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名還不好嗎？你看文豪最近在論壇培養的那幾個女網紅，越穿越涼快，越擠越深，天天變著花樣的出名。”
蘇奈嘟囔一聲後坐到了椅子上。
“文豪竟然搞出了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ID是什麽，發我一下，我要以老板的身份警告她們。”
江勤拍著桌子，氣的臉紅心跳的。
董文豪也剛吃完飯回來，一進辦公室就聽到了他倆的對話：“老板，蘇奈那邊沒有ID，還是我發你吧，請老板狠狠警告她們。”
“別廢話了，快點發我，我滿嘴髒話都已經忍不住了！”江勤怒從身下起。
“好的老板，馬上馬上！”
一分鍾後，江勤收到了十個賬號ID，然後他迅速地通過後台的管理係統進入，把這些用戶搜索了出來，不光可以看到已發布的內容，就連一些私密內容和未發布的草稿都可以看到。
這，就是擁有管理權限的好處。
網絡時代，任何信息都是透明的，隻要你喜歡上網，那基本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
豁，你看這個，果然沒穿衣服。
江勤右鍵準備刪除掉這些傷風敗俗的內容，結果一不小心就錯點成了保存。
他搖了搖頭，也沒有再把保存在本地的照片找出來刪掉，因為照片沒有犯錯，也沒必要趕盡殺絕，而且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江勤把這些“想出名的內容”反複觀看完畢，忍不住心生感歎。
他不知道董文豪到底懂不懂內容孵化，也不清楚他還有沒有文學家的夢，但他知道，文豪這小子一定很懂男人。
其實互聯網的發展就是這樣的，不少知名的正規網站在發展初期都是靠著打擦邊球來積累用戶的。
為什麽？
因為任何專業且優質的內容都有觀看門檻，但瑟瑟沒有。
有人喜歡籃球，有人不喜歡，所以你就算來個亢龍有悔旋風式灌籃的精彩視頻，對籃球沒興趣的依舊不會看。
可是瑟瑟不一樣，大家都愛瑟瑟。
而且區區一個瑟瑟的東西，就算內容一樣，也可以會讓大家反！複！觀！看！
所以這種擦邊的東西最容易吸引用戶，而且成本最低，你都不需要買什麽裝備，甚至都不需要穿衣服。
等到後期做大了，用戶積累的足夠了，粉絲數量夠多了，那就慢慢的洗白，轉身就反咬一口，不許搞瑟瑟！
“老板，老板娘來了。”蘇奈忽然端著杯子走過來，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話音落下，江勤迅速叉掉了論壇，拿起桌上的一份統計表看了兩眼，然後他才發現被坑了，小富婆根本沒出現。
“蘇奈，你最近有點調皮啊？”江勤眉毛都立起來了。
蘇奈接了杯熱水回來，忍不住冷哼一聲：“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嗬嗬，這麽說話是吧？那我現在就把密碼改掉。”
江勤打開了某視頻網站，剛想改密碼，結果發現自己的會員在今天早上就過期了，他有點疑惑：“蘇奈，會員過期了你都不提醒我？”
“我戒了。”蘇奈一臉高冷。
“為什麽？”
“因為我昨晚看了一個視頻，一個女孩哭著說你拍可以，因為我真的很愛你，但千萬不要給別人看，好不好？那個男生說好的寶貝，別害怕。”
蘇奈表情嚴肅地喝了口水：“沒意思，真的沒意思，他們在糟蹋愛情，我再也不會看了。”
江勤鬆開鼠標：“那我不衝了。”
“嗯，別衝了，我們要一起做一個好人吧，因為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董文豪在對麵聽得一頭霧水，心說這他媽都是什麽跟什麽，你們說的網站是咱們這個網站嗎？我才是內容組的主管啊，為什麽你們都看到的東西我沒看到？
正在此時，門口忽然響起一陣呼呼啦啦的腳步聲，嚴教授、曹馨月、洪顏和唐琳全都走了進來。
他們輕車熟路地繞過了辦公區，然後迅速地坐到了去年冬天坐的位置。
經過江勤的老板桌時，洪顏還拿了個水果糖，放到了江勤的桌子上。
“你們……這是什麽情況？”江勤有些摸不著頭腦。
嚴教授坐在他對麵展開報紙：“天太熱了，我年紀大了，受不了。”
“？”
江勤抬起頭看了一眼呼呼吹風的空調，表情變得異常精彩：“不是吧嚴教授，你們總辦處也有空調啊，還用得著跑到我這裏蹭？”
曹馨月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總辦處的電費是學校承擔的，嚴教授不想多開，怕人家覺得他老人家貪圖享受，但是你們這裏不一樣了，反正一天到晚都開著空調，多幾個人辦公也不影響。”
“我草，嚴教授您真是高風亮節啊！”江勤被震撼的不行，心說這老人家的底線丟的也太徹底了吧。
“不用說那些客套話了，這都是我該做的。”
嚴教授擺擺手後抬起頭：“對了，臨川電視台好像播了有關你的新聞，你是怎麽想的？”
