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用戶即將破千萬，這對於江勤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把營銷組的人全部撤回來，加入到臨川商幫的品牌營銷計劃，也是為了給整個局勢提提速。
畢竟除了知乎的跳板之外，這些台柱子也要足夠粗壯，才能捅的又快又好，才能形成商業閉環。
這樣一來，拚團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哪怕資本燒錢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搞定他。
另外就是阿裏的雙十一購物節，這是網購史上的一個新高峰，一個大企劃，阿裏方肯定會不遺餘力的造勢，不計代價地把這個節日給營造起來。
江勤手握著全國高校的資源，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一定要狠狠要一筆推廣費。
這個費用要的越高，知乎的品牌價值就能立的更穩，也能吸引更多的目光。
至於阿裏後期會不會給他穿小鞋，這根本就不用考慮，因為阿裏的投資風格是養大後吞噬，就算不獅子大開口，這雙小鞋他也一定也會穿上的。
最後是拚團，這是2010年的商業計劃中最重要的項目，也是江勤付出了無數心血的結晶，讓董文豪做為期半年的準備一點也不過分。
江勤一笑，嘴裏的夜光獠牙露出滲人的光芒。
一開始隻是想財富自由，沒想過要做這麽大，結果現在卻越幹越大了，這他媽找誰說理去。
“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務了吧？”
江勤剛才自顧自地吩咐著下麵的階段性任務，沒有抬頭，等說完才發現麵前的一群妖魔鬼怪都很凶惡。
拿鐮刀的死神、恐怖修女、清朝僵屍、寂靜嶺護士、潛泳冠軍楚人美，一個個都齜牙咧嘴的，場麵著實有點地獄。
奶奶的，打工人的怨氣怎麽比鬼都大？
尤其是室內昏昏暗暗沒開燈，但卻有一些電器的指示燈冒著紅色或綠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詭異。
“咳咳……”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咱們應該好久沒發獎金了吧？”
江勤從辦公桌拿出一隻厚厚的信封，抽出一遝錢來在手裏拍了拍，見到這一幕，齜牙咧嘴的惡鬼們瞬間收斂了表情，一個個變得囧傻呆萌了不少。
等到紅彤彤的毛爺爺是符咒一樣貼在自己腦門上，他們還會喊一句謝謝老板嘞。
“聽說話劇社在前廣場搞了個萬聖節主題的化裝舞會，忙完手頭的工作，大家一起過去逛逛吧。”
“老板萬歲！”
“好家夥，死神給我喊萬歲？要臉嗎，真他媽有錢能使鬼推磨。”
江勤雙手後翻，拽住黑夜一樣的鬥篷，帥的跟吳彥祖一樣。
千禧年前後的大環境是逐漸開放的，一些西方的審美思潮隨著電影傳入國內，也帶動了相關文化的傳播。
就比如萬聖節，在最容易受到流行影響的大學裏是非常受歡迎的。
一入夜，蔣老板的學院超市就掛上了南瓜燈，看上去還挺有味道的，而前廣場也有不少扮成小骷髏的兼職學生在發傳單。
同時，喜甜也在搞活動，推出了袋裝血包款的奶茶包裝，連奶茶的吸管都做成了輸液管的造型。
話劇社舉辦的化裝舞會就在前廣場南麵，靠近楓樹林的位置，旁邊還設了個打卡牌，叫我在地獄很想你，靈感來自於喜甜爆火的打卡牆。
隨著夜色艱深，從學院路到前廣場的路口出現了一對呼扇呼扇的小翅膀。
江勤轉頭看去，發現是一隻可愛的小富婆。
馮楠舒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外麵束了一層皮質的小馬甲，頭上帶著尖尖角，背後還有兩隻黑色蝠翼，屁股上翹著一根s型的尾巴，尾端帶著一個心形。
然後是黑色絲襪搭配黑色短靴，還畫了黑色眼影和黑色的口紅，再配上她的麵無表情，活脫脫一個高冷小魅魔。
她的五官本來就長得很精致，這麽一搭配，簡直要迷死個人。
江勤看著她從夜色中走來，眼神移不開半點，總感覺少看一眼都有點虧似的，都他媽不用**，我直接墮落。
“可惡的小魅魔。”
“是因為有點傻乎乎並且好朋友腦過於嚴重而不小心墮落地獄的小天使。”馮楠舒一本正經地解釋。
江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竟然還給自己疊了這麽多的buff？”
馮楠舒眯起眼睛：“哥哥，誇。”
“漂亮死了，簡直是小天使臨大分使，不過想要迷倒濟州吳彥祖還是有點困難的。”
魏蘭蘭今晚扮的是女巫，戴著尖尖的女巫帽站在旁邊：“這是我給老板娘精挑細選的，沒想到會這麽合適，簡直美炸了。”
馮楠舒鼓起粉腮：“蘭蘭是個好人。”
“那……小高同學扮演的又是什麽鬼？”
江勤轉頭看向高文慧，對方用一圈衛生紙纏在頭上，隻露出一雙眼睛下麵是穿了件白色的運動服。
“是木乃伊，但是範淑玲也太摳門了，嫌我浪費衛生紙，還說穿個白衣服效果差不多。”高文慧氣的不行。
“幸虧你解釋了，不然我還以為你cos的是個沒臉見人的女大學生。”
高文慧眯起眼睛：“那你扮的肯定是會講狗話的吸血鬼伯爵。”
“謝謝，你工資沒了。”
“？？？？？？”
正說話的功夫，小富婆的手裏忽然傳來了嘩啦一聲，一條明晃晃的鐵鏈子垂到了地上，鐵鏈末端還帶著一個黑色的項圈，上麵還貼著幾個鉚釘裝飾。
這是隨衣服贈送的配件，隻是馮楠舒有些茫然，沒想明白它的用途是什麽。
“江勤，這個我不知道是怎麽用的。”
江勤：“？”
