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拚團掃碼點餐的用戶數量不斷攀升,線下餐飲業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舉措,導致效率翻倍,每天的傍晚至深夜,都有龐大的流水經過雲閃付和拚團。

就在這個關頭,拚團地推跟隨供應鏈的貨車進駐各大商圈,吹響了麵向零售業的進攻號角。

閃付小黃盒被當街拆箱,送到超市、便利店、奶茶店等各種線下門店。

“老板,要支付盒子不要?”

“啊?”

“雲閃付的,和支付寶的使用方法一樣。”

“哦,那我懂了!”

從清晨到黃昏,拚團的地推平均每四句話就可以送出一個盒子,有些甚至都不用專門去教。

因為,小黃盒的使用方法和支付寶的小白盒,竟然出乎意料的一樣啊!

前段時間支付寶才剛剛組織了商戶培訓,教他們怎麽使用小白盒,沒想到小黃盒一上市就趕上了好時候!

與此同時,在京都街頭,負責西單的地推員幫商戶某便利店商家盒子,就看到有個男人走了進來,買了一包煙,在等待收銀的時候望著那隻擺在小白盒旁邊的小黃盒,微微發愣。

“咦,雲閃付也可以掃碼支付啊?”

“對啊,和支付寶一樣使。”

“哦,那我懂了!”

買煙的男人打開雲閃付滴了一聲,瞬間完成了付款。

真是讓人出乎意料,雲閃付的二維碼打開位置和流程,竟然和支付寶的一模一樣!

於是,閃付小黃盒的地麵推廣無比絲滑,幾乎隻用了三天就迅速追上了支付寶怒花幾千萬,耗時一月做出的市場成績。

京都分站的一名新來的地推員還說呢,運氣真尼瑪好啊,而聽到這句話的葉子卿,默默開始轉動佛珠。

那是運氣好嗎?你要不再仔細看看。

於是,江勤又雙叒叕一次借助友商的錢,燒出了自己想要的市場。

圈內人恍惚間發現,原來他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啊。

他的商業套路雖然多變,無窮,但剝絲抽繭,追本溯源之後,竟然還是引對手燒市場,自己則做好萬全準備緊追而來。

這他媽的,快成了江勤的傳家寶了,但就是屢試不鮮。

《團購大戰之大學城的蟄伏》

《外賣大戰之緩慢下場》

《支付大戰之慢人一步》

確實,你看他慢了一步,可他永遠隻慢這一步!

說真的,這樣的做法在互聯網市場其實是非常危險,而且非常難以掌控的。

把先手優勢讓給對手,玩不好就是個血崩。

因為你向對手借力是容易被借來的力推倒,隻有強大到極限的市場掌控力才能維持住這個平衡,在倒與不倒的臨界點借力反打回去。

一次兩次可以,那可能有運氣的成分,但江勤每一次都可以做到,那成分就很複雜了。

此時,零售業因為年末市場而激發出的生命力,開始被雲閃付分流。

商業領域的明細劃分,是為了互聯網商業公司針對不同的市場類型做不同的布局規劃而劃分的,但實際上的線下市場,其實並沒有涇渭分明的界限。

早上去便利店買咖啡的都市麗人,夜晚也可能會出現在各種商圈及餐飲店。

在這種情況下,雲閃付和支付寶兩家,誰的應用場景更方便更快捷,誰就能夠獨占市場。

而有了點餐係統的加持,雲閃付迎來了上升巔峰。

這樣的結果就好像原地來了個漂移,忽然的轉折讓很多人都轉不過彎。

羅賓、羅平、康敬濤、楊學宇此時正在某家燒烤店裏聚餐,一邊使用著雲閃付掃碼點菜,一邊麵露複雜的神色。

“拚團又贏了?”

“現在來看,大概率是贏了,雲閃付的線下應用場景越來越多,再加上拚團到店、每日特惠和拚團嚴選的補充,支付寶在領域根本就搶不過他。”

“真是鐵打的拚團,流水的對手啊……”

楊學宇歎了口氣,剛端起酒杯,就聽到手機一陣瘋狂震動,接通之後臉色大變,立馬向三個朋友致歉,匆匆趕去了醫院。

羅賓、羅平和康敬濤對視一眼,心說張韜的血管,是真脆啊。

“咦,外麵好像下雪了?”

“真好啊,瑞雪兆豐年。”

“誰的豐年?”

“江總的豐年……”

“他……都已經豐了三年了吧?”