江勤愣了一下，表情重新嚴肅了起來：“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拚團現在的品牌價值還沒最大化，抗競爭能力也太低，一旦被資本入場，我可能就要飲恨西北了。”
“……”
嚴教授引出這個話題本來就是為了勸他低調行事的，卻沒想到他早就考慮到這一點了，一時間，老教授的眼神意外到不行。
生意場就是名利場，而十八九歲，正是一個容易被財富和名聲迷住眼睛的年紀。
就像學校裏的那些學生吧，手裏有點錢都不知道該怎麽謔謔了，隔三差五的就想請客吃飯，或者買個新手機炫耀一下。
更別說像江勤這樣能把生意能做到全市的了，那走起路來恨不得腳都不想沾地。
可他萬萬沒想到江勤竟然這麽沉得住氣，別說一點都不受**了，他甚至已經察覺到了人紅後的危機四伏。
這並不僅僅需要一個沉穩的性格，因為就算再沉穩的人，在遇到名利場的時候也會飄，想把這種分寸拿捏的極好，其實更需要足夠有遠見的格局。
對此，嚴教授隻有五個字的評語，他真的很狗。
“你能這麽想是對的，資本市場最喜歡狙擊的就是出頭鳥，能藏的住就一定要藏下去。”
“那教授，你覺得我還能藏得住嗎？”江勤給他倒了杯茶。
嚴教授搖搖頭：“我覺得你就算再低調，可能也藏不了多久了。”
“那我也要想辦法藏下去，就算我自己暴露了，拚團也一定要藏住，最起碼現在不能暴露太早。”
“你打算怎麽辦？”
“我打算用知乎做拚團的擋箭牌。”江勤說出了暗自做出的決定。
嚴教授沉默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要怎麽操作，但知道對方有所準備也就放心了：“我還是挺好奇的，你是怎麽忍住不裝……裝……那個詞叫什麽來著？”
唐琳立馬舉手：“裝逼！”
“對，你已經取得了很亮眼的成績，哪怕在全市範圍內，你隻要露個臉，肯定也能被追捧的不行，可你這個年紀，怎麽能忍住的呢？”
“教授，不瞞你說，我有時候也忍不住，誰不喜歡裝逼啊？所以當我忍不住的時候，我會小範圍的裝，比如同學，舍友，學生會主席，滋他們的時候，愉悅度差不多，還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簡直雙贏。”
嚴教授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啊！”
“過獎過獎。”江勤謙虛的不行。
轉眼之間，天色漸黑，江勤從208返回宿舍，腦袋裏還在思考著藏劍計劃。
沒錯，既然拚團是他手裏最鋒利的一把劍，和萬眾商城的捆綁營銷又被稱之為亮劍行動，那麽這次的低調當然可以被叫做藏劍計劃。
媽的，出名真的好煩啊！
江勤越想到細節的時候就越頭痛，於是幹脆不想了，快步回到宿舍，打算看個《喜羊羊與灰太狼》解解愁。
結果剛推開門，他就看到曹廣宇在大呼小叫。
“老江，你來的正好，我他媽要出名了！”
“？”
見到江勤疑惑的眼神，曹廣宇立馬打開電腦後台的一封站內信。
這封站內信是董文豪寫的，內容就是為了跨省推廣所決定的網紅培養計劃。
信的內容也很簡單，就是說曹廣宇的《平平無奇曹少爺》已經入選了知乎十大優質內容，要出一筆經費給他，希望他再接再厲，再創輝煌，除此之外還會給他大力引流，讓他成為論壇明星。
“老江，雖然知乎是你的，但我才是整個論壇裏最耀眼的明星。”曹廣宇傲氣的不行。
“牛逼。”江勤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老曹嘴都歪了：“其實互聯網就是這樣的，就像拍電影的一樣，沒人關心導演是誰，所有人都隻會追捧主角！”
“啊對對對！”
“你是不是羨慕了？”
江勤揉揉太陽穴：“不羨慕，我隻是有點頭疼。”
曹廣宇立馬賤笑一聲：“羨慕到頭疼？”
“沒有，是臨川電視台想給我做個專訪，臨川財經報也想來學校采訪我，還有臨川青年報，臨川民生，都求著想見我，可我不想去，但又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
曹廣宇僵硬了三秒，忽然惡狠狠地盯住了他：“老江，咱倆是兄弟，我警告你，我以後裝逼的時候你不許滋我！”
江勤啐他一口，心說你要不想滋我能被我滋？然後就轉身打開《喜羊羊與灰太狼》。
結果就在此時，他的郵箱忽然收到一封來件提醒，打開一看，裏麵赫然寫著他某某視頻網站的賬號會員續費成功，會員日期將在10年6月17號結束。
？？？？？
江勤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會員借給過誰，好像沒有別人，隻有蘇奈。
好家夥，這女程序員的好人就他媽當了半天是吧？這是賢者時間過去了？
媽的，瑟瑟果然無敵，想要把論壇跨省推出去果然離不開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