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麻煩一下，我也想要一個那樣的發型！”
“？？？？？”
“就是和那個女孩一樣的發型，可以紮馬尾，也可以散下來披肩，可以嗎？”
“啊這……”
“我我我，還有我，我不燙了，你也給我也剪個同款吧！”
“那個，我女朋友洗頭去了，你等她出來，你也給她弄個一樣的！”
理發店裏的客人在看到女神氣十足的馮楠舒，以及按照她為模版，從非主流搖身變成了清純少女的何曼琪之後，全都忍不住蠢蠢欲動，兩眼放光。
還有個皮膚挺黑的男生，趁女友去洗頭的間隙，擅自把女朋友的發型給決定了。
這，就是賣家秀的力量。
現在壓力給到了托尼，可托尼老師頭都麻了。
人家簡單一個高馬尾就好看是因為底子好，不是我技術高。
我的剪子隻能修頭發，我他媽修不了臉的啊！
“你們……確定要同款？”
“確定啊，你看她們弄的多好看啊，快剪吧！”
看著托尼糾結的表情，江勤在一邊樂的不行，然後捏捏馮楠舒的小手，把她給捏的哼哼唧唧的。
這個年代的網絡並沒有後幾年那麽發達，流行的造型和穿搭都是靠著小圈子來傳播的，按照別人的發型來做發型是很常見的事情。
托尼拿起剪刀，凝神靜氣，開始批量進行馮楠舒同款複刻。
另一邊，模版小富婆和複刻少女已經被江勤帶出了理發店，在對麵的露天燒烤攤坐了下來，隨便點了些烤串，打算填填肚子。
“江勤哥哥，再給我講講楠舒姐姐的事吧，我想學！”
“她……”
江勤嘴裏剛蹦出一個字，隨即轉頭看向馮楠舒：“你不許偷聽。”
馮楠舒抿了下紅潤的小嘴兒：“我不偷聽。”
江勤放下心，看向何曼琪：“高冷女神，清冷月光，人間理想，學神少女，說的都是你楠舒姐姐，那時候，她算是城南高中所有男生的夢。”
何曼琪滿臉都是哇塞的表情：“那，那她是你們高中最好看的女孩吧？”
“不隻是高中，是不管在哪裏，她都是最好看的女孩，反正我從沒見過比她漂亮的，而且她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還不和別人說話，回答問題也是惜字如金，神秘的不行，這，就叫女神，曼琪你要好好學習，內外兼修。”
江勤壓低聲音說完這句話，有點不放心地看過去。
還好，馮楠舒正端著杯子小口喝水，像隻可愛的傻貓，坐姿端端正正，表情乖乖巧巧，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你有沒有偷聽？”江勤問她。
馮楠舒認真地擺擺手，柔聲細語地說：“沒有偷聽，但是江勤，我不是每次都是年級第一。”
“？？？？？”
正在氣氛凝固的時候，燒烤店老板把烤串端了過來，江勤果斷地結束了話題，開始一絲不苟地擼串，假裝什麽都沒說過。
等吃完之後，幾人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對麵的理發店裏傳來一聲慘叫，一個臉盤很大的女孩扭著一個皮膚很黑的男孩走了出來，氣的不行。
她紮著和馮楠舒同款的馬尾，嘴裏罵罵咧咧的，句句問候著全家平安。
“買家秀可真牛逼。”
江勤暗歎一聲，隨後把馮楠舒送回學校，又帶著改造完成的何曼琪去萬眾商城找何益軍。
其實何益軍對女兒的這次大學之旅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他請教過很多有經驗的老師，他們對何曼琪的刁蠻任性也都是束手無策。
雖然江勤是個學習之星，但對上自己的女兒，恐怕也隻能幹撓頭了。
“何總！”
江勤推門進去，朝老板椅上的何益軍打了個招呼。
“嗯？江總，天還沒黑呢，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曼琪呢。”
何益軍有些驚詫，連忙倒了杯茶過去。
“曼琪去廁所了，一會兒就過來。”
江勤坐到了椅子上，接過何益軍遞過來的茶，說了聲謝謝。
“曼琪今天的表現怎麽樣？”
江勤歎了口氣，有些惋惜地開口：“何總，叛逆期是一種正常的心理階段，這個階段的青少年都有強烈的自我意識，一般沒辦法被別人強行左右。”
“我就知道……”
何益軍忍不住唉了一聲。
“所以，你見到曼琪的時候也不要太失望，我多多少少都做了點力所能及的，雖然不多，希望你別怪我。”
“不會不會，江總費心了，其實我也猜到了，這丫頭她……”
何益軍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忽然就被推開了，染回黑發的何曼琪紮著馬尾，卸掉了耳釘耳環，清秀又好看地走了進來。
與先前的殺馬特形象相比，此時的何曼琪真的像是換了個人，就像個乖乖女。
“爸，我要考大學。”
“？？？？？”
