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崗、羅湖和福田的那幾個主管什麽情況了？”
“算是答應了，明天我再去催催，然後去你們那裏簽個勞動合同就完了。”
“宋總，你果然是個人才。”
宋雄半躺在足療椅上，看著給自己按腳的妹妹笑了笑：“康總，您是我的伯樂。”
康敬濤擺擺手：“你我二人屬於是互相成就。”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跟您說句實在的，其實我早就不想幹下去了，您說跟著一個學生能做什麽大生意？那不是瞎胡鬧嘛。”
“宋總這句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學生出來做生意，可不就是瞎胡鬧麽。”
康敬濤摸起桌上的洋酒給他倒了一杯：“不過我聽說他們的原定計劃是明天開始進行每日特惠的地推，麻煩宋總還是幫我盯緊一些。”
宋雄一點也沒當事：“拚團現在連主管都沒有了，難道讓那些經理帶隊嗎？他們懂個屁。”
“那倒是，不過，如果你能幫我們挖一批地推過來是最好的，我聽說拚團的地推還是分等級的？要是能挖幾個最強王者，總部估計還會再給你一部分酬勞。”
“這……”
宋雄猶豫了一下，半晌後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深城這邊的地推都是你們裁掉的，我實在沒那個本事。”
康敬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的宋總，能做到這一步，我知道您已經很努力了。”
“康總能體諒我就好。”
“來吧，換個好玩的項目吧，光捏腳多沒勁啊。”
康敬濤說著話，按下了服務鈴鐺。
宋雄聞聲坐起身，就看到包廂的門被推開，然後進來了一大批的妹妹，穿著旗袍的、黑絲的、白絲的、職業裝的……鶯鶯燕燕、燕瘦環肥。
見到這一幕，宋雄瞬間就興奮了，褲襠裏像是藏了火箭炮一樣。
對嘛，這他媽才叫人生啊！
他跟著拚團幹了這麽久，一次這樣的節目都沒看到過，明明都是成年人，裝你媽什麽君子。
“康總先選？”
“那我就不客氣了。”
康敬濤上前打量了一圈，最後攬住了那個穿旗袍的，兩個人說說笑笑地進入了隔壁的小房間。
十五分鍾之後，康敬濤坐在**扣著手指頭，並時不時地注意一下對麵房間的動靜，而旁邊那位擁有高級技術的小姐姐也開始無聊地玩起了手機。
都已經完事兒十分鍾了，這老板硬是不讓走，有錢人毛病真多。
可她哪裏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誰要是先出去誰就輸了，這是男人的戰爭！
就這樣，又是十分鍾過去了，對麵的宋雄也有點坐不住了。
二十五分鍾也差不多了吧？怎麽康總這麽猛？真的假的，該不會也在等吧？
就在他不斷嘀咕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負責龍崗的一位主管打來的，說是關經理打電話給他，讓他去公司一趟。
宋雄表現的不以為然，他覺得有些東西就像是射出去的箭，脫手的那一刻誰也救不了，就算他們察覺到了不對，也根本無計可施。
拉手網承諾給他三薪，外加五十萬的額外酬勞，傻子都知道怎麽選。
“他們愛問什麽就問什麽，你裝傻充愣就行了。”
宋雄在電話裏囑咐了一句，然後就發現對麵的房門被推開了，於是他也不耗著了，邁步走了出去，和康敬濤一陣互誇，都說對方勇猛過人，驍勇善戰！
兩個小姐姐此時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對視一眼，發出嗬嗬的笑聲，然後就扭著臀離開了。
“康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宋總，我就不遠送了，慢走。”
康敬濤目送宋雄開車出了大門，自己也走出了隱秘的大院，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公交車站的拚團廣告，表情一點點收斂。
其實拉手網的業務區已經縮水的很嚴重了，尤其是剛剛丟了滬上市場之後，原先的團隊還在閑著，根本用不到那麽多的人手。
但就算是這樣，該挖的還是要挖。
因為真正的商戰並不單單是自己努力，最重要的還是要給對手下絆子。
簡單點來說，哪怕這個舉動對自己無利可圖，但隻要能重創對手，也算是一種勝利。
最重要的是，拚團現在太猛了，從十一月份入駐滬上，到四月份的網站升級，短短半年的時間，它都已經開始吊打其他網站了。
再這樣下去，誰都攔不住他們統一市場的節奏。
所以，康敬濤要讓其他網站知道，拚團並不是不可戰勝的，挖掉他的人，他有再多手段也折騰不出什麽水花。
他很肯定，如果這次的深城計劃成功，其他的網站都會效仿他的路數，你一鏟子，我一鏟子，把拚團挖到無人可用。
到時候大家群起而攻之，先把最強的那個幹掉，就還可以慢慢競爭。
所以為什麽有句話叫樹大招風？其原因就在這裏。
康敬濤點上一根煙，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然後扔到鞋底踩滅，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回了酒店。
第二天中午，臨大的天氣還挺不錯的，蔚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雖然溫度上來了，但是迎麵的風並不燥熱。
江勤開著車來到金融學院的女生宿舍樓，帶著馮楠舒去商場買新的小老虎。
高文慧和王海妮也吵著要去，還說好久沒逛商場了，二話不說就擠上了車。