線下市場火熱到頂點之際,一場全國範圍的大雪降臨,漫天的飄雪映襯著熱鬧而繁華的城市,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光怪陸離。

遠天之上霧蒙蒙的,一片水汽氤氳。

羅平三人望向窗外,發現有學生模樣的小情侶沿街而來,圍著同款的圍巾,在飄雪下一陣小跑。

“學生真的是無憂無慮啊。”

“江勤也是學生。”

“……”

三個人對視一眼,然後一個個的低頭喝酒,一個比一個不吱聲。

杭城此時也在飄雪,龐蕊剛去參加了一個采訪,此時回到公司,發現桌麵上已經擺放了一隻閃付小黃盒。

她將外麵的羽絨服脫下遞給了秘書,然後轉身坐到了椅子上,將那隻盒子拿了起來。

從包裝盒底部的生產日期來看,這個盒子是九月底的時候就已經量產了。

也就是說,雲閃付明明可以在正麵戰場和他們一起燒錢搶市場,但就是存著假裝沒有。

直到周邊戰場被他掃**幹淨,而支付寶也花錢控製了主流市場之後,他才打了大家一個出其不意,瞬間殺了回來。

至於上個月,拚團對雲開物科下的訂單,可能已經是第二批訂單,甚至第三批訂單了。

龐蕊做了這麽久的支付寶執行官,但也第一次產生了要不找個地方隱居算了的想法。

和江勤打商戰,太疲倦了,她有種腳沾不到地的感覺,總覺得自己被架在了半空中,就算有力氣也使不出來。

與此同時,在濟州市,飄雪落下的時節,臨川大學開始放寒假了,馮楠舒閑下來就天天去淺酌玩,少爺都快被薅禿了,最後忍痛給江勤加了一箱油,求他們回老家。

“江勤家的放假回家了。”

小富婆早在返程之前就帶上了自己的翡翠鐲子,進小區就喊,不斷地傳遞出她已經回家的消息。

三大爺樂嗬的不行,店裏又迎來了豐收季。

等到閃付小黃盒上架之後,事情差不多塵埃落定了,江勤特地帶著她這個仿佛小嬌妻一樣的好朋友,回了一趟位於南山嶺的祖墳,三跪九叩,上供上香。

他做生意不講武德,壓力最大的地方恐怕不是拚團總部,而是這裏啊。

江勤跪在樹林間,跪拜後將香插上。

此時,山嶺之上白雪皚皚,鬆樹披白,雲霧環繞,隻是少了綠色,看上去有些荒蕪,但又別有一番美感。

此時的馮楠舒也跪在一邊,乖巧,可愛,又漂亮。

“咦,江勤回來了?”

“香春嫂?”

江勤這邊剛剛上完香,就看到一個婦人挎著籃子走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江勤。

香春嫂是江勤一位旁係堂哥的老婆,雖然輩分差不多,但相差了有二三十歲,她也是來上墳的,籃子裏挎著酒、金紙和幾樣熟食,見到江勤後笑臉盈盈地打了招呼。

江勤這些年因為做生意,名頭越傳越開,所以能住在南山嶺這一支的親戚能認出他也不是怪事。

香春嫂踩著滿地的落葉而來,指了指太爺旁邊的一株小樹:“看見沒有,野生的棗樹。”

“?”

江勤愣了一下,心說和我撿到的那份第三方支付方案一樣,都是野生的啊。

香春嫂把金紙攤開,擺在地上:“我記得前幾年還沒有的,好像就在咱們辦奧運會的那段時間,忽然就長出來了,長得還挺快呢。”

江勤聽到奧運會三個字後恍惚了一下:“長棗樹是什麽寓意?”

“兒孫滿堂啊,這說明你們這支,要人丁興旺了。”

“啊?”

香春嫂笑眯眯地說著,忍不住看向了旁邊的馮楠舒。

小富婆豎著耳朵在旁邊聽呢,眼神靈動地眨啊眨的,嘴角有點想揚,但又用唬著小臉的表情壓了下去。

她今天來上香的時候還特地盤了頭發,把染成青色的那縷長發遮了一下,怕江勤的祖輩覺得她是壞女孩兒不喜歡她。

此時,看到香春嫂盯著她看,看的小富婆有點害羞。

而江勤則愣在祖墳前,腦子裏閃過“棗樹”“奧運會”等等詞匯,一時間回不過神。

重生之前,堂弟結婚,他回村幫忙的時候來過一次祖墳,清晰地記得太爺這一支的旁邊從沒有過棗樹。

因為祖墳是不會破土的,樹這東西長出來了不會有被砍伐的情況,也就是說,這株樹是受到了重生的影響。

江勤轉頭看向小富婆,發現她把羽絨服的拉鏈拉的老高,擋住一半的小臉。

我和你相遇,也許是命運啊。

馮楠舒不動聲色地鼓起粉腮,腦子裏都是兒孫滿堂什麽的。

江勤從地上站起來,和香春嫂道別,然後帶著自己的小富婆回到了車上,但並沒有著急開車,而是拿出手機一頓操作。

馮楠舒乖巧的坐著,等哥哥開車呢,結果發現車子沒動,有些茫然,於是傻乎乎地湊了過來。

江勤立馬把手機挪開,不給她看。

此時,他的手機正停留在百度頁麵。

【怎樣才算兒孫滿堂?兒孫滿堂需要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