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抱了已經昏迷了的強子,和劍二兩個人在夜色中兜了兩個彎路這才奔王子酒店。胖子沈醉金說過,有事就去王子酒店找他。現在他們已經完成了原本以為需要大費周章的任務,前前後後竟然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能這麽快這麽直接的解決問題,最大的功臣其實是已經死去了的吳尊。若是沒有他傳遞的消息,強子他們要找到那個研究所的地址都要費很大的力氣。雖然之前沈醉金也提供了一些資料,但是和吳尊提供的消息比起來,還不夠明確。

吳尊的死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很深切的悲傷。就連燕雲十八這樣冷酷無情的人都臉上變色,更何況妖魔這樣和吳尊有過七年並肩作戰經曆的人。

在妖魔的帶領下,燕雲十八的另外八個人已經找到了沈醉金,並且在他的安排下就潛藏在王子酒店中。現在眾人才知道沈醉金這個人遠比之前見麵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檔次要高了何止一籌。醉金這兩個字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他本名其實叫做沈正東。一個很大氣也很中規中矩的名字。

說沈醉金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提到沈正東在東南亞一帶卻是聲名顯赫。沈正東不喜歡自己的名字,雖然這三個字就代表著船王的稱號,但是他總覺得正東這兩個字沒有將他的形象表現出來。醉金,這兩個字才是他的最愛。沉迷於金錢,不虛偽。

他從來不否認自己喜歡錢,並且一直強調他人生的最大樂趣就是數錢。東南亞的海運他算得上翹楚,就算在整個亞洲甚至全世界來說,他也是海運業數得上來的行業大鱷。除了國有的海運集團之外,最大的海運實力集團就要數沈醉金了。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外向原本應該飛揚跋扈的人,卻十分的低調。甚至低調到整個亞洲都知道船王沈正東,但是知道他長什麽樣子的人卻少的可憐。他從來不上電視,不參加任何聚會,甚至不出現在公眾視野裏,除了工作之外他最大的業餘活動就是坐在自家別墅巨大的客廳地板上,用現金擺長城。

破紀錄的一次,他耗時三天用七千萬現金在自己客廳擺出了看上去氣勢恢宏的一段長城。他是一個懶人,也是一個妙人,更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他隻有這一個業餘愛好,幾十年來一直不曾厭倦過。

此刻的沈醉金就坐在自己那張巨大的真皮座椅裏,在他麵前那張寬大的桌子上隻擺放著一樣東西,所以顯得有些空曠。他眯著眼睛叼著一隻價值七百美金的雪茄,對著桌子上麵的那個東西發呆。

桌子上是一隻點鈔機還在運轉著,沙沙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更顯得清晰。隻是那點鈔機裏卻一分錢都沒有,隻是機子在無休止的循環轉動。沈醉金就那麽盯著點鈔機,也看不出他是在沉思還是在愣神。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的敲響,聲音不大,但是沈醉金卻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是難以掩飾的迫不及待。

“進來!”

他對著門外高聲喊道。

吱呀一聲,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這個人身材不算高大,但是腰板挺的筆直。皮膚黝黑,還有難以消除的海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是一個長期生活在海上的人。

“海生,有消息嗎?”

沈醉金急切的問道。

叫劉海生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雖然他表現的比較鎮定,但是眼神中卻有著難以掩飾的光彩在閃爍。事實確實如此,此刻他的心中激動真的已經到了翻江倒海的地步。他剛剛收到的消息,讓他心中震撼的無以複加。

“剛剛下麵的人收集到了一些消息,大概在三個小時以前您吩咐我關注的那個銀發青年……”

劉海生停頓了一下,一是整理措辭,二是平緩一下心情。

“他怎麽樣了!”

沈醉金從桌子後麵衝過來,抓住劉海生的胳膊問道。

看著自己老板時常的表現,劉海生心中對那個有著一頭銀發的青年更增添了幾分好奇。

“三個小時以前,那個銀發青年一個人持劍衝入了首相官邸,並且在數以百計的護衛包圍中劫持了首相將其帶走,據說天皇直屬的侍衛已經追過去了。”

沈醉金神情一窒,他鬆開抓住劉海生胳膊的手,若有所思的走回椅子邊坐下,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

“他想要幹嘛!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再想撤回去就難了。自衛隊的巡邏艦艇一定會封鎖海岸線,怎麽這麽衝動!”

