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說的情深意切,讓薑幸愣住了,邊止去看姑娘了?

沒聽到李大娘之後說了些什麽,隻是薑幸離開的時候,臉上愣愣的。

晚飯都少吃了幾口,柳絮在一旁看著,心裏焦急,細聲安慰。

“小姐,不然等邊郎君回來,你問問?總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

薑幸有些踟躕,沒點頭,也沒搖頭,坐在那裏,傻愣愣的,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深思。

直到邊止回來,薑幸還是那副表情。

柳絮的視線在觸及邊止時,嘴裏的話又全部被她咽下去。

朝著門外走去,薑幸這時像是反應過來什麽。

“邊止?”

邊止應聲,坐在薑幸身邊,將懷裏的那隻烤雞放到桌子上,拿出小刀,一點點戳開。

“娘子在想什麽?”

聽久了,薑幸對這個稱呼已經免疫了,臉上也沒有那抹紅暈。

薑幸低著頭,話裏斟酌。

“邊止,我想搬出去住,父皇給了我幾座宅子,明天我搬出去。”

邊止手一頓,臉上不但沒有怒氣,反而還有喜色。

將手中的雞肉塞進薑幸的嘴裏。

“娘子這說的是什麽話,你難道不知道,這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們的夫妻關係,你搬出去,你以後在蘇州城怎麽生活。”

薑幸抿嘴,確實,才來蘇州城的時候沒有想那麽多,如今要走了發現了一堆問題。

“那我和柳絮換一座城生活?”

邊止又是一聲輕笑,“娘子一個人去?”

薑幸手指相互攪著,撐著身板,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和柳絮去。”

聽到這話,邊止又是一聲輕笑。

“娘子去唄,聽說前些日子有位姑娘去南郊,距離也不遠,可路上被山匪劫了,可憐呐。”

邊止輕飄飄的話像是在威脅,薑幸抿嘴,臉上盡是不高興。

“邊止,你什麽意思?”

邊止拿著手帕擦手,眼底笑意更加明顯。

“我什麽意思,想娘子留下來的意思。”

薑幸抿嘴,明明心裏有不少話,可偏偏此刻就是說不出口。

像是被人堵死了。

邊止猛地湊近,“娘子今日在外聽到了什麽,不妨同我說說,憋在心裏是會憋壞的。”

這話的意思,讓薑幸聽得明明白白,下意識抬頭,嘴唇擦著邊止嘴角。

臉上出現錯愕,微微拉開距離,薑幸臉紅了一瞬。

“你都知道?”

邊止輕笑,“娘子,這四周可都是我去交流的,他們什麽性子,我一看就知道,說了什麽話,我稍微打聽一下就清楚。”

“所以娘子,你想問什麽?”

薑幸此刻的臉比天邊晚霞還紅。

嘴唇蠕動半晌都沒說出話。

邊止笑了,輕哄著薑幸。

“娘子不說,我告訴娘子也是一樣的。”

薑幸微微側身,動作表明她的期待,邊止輕輕觸碰她的臉,又縮回去。

“娘子可記得前些日子來這裏替你量尺寸的木姑娘?”

薑幸微微點頭,那人很溫柔,她自然是記得。

邊止輕笑,“我今日見的就是她。”

聽到這,薑幸心裏微微鬆口氣,那口酸澀像是被人撫平。

“我的衣服做好了?”

薑幸話裏疑問,她還記得邊止上次那神秘模樣,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麽衣服,要做那麽久?”

邊止湊近了些,“喜服。”

聽到這話,薑幸臉上盡是錯愕,像是難以置信,又確認的說了句。

“喜服?”

邊止點頭,眼底笑意**漾出花。

“對,所以娘子願意嫁給我嗎?”

“三媒六聘,絕不含糊。”

邊止說話認真,一字一句。

薑幸動作局促,可臉上的期待明明白白。

沒有考慮很久,薑幸微微點頭。

邊止嘴角綻開笑容。

他的動作很快,沒幾天整個蘇州城都知道邊止要重新娶一次薑幸。

這幾天,薑幸走在街上總有人笑眯眯的朝她道一句恭喜。

薑幸也都羞澀的應聲,李大娘為了這事還特意找上門。

“邊家小娘子,上次是我這嘴不懂事,差點毀了你和邊止,你別往心裏去哈。”

李大娘風風火火,薑幸搖搖頭,“李大娘,我沒放心上,到時候來喝喜酒。”

李大娘滿口答應。

薑國習俗,婚事前三天,夫妻是不能相見,意指和和美美,長長久久,邊止在這方麵格外注意。

說是三天不能見,還真的三天沒見。

轉眼就到了婚事這天,整個蘇州城熱熱鬧鬧的,薑幸在轎子裏等著邊止。

婚禮並不簡陋,可稱得上華麗,薑幸的嫁妝擺滿一條街,邊止花了不少銀子,整個蘇州城人人都有份。

聽說宴席還要擺三天三夜。

“娘子?”

轎子落地,聽到邊止的聲音似乎是在耳邊響起。

薑幸微微伸手,手掌被人用力握住。

滿座賓客齊聲道喜,聽著喜婆指揮,這一係列的流程走下來,薑幸的脖子也酸了。

到了喜房,薑幸依舊不敢動,等著邊止過來。

“夫人,老爺讓奴婢送點桂花羹給夫人墊墊肚子。”

柳絮的聲音響起,薑幸搖頭,“我不餓,你放在那裏就好。”

“可是,老爺讓奴婢盯著夫人將這一碗吃完。”

知道邊止是什麽性子,薑幸索性自己掀開喜帕,示意柳絮將桂花羹拿過來。

一碗下肚,胃都暖起來。

“前廳還要多久?”

柳絮抬眼看去,湊到薑幸身邊。

“夫人,應該快了。”

才念叨邊止,邊止就出現,聲音帶著揶揄。

“夫人可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