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全都瞪圓了眼睛,繼而神色變得十分諂媚:“原來是秋家之人,小的給您帶路……”
“我帶路我帶路!”
“是我先看見這位貴客的!”
“你還拿槍指著她呢!”城門守衛打成了一團。
江白無力吐槽,隨手指了個最近的:“別打了,就你帶我們去吧。”
守衛轉頭怒視:“人族算什麽東西,也敢命令大爺?”
江白愣了一愣,倒也沒生氣。理應如此……果然還是神界。
最終狼人們誰也沒帶成路,被他們的隊長統統揍了一頓,隊長親自帶路。
“這位大人,一會見到秋家主,給小的美言幾句,小的叫劍人。”
秋月奇道:“你不是神族麽,怎麽叫賤人?”
“據說賤名好養活……”
“你們也有這種人類風俗嗎?”
“人類一些東西還是很有道理的啦……我二叔叫劍傲天,結果沒活過三十歲。”
秋月在和狼人隊長扯淡,江白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麵,左右打量這座奇異的城市。
街道非常寬,房屋基本是黃金,跟不要錢一樣,也能搭好幾層,雕飾風格基本都有些異族風味,大概也算是神界自己形成的文化風格了吧?也可以理解,黃金在神界也就隻能這麽用了,還不如靈石實在。
房屋有不少是店麵,裏麵還有賣法器賣材料等等,但是沒有路邊攤。一把掃帚晃悠悠地自己在門口掃地,掃啊掃啊,把垃圾掃到了隔壁門口。
兩把掃帚劈裏啪啦地互相擊打,江白拍手笑:“有點意思,這神界居然比宗門更人性化。”
江白忍不住便問了:“此處什麽東西都可成神?”
“生靈皆神。至於掃帚這些死物嘛,一般要被點化過才可成神,很偶爾才會出現自己成神的。”秋月回答。
劍人隊長道:“我爺爺就說過,他好不容易搭了個窩,結果第二天醒來睜眼就看到天空,一看那屋子自己長腳跑了,也是晦氣。”
江白與秋月都忍不住笑,連旁人聽見都笑了起來。
正說著,就看見一個四四方方的板磚飄了過來,繞著江白轉了好幾圈:“嚶嚶嚶,人類!”
“別騷擾貴客!”劍人隊長一拳就把它打飛到天上去了。
神界實在太大,光是去那秋家府上就足足走了幾個時辰,到達的時候天都黑了。秋月取出令牌,正待喊人通報,府中就傳來那渾厚的聲音:“請客人進正堂。”
以神界之人的修行,門外的事在主人心中早已是纖毫畢現。便有門衛引著兩人進了府。
進了正堂,隻見一個白發老者坐在主位上抿茶,完全是人類的模樣,鼻子微勾,眼神淩厲,白發根根向後,看著整齊精神。
“你是何人,秋月不解,家主呢?”
老者微微露出一抹笑意:“我叫秋山君。”
秋山君看著秋月,眼裏竟然有幾分慈祥:“這是你夫婿?”
“沒錯,怎麽,這你也想管?”秋月冷聲道。
“當然不是。”秋山君道:“你們先去沐浴更衣,一會隨我進宮,覲見家主。”
江白泡在澡桶裏,搓洗著身上的血汙,看著身邊擺著的一套青衫布鞋,眼睛沒什麽焦距,心神早都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秋家怪對他們的態度好得出奇,雖然表麵上是因為看重秋月,秦弈依然覺得秋月沒這麽大的排麵。
種種跡象表明,秋家主真的可能是他認識的人……
秋月正在他身後座著。
“師尊,一會有什麽事小小點……”
秋月道:“不要緊,這裏是秋家,沒人會對我怎麽樣。真正要擔心的反而是這你江家來找你,我倒是沒什麽……所以一會你還是謹慎些,秋家不會跟江家作對,你還是得靠自己。
“嗯,明白。”
江白聳肩,從澡桶裏爬了起來。
秋月一下就沒了聲音。
“今晚再和你夜談。”
“呸,那點出息。”
江白穿好青衫布鞋,走出房門。
秋山君在一旁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弈一眼。在他們的修行上早就不注重表象,這洗澡估計是做了什麽別的事。
他沒說什麽,隻是做了個手勢:“走吧,隨我去見家主。”
江白有些好奇:“這已經入夜,還去見秋家主麽?”
秋山君啞然失笑:“這是神界,沒有什麽白天夜晚之分,隻有是否閉關之分。”
主殿是和秋山君府距離不遠,沒多久就到了,守衛沒有阻攔,反而道:“秋長老剛才的通稟,家主已知。說是在大殿等候他。”
這個大殿,並沒有江白想象中的金碧輝煌流光溢彩,反而很樸素,就隻是雕刻得比較漂亮些的實木宮殿,殿外有池,池上長了些異花,散發著好聞的芬芳。
殿內有明珠光耀,絲竹音樂之聲隱隱傳來。
秋山君在殿外立定:“家主,秋月回來了。”
“進來吧。”殿中傳來女聲,僅僅三個字,就讓江白的心髒劇烈地跳了一下。
這聲音太媚了,聽著酥進人的骨髓,仿佛要把魂魄都**走;而奇特的是,偏偏又帶著威嚴的感覺,又把你的意馬心猿盡數壓回去,變成了一種惶恐。
這種妖媚與威嚴糅合在一起的感覺,江白有生以來從未體驗過。也許在影視裏曾有人試圖這麽表現,可又如何與這種真正具備了妖力的聲音相比?
踏入殿中,卻見有美人起舞,旁邊各種管弦,樂舞悠悠。在主位方向,一道曼妙的身影斜臥軟墊上,一隻纖手支著額頭,正在看著三人走進的樣子。
長長的白色長裙遮住了身軀,卻恰到好處地顯出了那橫臥的身姿,足使任何人心動神馳——如果你沒看見那張臉的話。
那人他很熟悉,是秋雅。
秋月呆呆道:“姐姐,怎麽是你。”
“哦?怎麽?”秋月微微一笑:“是我很意外?”
秋月疑惑:“你什麽時候成的家主。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秋雅的笑容越發明媚了。
“你抹去了印記還來問我?”
江白在一旁看得發呆,他一直試圖在秋雅身上找出可疑之處,卻實在找不出來。
反而是那嫵媚與威嚴揉合的氣質,讓他有點血氣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