他語氣中有很大的不滿,但是很顯然,擔心的成分更多一些。

“老板,我倒覺得這個小夥子是個好樣的。”

劉海生輕聲說道。

沈醉金張嘴罵道:“你懂個屁,他一個人好樣的,就把其他人一起拉到了一條絕路上。這樣的好樣的,老子恨不得拉出去斃了他!他要是老子的手下,老子早就把他丟在海裏喂了鯊魚!”

劉海生笑了笑問道:“您確定?”

沈醉金怒吼道:“有他媽的什麽舍不得的,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團隊意識的瘋子!”

劉海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個瘋子,不過挺招人喜歡。”

沈醉金白了他一眼問道:“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劉海生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已經加派了人手,但是您也知道,咱們手裏可沒有他們那樣的高手,完全跟不上啊。我現在就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最新的消息到了,有的話我會第一時間來通知您。”

沈醉金擺了擺手說道:“你去吧,辛苦些,已經走了一個那麽年輕的好小夥,希望別再走一個。”

劉海生點了點頭出了屋子,沈醉金支著下巴看著麵前依然還在運轉著的點鈔機,喃喃的說道:“媽了巴子的,氣死我了,你還想搞出多大的動靜來?不過……你還確實挺招人喜歡的。”

嘭!

剛出去的劉海生猛的推開房門又衝了進來,這一刻的他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大步跑到沈醉金麵前,一邊伸手指著門外一邊喊道:“來了!來了!”

沈醉金第一反應是事情暴露,東瀛的人找上門來了。他眼神一冷心中已經做出了計較,剛要對劉海生下令就看見自己這個親信一臉激動的說道:“那個白頭發的青年,回來了!

“在哪兒!”

沈醉金吼道。

劉海生指著門外說道:“就在外麵!”

沈醉金站起來大步朝著門外跑去,那一身的肉不住的顫動著。真搞不懂像他這樣身材的人,怎麽能有這麽迅速且靈活的動作。他的身形好似犀牛,大象,狗熊,但是動作卻好似猴子,獵豹,脫了韁的野狗……

衝到門口的沈醉金猛的站住,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他惦記著的幾個人。劍二背負長劍走在前麵,劍十一和劍十二兩個人抬著還沒有恢複意識的強子跟在後麵,再後麵是仇天和妖魔等人。

因為劍二一路上要戒備是否有東瀛的高手突襲,所以一路上一直是仇天一個人抱著強子回來的。即便他的身體強悍,真氣也厚重,但是這樣長時間的抱著一個人飛奔還是有些吃不消。到了王子酒店附近,劍二用特殊的方法將燕雲十八的人召喚出來,仇天這才喘一口氣。

到了這裏,兩個人心中稍稍安心。畢竟這裏有燕雲十八的其他八個人,再加上妖魔,隻要不是如牧野淩風那樣的絕頂高手親臨,一般高手已經很難困住他們了。

“他怎麽了?”

此刻的沈醉金反而鎮定下來,語氣平淡的問道。

仇天道:“受傷很重,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需要盡快離開這裏,請你幫忙安排吧。”

沈醉金點了點頭道:“沒有問題,我馬上就辦。他……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仇天:“他去了靖-國-神-社。”

沈醉金心裏一顫,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強子,他轉身對劉海生說道:“海生,馬上安排船從他們回去。其他的事不用你管,我親自負責把他們送到岸邊。”

劉海生應了一聲隨即快步離開,他也知道事情鬧的這麽大,東瀛官方很快就會有所舉動。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時間了,能快一分就要快一分。

沈醉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對眾人說道:“咱們現在就走,車子已經在下麵等了,隻要出了海,我就有把握送你們回去!”

眾人隨著沈醉金從王子酒店的後門出來,兩輛商務車已經等在那裏了。沒有過多的言語,眾人上車之後車子隨即發動,速度很快就提了起來。

就在車子駛出市區不久,東京市內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數千名自衛隊隊員荷槍實彈的出現在大街小巷之中,在東瀛武者的配合下開始對市內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東京警視廳也集結了至少上千名的警員一同行動,對公眾宣稱是搜尋在市內製造兩起爆炸案並且試圖衝擊首相官邸的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

若是沈醉金他們再晚走十幾分鍾,隻怕就會被封鎖了交通的自衛隊攔截。兩輛商務車風馳電掣一般,很快就消失在公路的盡頭。

行使了一個小時之後,兩輛車停了下來,眾人在沈醉金的帶領下轉乘等候在這裏的一輛巴士,兩輛商務車隨即朝著另一個方向開了出去。再次行使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再次換車,如此倒換了五六次,經過了將近一天不間斷的行使在到了沈醉金安排好的海岸。