何曼琪眉頭一皺：“我要考大學！”
何益軍屏住了呼吸，難以置信地看向江勤：“江總，你……你打她了吧？”
“沒有啊，我隻是帶她去體會了一下大學的氛圍，看了看大家是怎麽學習的，怎麽努力的，順便帶她去弄了個頭發。”
“隻是這樣？體會了一下午就給我閨女體會成這樣了？”
何益軍的嘴角都跟著抽搐了，對著女兒左看右看，眼睛裏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改變還不大？
想不想學習，想不想考大學，這兩件事先不說，就說這頭發的顏色和發型，你是給我閨女換了個頭吧。
要知道，何益軍之前也因為發型的問題罵過何曼琪，但何曼琪說了，幹什麽都行，可誰想動我頭發就是要我的命。
何曼琪被他看的不耐煩：“爸，我說了我要考大學，你怎麽沒反應啊！”
“考，你想考什麽都行，烤紅薯我都願意！”何益軍直接笑的合不攏嘴。
“好了，你別煩我了，我要去學習了！”
“我草，學習兩個字竟然能從你嘴裏說出來？去，趕緊去，我讓秘書給你準備你喜歡的零食！”
何曼琪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對人生充滿茫然，也不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說白了，她壓根兒沒想過成為什麽樣的人。
但從臨大回來之後，她想明白了，她要成為楠舒姐姐那樣的人。
學神少女，清冷月光，人間理想！
“江勤哥哥，我去學習了！”
小姑娘一甩馬尾，要去學習四個字仍舊在何益軍的耳邊如同炸雷，隆隆作響，許久都無法平靜。
見到這一幕，江勤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
他很喜歡何益軍現在這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很吊嗎？我一出手，不過是個人間極限罷了。
“何總，我答應你的事情做了，聚會的事你得記得幫我問啊。”
“放心吧江總，我明天一定給你個答複，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非要去參加這個聚會？”
“我想聞聞錢味兒。”
何益軍知道他不想多說，於是笑了笑也沒接著問。
其實江勤的想法很簡單，現在拚團平台雖然做起來了，但是利潤還是不夠，他要拓寬業務範圍，向更多的領域去輻射。
冬至那天，他以喜甜奶茶店為主體，搞了一次奶茶卡營銷，獲得了廣泛歡迎。
那麽既然我可以賣奶茶卡，讓買到奶茶卡的人自行到店消費，我也同樣可以和各種各樣的商家合作，賣各種各樣的到店優惠券。
但問題是，江勤現在名聲不顯，想去找臨川的大商戶合作很難。
人家屌你是誰啊？
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哪怕你是學習之星又能怎麽樣？
要不是萬眾商城看上了大學生的消費市場，從而購買了知乎論壇的廣告服務，江勤現在可能都沒機會認識何益軍。
但臨川商會的元旦聚會顯然是個機會，先去混個臉熟，說不定就有人想要嚐試一下線上銷售。
有些棗樹，你不打的話就沒機會知道他有沒有棗，那你想盡辦法也得打兩杆子。
KTV，酒吧，酒店，錢都是要花出去的，那為什麽不能在我口袋裏過一遍。
“何總。”
就在此時，何總的秘書慌慌張張地進來：“曼琪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非要請教我一個數學題。”
何益軍聽得眉開眼笑：“不愧是我閨女，你快教她啊！”
“我……我早就把數學還給老師了啊。”
“沒事沒事，咱們這裏還有個學習之星，什麽問題都難不倒他！”
何益軍豪情萬千，完全不顧江勤的心虛，帶著他就去了隔壁房間，要給閨女指導數學題。
當拿到卷子的時候，江勤揚起嘴角：“學習之星從不輕易出手，曼琪，你再好好想想，我相信你。”
“謝謝江勤哥哥，那我再努力想一下。”
江勤轉頭看向何益軍，義正言辭地開口：“要培養孩子的自主學習意識，不能遇到困難就想問別人，要不考試的時候怎麽辦？去問誰？”
何益軍豎起大拇指：“專業！”
“行了何總，我先不打擾了，您有消息了之後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江勤轉身離開，收斂笑容，內心慌得一批。
媽的，連高中數學都不會了，這他媽還得了嗎草！
不行不行，必須複習。
江勤一路開回了臨川大學，叫上曹廣宇，任自強和周超去了教學樓，發誓要把錯過的知識全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