。”
“你讓我做的事,把底牌消耗完了都不一定能完成。”女子眼中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再說了,讓你救我一命,我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吧。”
“放心吧,這次會有人接應你的,而且這次你隻是做輔助工作,不需要你出主力。”虛空中的聲音放溫柔了些,安撫著麵紗女子。
“對了,你所謂的女兒還在世,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本來情緒已經稍稍平息了的女子,聽到這句話,心中又燃起了無名的怒火,“我去看她?然後讓你殺掉她,榨取她的最後一點價值嗎?”
“哎呀,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嘛,”那聲音見女人生氣也不慌,笑嘻嘻地說道,“你也真是可笑,明知道是為了完成任務,還要跟那國王生孩子,還付出了真感情。”
“你不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嗎……”
女子聽後也沒再說話,隻是朝著啟國的方向又看了幾眼,然後轉身朝著遠離陸家軍的地方走去。
風又吹起這片樹林,翠綠的樹葉沙沙作響,將夏日的太陽與濕潤的泥土隔絕。
隨著女人的遠離,那片樹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黃,每一片樹葉都像是突然之間接收不到營養一般,紛紛從樹上墜落,原本濕潤的土地也被灼熱的陽光曬得失去了所有的水分。
這個那個樹林像是一瞬間被吸幹了所有精氣一般。
一旁駐紮的陸家軍中也有人注意到了這件事,全都呆愣在原地,親眼看著那片樹林失去生機,這是怎麽了,這長雲國這麽邪乎的嗎?
人在麵對自己未知的事情時,總會攜帶一些恐懼,尤其是這種未知力量帶來的現象,第一反應就是害怕。
這時候最需要一個能穩定人心的領導者來穩定軍心,但陸承灼此時不能出麵,代蠻又是個沒有腦子的,許昱和寇槐又不在身邊。
大軍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而此時一個身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舉著手中長劍,大聲問著在場眾人,“你們是誰!”
眾人被這個聲音喚回心神,都看向他,但沒一個人出聲的,都在麵麵相覷,小聲嘟囔,“這人做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