沒等他回答出個一二三，前廣場就又來了兩個老熟人，一個是穿著白大褂畫著黑色眼影的丁雪。
她手裏也有一根同款的鐵鏈子，鐵鏈另一頭套著曹廣宇，老曹的打扮也很個性，身上是一件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上還化了一片血跡，被鎖著脖子，看上去十分淒慘。
“你們這是……？”
丁雪晃了晃手裏的鏈子：“我是因為身患癌症而瘋狂進行人體實驗的變態殺人醫生。”
曹廣宇挺起胸膛：“我是一個被變態殺人醫生囚禁的富二代，富可敵國的那種，另外，我身患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江勤仔細打量了一下老曹：“被囚禁和斯德哥爾摩都看得出來，富二代的元素在哪裏？”
“在這裏啊。”
曹廣宇解開領口的扣子，掏出一條塑料的大金鏈子，上麵的那段被項圈給擋住了，所以不仔細看看不清楚。
馮楠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鐵鏈，又看了一眼江勤的脖子：“哥哥，我好像知道這個是怎麽用的了。”
“不，你看錯了，絕對不是這麽用的。”
“……”
萬聖節這個日子對中國人來說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今晚之所以會這麽熱鬧，主要是因為大學生是比較容易發瘋的體質。
簡單來說，什麽節日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個由頭來放飛自我。
他們也不會花錢買cos服，就像丁雪那樣，她本來就是醫學生，穿的就是自己的白大褂，而老曹的病號服也不過是同款紋路的睡衣。
在放飛自我這件事上，大家拚的不是財力，而是創意。
江勤帶著一行人在喜甜門口找了個桌，一邊看著話劇社在前廣場安排的表演，一邊閑聊。
中途還看到了頂著方便麵桶的周超，聲稱自己在扮演飯桶，然後他們還看到了什麽都沒扮，但卻到處湊熱鬧的蔣恬、簡純和宋晴晴。
在此期間，小富婆已經把那隻連著鐵鏈的項圈解開了，眼神裏透露著一股躍躍欲試，但好幾次都沒得逞。
一直到晚上十點鍾，眾人開始退場的退場，合照的合照，而江勤則牽著馮楠舒的小手往回走，中途被拐進了楓樹林。
“江勤。”
“嗯？”
“現在的生活很有趣。”
馮楠舒跨坐在他腿上，香香軟軟地鑽進他懷裏，嘴巴湊到他的耳朵邊，語氣柔柔地開口。
江勤伸手握住她後麵的尾巴晃了兩下：“以前不有趣嗎？”
“以前也有趣，但是會害怕，所以隻敢一個人，不敢去有趣的地方。”
“……”
小富婆在他懷裏蹭了一下，竊竊私語地說：“我以前聽同學說過好多好玩的事情，但我隻敢在腦子裏瞎想，猜那會是什麽樣子的，就當自己見過了，搖搖車，小商品城，都是這樣。”
江勤伸手把她摟緊了一些：“以前這麽膽小？”
“現在也膽小，但是有你在就敢了，要不然我就隻敢躲在宿舍裏，等著文慧回來給我講，我再胡思亂想。”
江勤沉默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一個隻敢把自己困在熟悉的地方才能得到安全感的馮楠舒。
但困的太深的同時，她卻又對外麵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所以……
江勤搞錯了一件事。
她從沒參加過萬聖節，甚至沒和朋友過過冬至，沒坐過公交，沒逛過商場，沒被人送過禮物，連小商品城都沒去過……
她那年暑假認識了你，鼓起勇氣跟你交了個朋友，於是你帶她去了一些無聊的地方，可在她心裏，你帶她去的都是燦爛的新世界。
你帶她坐搖搖車，喂她吃東西，讓大家都叫她老板娘，在她心裏那都是最有趣的事，所以她才那麽粘著你，那麽想和你一輩子。
是你給她帶來了不同於從前的生活，讓她可以看到那些她曾好奇的事情。
馮楠舒的腰忽然一軟：“江勤，不要捏我屁股，我要害羞了。”
“我沒捏你屁股，是我的手，它想知道你的尾巴是怎麽掛住的。”
江勤在她渾圓的小屁股上揉了一下，才把手從裙擺下拿出來：“馮楠舒，為什麽有我在你膽子就變大了？”
馮楠舒摟著他的脖子：“因為你會保護我。”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我會保護你呢？”
“因為你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嗬嗬，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你信錯人了，馮楠舒，你也太天真了吧？竟然會信我？”
“……”
馮楠舒被他冰冷的語氣嚇得一愣，有點害怕地摟緊了幾分。
下一秒，江勤伸手撩開她脖頸的頭發，語氣更加森冷的開口：“我不會保護你的，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是一隻吸血鬼，而現在，我要吸血了！”
小富婆傻了一下，兩隻腳腳瞬間繃直了，然後又有了手機硌屁股的感覺，忍不住亂蹭。
江勤絲毫不慌，因為他知道，他有一件可以遮住一切的鬥篷，然後就血氣方剛地給她嘬了個紅紅的草莓。
萬聖節舞會結束的時候就已經是十點多了，兩個人又在楓樹林竊竊私語了十幾分鍾，回去的時候宿舍門都要關了。
馮楠舒揮手和江勤再見，然後回到宿舍，換掉衣服後來到了陽台，打開了水龍頭。
我好像尿褲子了……
她看著盆子裏有些晶瑩的小老虎，忍不住唬住了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