等到了商場之後，三個女孩就開始逛了，而江勤則接到了關深打過來的電話。
“老板，我已經挨個兒問了一遍，陳長鵬、王越、孟凡森……還有幾個咬牙不說的，一共九個，估計是全都打算離職了。”
“距離拉手網業務區最近的主管是誰？”
“江韜和潘東子。”
江勤聽完之後直咧嘴：“竟然還有我們本家的，真他媽丟人啊，怎麽能鑽錢眼裏去了呢？我呸！”
關深：“……”
“哦對了，拉手網給他們開出了什麽條件？”
“雙薪。”
“這樣，你跟這兩個人說，公司現在離不開他們這樣的絕世精英，我可以給他們三薪。”
關深愣了許久：“三薪這麽多？真的假的？”
江勤眯眼一笑：“當然是假的，我這麽摳門的人，會給三薪嗎？開什麽國際玩笑！”
“啊這……”
“這兩個主管負責的區域距離拉手網是最近的，這麽危險的地方，拉手網說不定能開出四薪，這也是我作為老板，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了。”
江勤說完話，竟然有點為自己高尚的人民企業家風格而感動了。
關深聲音此時又傳了出來：“那如果拉手網真的給他們兩個開出了四薪呢？”
江勤抿了下嘴：“那就隻能祝福他們了，不過在他們走之前，以結算上月工資的名義招他們一起開個會吧，我到時候打電話過去，煽情兩句。”
“好的老板，另外，徐經理那邊也有事情要匯報，我把手機交給他吧？”
“好，拿給他。”
徐凱旋的聲音很快就出現在了電話裏：“老板，我接觸了幾個拉手網的主管和經理，跟他們聊了一下。”
江勤揚起嘴角：“效率還挺高的，結果怎麽樣？”
“有一部分人確實想跳槽。”
“你給他們開了什麽條件？”
徐凱旋咳嗽一聲：“我沒敢開條件啊老板，您不是讓我問著玩？我怕我開完條件他們當場答應怎麽辦？我再說鬧著玩的會挨揍吧。”
江勤樂了：“那你是怎麽說的？”
“我說他們都是寶貴的人才，讓他們先回去好好想想，自己開一個價格出來！成功脫身！”
“幹的漂亮啊凱旋！”
“可是老板，我們現在怎麽辦？”
“讓子彈飛一會兒吧。”
江勤掛掉電話，舔著狗臉就進了人家女孩的內衣店，然後就看到小富婆挎著個購物籃從自己麵前呼呼跑過。
“等會兒，你筐子裏是什麽？”
“？”
馮楠舒停下腳步，一臉乖巧地把筐子遞給他看。
那裏麵有冰薄蕾絲款的，幾乎全透明，還有兩根帶子係在一起的，想想都勒人，還有緊身的、鏤空的……給江勤看的大呼震撼，一整個浮想聯翩。
“咱……咱不買這樣的，乖，我年輕大學生，受不了一點……”
馮楠舒指了指王海妮：“這些都是海妮給我挑的。”
江勤深吸一口氣，捏住她可愛的臉蛋：“把這些罪惡的東西都放回去，咱們還是買以前那種純棉的小老虎，聽話。”
“呦，江大官人，你管的好寬啊！”
“怎麽了？”
王海妮伸手抱住馮楠舒的肩膀：“你連好朋友穿什麽樣的**也管啊？”
江勤啞口無言了半晌，轉頭把矛頭指向馮楠舒：“你聽不聽我的話？”
“我最聽你的話了。”
“楠舒，他整天嘴硬說和你是朋友，那他就管不了你穿什麽**。”
“不行，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老公奴！”
馮楠舒瞬間唬住小臉：“王海妮你個壞人，你再這樣說我就開心了！”
江勤：“？？？？？”
最後的最後，馮楠舒還是聽了江勤的，而那些罪惡的東西則被王海妮買走了，付錢的時候還露出一個挑釁的目光。
江勤嗬嗬一笑，心說我可沒什麽資格管你穿什麽**。
然後一行四人就“隨便”找了何總的一家店，嫖了一頓午飯，而在吃完飯沒多久的功夫，他就又接到了關深的電話。
不出所料，康敬濤收到消息之後立馬就慌了，他覺得江勤專門花高價留下江韜和潘東子，就是為了要針對拉手展開反擊，但是如果真的剛正麵，他們是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於是為了一絕後患，他真的給了江韜和潘東子開出了四薪的天價。
那沒辦法了，江勤一攤手，咱窮啊，強留能留得住嗎？
於是，關深按照江勤的吩咐，接收了他們的離職申請，並結算了上個月工資，最後又把那些主管全都叫到了一起，並按開了手機免提。
“各位主管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板江勤，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人甚至都沒有見過我，不過沒關係，就算是這樣，我也會給你們我最真誠的祝福。”
“你們都是我手下的兵，是跟著拚團一起成長起來的。”
“有伯樂看到了你們的優點，開出了更豐厚的條件，其實連我都覺得臉上有光。”
“比如陳長鵬，升主管才半個月吧？竟然拿到了雙薪，這是拉手網對你們的認可，你們一定不要辜負這份認可。”
“當然了，最值得驕傲的還是江韜和潘東子，竟然拿到了四薪，真他媽的牛逼！”
“你們都是一樣的主管，其中一大部分人比江韜來的還早，我希望你們以後可以好好向他們學習，憑啥咱不能拿四薪？”
話語落下，滿場的人都露出了一臉驚愕的表情，所有人都緊盯著江韜和潘東子，眼睛瞪得比會議室的燈還大。
大家是一起被挖的，價格……竟然不一樣？這他媽是什麽道理？！
“老板，你也太髒了，那些隻拿了雙薪的還不得去拉手砸桌子？而且江韜還是被孟凡森一手帶起來的，要是我，我絕對接受不了。”
“古人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嘛，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讓子彈再他媽飛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